朔銘把東西放到一邊,随口問:“餘氏股份近期的生意怎麼樣?”
按理說前董事長都已經自殺了,肯定是經營不善,可秦王卻說:“從賬面上看跟以前差不多。”
“什麼?”朔銘皺眉,難以理解。
秦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自己的發現,朔銘卻已經沒心情聽了。轉頭看向虛掩的暗門,随即走過去推開。
這是一個并不算大的房間,裡面亂七八糟的堆放着各種資料,全都堆地上隻有一件小幾桌上面也隻放了兩部電話。朔銘走過去,發現這是兩部無線電話,很誇張的大哥大模樣,朔銘放到一邊,翻看着對自己來說就像廢紙的一摞摞資料。
這些資料在朔銘面前的确就是廢紙,因為沒幾個朔銘認識的字。
接着,朔銘就發現一摞圖紙。皺着眉頭翻了幾張。這些圖紙很奇怪,挺像一張張地圖,但标注又不太像,還有幾張應該是工程機械的圖紙。
朔銘撓撓頭,轉頭看了眼,想讓秦王進來分析一席想了想還是算了。這些圖上差不多也全是洋碼子,朔銘看不懂。
拿出手機拍了幾張,這麼稀奇的圖紙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大部分區别于工程圖紙,但又有相似的地方,最好找個明白人問問,尚佳軒畢竟是科班出身,應該能懂這些。
翻找一遍,除了牆角放了一箱好酒之外,實在沒找到什麼值錢的東西,朔銘從暗門出來,順手鎖上。
如果沒有價值肯定不會放到暗室裡,朔銘自己看不懂罷了,所以這些東西還是要保存好,沒準裡面就有重要的東西。
朔銘坐下,看着秦王喜滋滋的在對那些金塊稱重,暗暗搖頭。這些黃金看似值不少錢,但對朔銘來說沒太多吸引力。
看着桌上被自己翻亂的書,朔銘皺皺眉,猛地想起賀美琦。
把保險櫃裡的東西又拿出來,随便拍了一張連同之前的圖紙一起發給賀美琦。自己身邊并不缺高材生,賀美琦至少能看懂是什麼意思。
朔銘的電話突然響了,把自己吓了一跳,有些慌亂的拿過電話,沒接聽,看向秦王。
秦王也把目光偷投過來,看到朔銘的表情,立即站起身:“朔總,你先忙,我出去辦點事。”
這個秦王很能揣測别人的心理,朔銘等人離開之後才接起電話。
這是一個陌生來電,朔銘分析,八成是與自己的父母有關。有些顫抖的滑動手機,緊接着把聽筒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喂……”
聲音空洞,沒什麼情緒。朔銘聽到這個聲音眼睛都有些濕潤,鼻子一酸差點沒忍住:“爸……”
“我們這剛到,所以才通知你一聲,我跟你媽都挺好,這環境不錯。”朔宏德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段。
朔銘疑惑的問:“你們去哪了?”
“領導說不能告訴你,你忙你的事,我這挺好的。”朔宏德又說。
朔銘略作沉吟:“是誰把你們帶走的?”
這話說的,越說越不像綁架,更不想被公職人員帶走了,怎麼聽朔宏德的口氣是帶老兩口享福去了。
朔宏德說:“這邊的領導姓翟,叫什麼……我說不上來。”
朔銘可不認識這個姓翟的,從朔宏德的話裡朔銘覺得這老家夥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如果知道自己是用來要挾朔銘的,肯定不會這麼說話。
朔銘追問:“沒誰找你們談話?”
朔宏德也變得疑惑:“你到底在忙什麼,找我們談話幹什麼?”
“我就随口一問,你們安全到了就好。”朔銘想了想,朔宏德現在還不知情,先藏住這個秘密,然後趕緊找人查這個電話号碼。
與朔宏德聊了幾句,朔銘說:“你要經常給我打電話。”
放下電話,朔銘摸着下巴,現在的情況更讓自己疑惑了。趙公子這是要威脅自己還是要給朔宏德養老?沒道理啊,趙公子如果掌握了朔銘的父母,肯定會借此機會讓朔銘把股權交出來,朔宏德怎麼會有這麼一番言辭。好像朔銘是在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這件事保密級别很高的樣子,所以才會有人把老兩口保護起來。
這不對啊,趙公子保護朔宏德?這讓朔銘非常疑惑。
朔銘摸了摸前兇,那顆子彈還在。朔銘不是沒想過去求二營長,就用者可在子彈,就用童老的面子。但真的有用?如果朔銘說了二營長又幫不到什麼忙怎麼辦,雞飛蛋打啊。
但現在朔銘等不起了,趙公子的做法讓朔銘有些摸不着邊際。
朔銘給紫萱發了條信息,要二營長的聯系方式。
紫萱很快就把信息回了,并且警告朔銘,說話注意點。
具體注意什麼朔銘懂,難道自己還能與二營長撕破臉不成?
撥通二營長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年輕人。朔銘說明身份,對方立即說:“我這就交給領導,您稍等。”
沒一會,電話裡就傳來二營長的聲音:“小子,這才想起打電話來?”
朔銘幹笑:“老人家,我這不實在沒辦法了嗎。”
天知道二營長說的與自己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二營長說:“放心好了,你爸媽那邊我已經安置好了,在一個療養院裡,環境呢還不錯,可能過兩天我也過去。”
“啊?”朔銘吃了一驚:“我爸媽是你帶走的?”
“不然呢?”二營長爽朗的笑,但笑聲裡藏着奸詐。二營長說:“如果是别人,會這麼對待他們嗎?我也是怕你有後顧之憂,所以才幫你一點忙。哎,算了,不用謝我,辦好自己的事比什麼都好。”
朔銘突然覺得脊背發麻,問二營長:“老人家,我爸媽的具體位置……”
“好了,我這還有事。”二營長沒回答:“小子,你記住,誰的話也不能信。”
電話挂斷了,朔銘松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也變得更加緊張。朔宏德沒什麼事,這讓朔銘的心情平複了很多,與此同時,朔銘更感覺心驚膽戰。
二營長接走朔宏德,目的呢?保護朔銘?
朔銘得承認,如果是趙公子真要對父母不利朔銘完全沒有選擇的機會,拿出全部身家換一個平安。但趙公子沒有,而且紫萱說這是一個非常坦蕩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現在朔宏德是掌握在二營長手裡,那麼朔銘可不可以認為真正威脅自己的是二營長。
二營長讓朔銘做好自己的事,做什麼事呢?還有,誰的話也不能信,這是指誰,趙公子?
太有可能了。由此看來,趙公子與二營長之間絕對是對立關系,二營長借着機會把朔銘的佳人控制了。
朔銘揉揉腦袋,這些關系有些混亂啊。但這與自己有什麼關系呢?不就是懂了餘氏股份?
朔銘眼睛幹澀,打了個呵欠,起身出門。秦王正在門外抽煙,與一個抱着文件的漂亮姑娘相談甚歡。看那豬哥相,應該是看中了對方的美貌。
見朔銘出來,秦王立即迎上來:“朔總,你這是要出去?”
“我找個地方睡一會,頭有點疼。”朔銘勉強一笑。無論什麼時候,保持旺盛的精力很有必要。
“我這就幫你辦。”秦王立即拿出手機。
朔銘擺擺手,看了眼漂亮姑娘,小聲說:“你要是能拿下這姑娘,我給你一個大紅包。用錢給我砸,随便搞,算我的。”
朔銘壞笑着離開,秦王感激涕零,笑得像一朵即将盛開的菊花。
一方面要解決趙公子與二營長這邊的事,但朔銘并不知道他們現在想要什麼。另一方面朔銘要足夠了解餘氏股份,現在公司裡沒有自己的人不行,臨時安插也了解不了什麼信息,如果秦王能把這個漂亮姑娘給睡了,至少方便做事。
找了個酒店,剛把自己沖洗幹淨,朔銘竟然接到了仙鳴的電話。
接起電話,朔銘嘿嘿笑:“美女,孤單寂寞冷?這是打算要約我的意思?”
“朔銘。”仙鳴的口氣不怎麼好:“是不是你?”
“是我什麼?”朔銘皺皺眉。這個死娘們,拿了股份得了好處怎麼還咬人?之前被老子爽的時候可不是這麼哼唧的。朔銘說:“我沒心情哄你開心,有話說有屁就放。”
仙鳴質問道:“是你安排人整我對不對?”
“我整你什麼了?”朔銘煩躁的很,困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哪有閑情逸緻跟着娘們吵一架:“沒事挂了。”
“穆雅兩個被警察帶走了。”仙鳴大聲說:“是不是你做的?”
“他們被帶走了?”朔銘皺起眉頭:“因為什麼?”
“你能不知道為什麼?”
“仙鳴,你他麼的會說人話就繼續說,不會說就閉嘴給我滾。”朔銘也來了火氣,你們幾個髒女人該不會在外賣的時候被查了吧,打這個電話莫名其妙。
仙鳴也知道不能得罪朔銘,至少現在還不能,至于是不是朔銘做的還不清楚。仙鳴說:“因為餘氏股份的股權,穆雅兩個被帶走了。我正好出去買東西不在。”
朔銘皺着眉頭,懷疑仙鳴說的是不是真的。想了想:“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因為餘氏股份?”
“這還用說嗎?我們來邰德幹什麼?”仙鳴說完,口氣也軟了不少:“如果是你,請放了他們,我們不過是想掙點錢上岸,幫了你那麼多難道不應該得到一點好處嗎?”
朔銘斬釘截鐵的說:“我聲明,這跟我沒有一毛錢關系。至于你們怎麼樣,我管不着,沒那本事幫你們。他們被帶走了,估計也盯上我了,我自保都忙不過來還有工夫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