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之後通常都是腰背酸軟,渾身無力,腿腳酸麻。
縱然朔銘憋了很久,依然受不了聶坤一次次索取。雲雨停歇,朔銘戲谑問:“姐,找我來到底什麼事?”
換來一句讨厭,朔銘嘿嘿笑。看看時間不早了,也該去接柳若寒下班。這一天天的,要把人累死,不過朔銘覺得挺不錯,聶坤舒服了,以後工程能少了?而且從聶坤身上感受到其他女人不能給的暢快。需要的時候約一下,不需要的時候互不打擾,這種關系讓朔銘最放心,聶坤有孟文景這棵大樹,絕不會想着要與自己厮守。私奔那種事可是青春期逆反心理作祟,三十好幾的人,聶坤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接了柳若寒,朔銘想起礦山的事,就問:“最近你們單位有沒有從小馬蹄山帶樣品回去?”
“嗯?”柳若寒回憶一下:“好像帶了,而且還拿去化驗成分。這件事我聽同事們議論過,好像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沒太在意。”
柳若寒這點不好,不關心别人嚼舌根,自然也不分析單位裡的人際關系,這種性格一輩子做文員的料。不過好在柳若寒從不說别人壞話,兩耳不聞窗外事安心的做好自己的事。不得罪人而已。
但朔銘還是從柳若寒的話提取到了有用的東西。水晶礦有伴生資源。這可大可小了,但朔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金礦。之前剛發現水晶的時候朔銘就查過,的确有水晶礦伴生着黃金。如果真是這樣,一千萬一座礦山,朔銘虧的褲衩都沒了。
也難怪,水晶礦不能說常見,但在大天朝還是不少的。齊淑怎麼會突然對小馬蹄山感興趣,一切的根源就在伴生資源,朔銘可以想象,一定是齊淑找了關系,以國土資源牽頭做了化驗,之後才動了心思。
無論齊淑有沒有紫萱的把柄,隻要一個猜測就夠了,要挾紫萱做朔銘的工作,也省得朔銘發現其中價值而出什麼麻煩。
朔銘拍拍方向盤,心裡懊惱但沒什麼用,心情很糟糕,甚至沒去捉柳若寒差不多主動遞過來的小手。
與柳若寒一起在外面吃了點飯。柳若寒說:“朔哥,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出什麼事了?”
朔銘勉強笑笑,擠出笑容:“沒事,工程上有點小問題,正琢磨怎麼解決呢。”
的确,朔銘這次的表現與之前判若兩人,話少,而且對柳若寒可以說相敬如賓,兩人手都沒拉一下,朔銘哪有這個心情,心裡整整裝了一座金山,卻被齊淑無情的搶走了。
送柳若寒回去,柳若寒在樓下微笑着勾手虛空抓撓幾下:“明天見。”
朔銘笑:“明天見。”
這才一天,柳若寒竟然已經習慣朔銘接送,還真讓朔銘有點意外。
追女人講究膽大心細臉皮厚,辦事講究嘴甜心狠辦事穩。朔銘覺得這些适合任何一個男人,如果你再有錢,無往不利了。
别說總有女人不拜金,相同的外貌性格條件下,誰有錢誰占優勢。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這些都是白說的?不提聶坤之流,就柳若寒與郝笑還有賀美琦來說,可以說是不拜金的典範了,但他們真的不在乎金錢嗎?心裡是在乎的,雖然沒主動去想,潛意識裡還是希望找個高富帥。富不一定是首位,但卻不可或缺。說出甯在豪車上哭不在自行車上笑這類話的女人被無數人唾棄,但細細想來,真正悲哀的是那些唾棄她的人。至少這個女人知道自己需要什麼并且勇于追求,隻是過于直白罷了。而那些道貌岸然一臉正派的評論族卻是把邪惡藏在心底,有人說出她們的心聲就像撕去了遮擋無恥的外衣,歸根結底是想在豪車上笑,就算達不到哭也行。被你說出來那就不行了,我怎麼能承認呢。
朔銘聯系了範宇華,受傷的工人過了危險期,年邁的老娘非但不能伺候人,被人伺候差不多。雖然有護工,可這小子一整天都陪在醫院裡,也是他活該,工人的老娘總需要照顧,護工可不管這些。
朔銘去了醫院,工人已經被轉到普通病房,賀美琦給安排了一個單間,知道朔銘這時候不圖省錢。
開門進去,朔銘先是聞到屎尿味,皺皺鼻子,沒看到範宇華與老太太,隻有受傷工人一個人躺在床上,閉着眼皺着眉。
朔銘上前,知道是工人憋不住方便了。心頭火起,老子花的錢可是二十四小時護工,人呢?這得忍多久才會憋不住。
朔銘說:“護工不在?”
味道很大,朔銘可不想親自去伺候,工人還沒這地位。
“老闆跟我媽出去之後就走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工人面色糾結,原本就傷在大腿根,屎尿一出沾染到紗布上,換藥的醫生也能惡心一下。
朔銘罵了一句,又問:“護工不好你怎麼不說?告訴範宇華就行了,換一個多好?”
“都是為了工作掙錢,誰也不容易。”
工人這麼說朔銘不苟同。建築工人一直處在社會底層,不論掙錢多少,髒兮兮的隻能出賣體力,出門在外總是遭人白眼。别人瞧不起你欺負你那是因為你沒本事你好欺負,可自己不能作踐自己。說别人不容易,聽着好像很有道理,仔細想卻是不敢指揮别人,甚至不敢有負面情緒,越是這樣,對方也就越來越變本加厲。
朔銘轉身就要去找院方,護工是醫院給找的。醫院也肯定從中有利潤,誰也不會白管理,自然是有傭金的。
還沒出門,一個肥胖的大姐嘴裡嚼着東西走進來。看了眼朔銘随即聞到房間裡的異味。肥胖的臉五官糾結到一起,活脫脫的肉丸包子,沖着病床上的工人斥責:“要方便你怎麼不說,你看你弄得,這怎麼收拾。你多大歲數,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啊?真夠死了,這得多惡心。以後再這樣自己起來擦啊……”
朔銘沒說話,忍着不快站在一旁看着。沒想到肉包子臉的護工轉頭看了眼朔銘,竟然連朔銘也一起數落:“還有你,你是家屬吧?他拉了尿了你看不見也聞不見?就不能給他收拾了?穿的倒是不錯,怎麼有這樣的親戚。”
朔銘冷笑:“大姐,伺候屎尿是誰的工作?”
“是我的,怎麼了?”肉包子原本已經開始收拾了,聽朔銘反駁停下手,直起身看着朔銘:“他自己憋不住,難道我就該給他擦屎啊?”
朔銘看了眼病床上的工人,拉出來的東西很稀,壞肚子了,這才沒忍住。朔銘不想與肉包子辯駁,一會找院方換人得了,如果唧唧歪歪還有什麼說辭,朔銘也隻好找賀美琦了。畢竟賀美琦是市立醫院的副院長,朔銘找醫院麻煩就是給賀美琦增加工作量,所以朔銘盡量不惹事。
别過身去,朔銘強壓着火氣,心說收拾完這攤屎就滾蛋,肥的豬一樣什麼東西。
身後傳來一聲脆響,肉包子哼了一聲:“你個老東西,想什麼呢?要不要臉?”
朔銘轉過身,看到肉包子瞪着蒼蠅屎一般的大眼珠子怒氣沖沖的對工人發火,而工人則紅着老臉不敢看肉包子。朔銘注意到,工人下身有了條件發射。這也難怪,幾十歲的老光棍,身體素質還行,一個女人給自己擦下身,很自然的要碰觸,有點反應太正常了。作為護工,這些情況應該經常遇到才對,縱然對肉包子沒興趣,碰觸之下的條件反射還是有的,這隻能證明身體機能不錯。
說着話,肉包子又扇了工人一巴掌,而是扇在男人要命的地方。朔銘注意到工人臉上有痛苦的神色。朔銘立即說:“你他麼打誰呢?”
“我打他怎麼了?”肉包子理直氣壯的與朔銘對視,掐着腰活脫脫的潑婦:“你是他兒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家,這麼大歲數了,不要臉對我耍流氓。”
朔銘忍不住了,走到床邊對工人說:“屎尿先忍一忍啊,我找醫院理論一下。”
說着,朔銘就拿出電話要打給賀美琦。這樣去找院方,肯定還是先扯皮,肉包子在院方面前肯定也不願承認自己做的不好。朔銘本想拍照留證據,但工人光着下面,也不方便。
“告訴你,找誰也沒用。”肉包子很橫:“你要找人也行,自己擦吧,我還懶得管呢。”
朔銘冷笑:“你最好強硬到最後。”
如果是個男護工,朔銘能上手揍他。肉包子是個婦女,朔銘擔心這娘們躺倒地上耍潑。
與賀美琦交流幾句,賀美琦說自己知道了,朔銘問:“醫院的護工是你在負責?”
“是另一個副院長,我現在就聯系一下,一會就去人處理,這種人不能留。”賀美琦算不上悲天憐人的人,但也是個極具醫者仁心的醫生,對待病人一向非常負責也很細心。
挂了電話,朔銘肉包子就站在一旁不動,似乎有意讓工人多難受一會。
畢竟是自己的工作,過了幾分鐘,肉包子又開始粗魯的為工人擦拭,态度很差動作幅度也很大,而且還沒弄幹淨。
收拾完殘局,肉包子把醫院的被子摔在地上,嘴裡絮絮叨叨的說工人不要臉的話。朔銘一直強忍着,直到聽到外面雜亂的腳步聲。負責人終于來了,朔銘要這老娘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