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鎮長,你是鎮長不是警察,沖鋒陷陣的事跟你沒關系,就算是去了你也老老實實在車上待着,等人來向你彙報工作。”朔銘真是奇了怪了,湯名雅明明是一個溫文爾雅很溫柔的女生,怎麼就會對抓盜墓賊這麼熱衷呢。
湯名雅說:“你知道屈家莊那地下冒着什麼寶貝嗎?隻要出土一件就是不可複制的寶貝,這些都是古代人留給後世的珍寶。嗨,算了,跟你說不明白。”
朔銘很懵懂的笑着,不就是些瓶瓶罐罐嗎?值錢朔銘知道,至于有什麼其他價值朔銘不知道也不關心。
一路上朔銘開的很快,湯名雅卻不停的在催促。朔銘說:“你怎麼這麼心急,沒準警察還在我們後面呢。”
“怎麼可能。”湯名雅白了朔銘一眼,突然把手放到朔銘的手上:“不過今天真是非常謝謝你。”
朔銘笑笑:“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心急,你也不像那種嫉惡如仇的人啊。”
“我是學考古的,這是我自己選的專業,希望有一天我能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我卻從政了,我的夢想就擺在面前卻不能完成,所以這一次我決不允許這些人破壞這些文物。”
朔銘搖搖頭:“搞得真事似的,一些破磚爛瓦的這麼上心真不明白為什麼。”說到這,朔銘翻過手抓住湯名雅:“不過我會盡力幫你,希望你能圓夢,沒準今天就能繳獲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謝謝。”湯名雅說:“這些盜墓賊真是可惡。”
等朔銘到屈家莊的時候差點吓到,整個村子燈火通明,村外聽了十多輛警車,很多警察把守者每個路口。朔銘開到近前,搖下車窗朔銘湯名雅的身份,一番驗證之後這才放行。
湯名雅問:“那些人抓到了嗎?”
一個胖乎乎的中年警察說:“人已經控制了,具體情況還在了解中。”
湯名雅問清方向,讓朔銘開車過去。
一處很破很老舊的民宅外,一輛警車停在門外,兩個警察在哪站着吸煙,朔銘停下車與湯名雅走過去。
湯名雅朔銘身份,警察客氣的問了聲好。朔銘小聲說:“你這從哪調來的警力,鎮上的警察不會不認識你吧?”
“這些都是區裡的。”湯名雅解釋一句,與朔銘一起走進去。
屋裡的燈光非常昏暗,幾隻彈簧床一個鍋竈,沒什麼家具,裡屋的地面上扔了幾把折疊鏟,朔銘以前見過這種小巧的工具,倒是頭一回見到用折疊鏟挖洞的。
一個警察拿着本子記錄,另一個警察正在問話,牆角蹲着一個灰頭土臉的人。湯名雅與朔銘就站在一旁聽着。
問題都很簡單,隻是證明這個人的身份。
朔銘對湯名雅小聲說:“白天看到的是三個人,他們這個團夥至少是三個人,其他人呢?”
朔銘隻是普通身份,這些問題隻有湯名雅才合适問。湯名雅對警察說:“他們一共幾個人?有沒有對文物進行破壞?”
“現在還沒有。”警察說:“根據這個人交代,他們剛剛挖通主墓室,還沒來得及進去拿東西。”
朔銘四下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挖洞的痕迹。警察說:“他們在這已經挖了兩個多月了,工程量真是不小。這床底下挖了一條半米見方的洞。很深也很長。”
朔銘蹲下身看了一眼,床下的牆角堆放着一些零散的泥土,幾個背包扔在一旁,款式正是白天朔銘見過的那三個人背的那種。看來還真讓範宇華說對了,這些人就是用這種最簡單的方式向外運送泥土。
警察說其他幾個人已經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控制抓獲,至于盜洞裡有沒有同夥就不知道了,所以這個地方還是要安排警力守着。
朔銘拉着湯名雅回到車上,看看時間已經半夜了。朔銘說:“看,你來不來不都一樣?事情已經解決了。要不現在回去睡覺?”
“不,今天晚上就守在這,我總覺得要出問題。”湯名雅鑒定的說,不過剛說完就打了個呵欠,平時這個時間早就睡了。
朔銘隻好一直不讓車熄火,開着暖風車漸漸變熱。朔銘把外套脫了,湯名雅時不時的搓搓眼。
車外的警車開走幾輛,應該是拉着幾個盜墓賊離開。還有很多警察堅守在這,朔銘不知道想要忙些什麼。
“要不你睡會吧。”朔銘建議說:“其實我們可以回去了。”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在車上實在無聊,朔銘不喜歡聽歌,車上播放的歌曲就像搖籃曲,聽了讓人犯困索性就關了。
湯名雅眼睛發酸,就差用火柴把眼睑支起來。對朔銘說:“我總覺得哪不對勁,難道是我多疑了?”
“能有什麼不對勁的?”朔銘回想一下事情的始末,好像沒什麼地方有纰漏,朔銘說:“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是女人的第六感。”
“就是第六感。”湯名雅困了,為了緩解困意話也變多,對朔銘說:“你知道什麼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女人。”朔銘想下車抽根煙,湯名雅示意他打開車窗就好。朔銘也就點上慢條斯理的抽起來。
湯名雅說:“人都有第六感,這是潛意識的一種反應,你看到的很多東西很多事物都不會存在記憶,比如說你見過某個人,感覺似曾相識卻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什麼時候接觸過,這種感覺就是第六感。用通俗的話說就是潛意識給你的指示。”
朔銘可沒心情聽這些大道理,抽了幾口煙說:“你說這些我不關心,我隻是一個包工頭,别人盜墓也好殺人也罷,與我有什麼關系。”
“你怎麼能這麼冷漠?”湯名雅奇怪朔銘是一種什麼心理,其實她也知道,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朔銘這種人。
“不是我冷漠。”朔銘笑笑搖搖頭,把範宇華的事說給湯名雅聽,說完後又問:“你說範宇華是不是個倒黴孩子,這個人以後還會去幫助别人嗎?”
一段話讓湯名雅無言以對,打了一個呵欠說:“困死了,難道真是我判斷錯了?”
“無論對錯,你在這就沒什麼用,警察系統的工作也不用你來主持,真想不明白在這幹耗着是什麼用意。”朔銘對湯名雅說:“要不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班呢,大家都很忙也很累的。”
“我……”湯名雅剛說完,村裡就傳來一聲疾呼:“站住……”
緊接着,屈家莊就變得雞飛狗跳了。原本就不大的村莊剛要滅燈藏進黑暗,這一下再次燈火通明了。
湯名雅騰一下從座椅上直起身,朔銘也瞪大雙眼看向湯名雅:“我勒個去,你這第六感夠可以的,什麼時候教教我?”
“我就說,肯定還有一個沒抓到,當時就覺得蹲在地上那個人的表情有點奇怪。”湯名雅呵呵笑了一聲,剛要下車朔銘抓住湯名雅說:“你得了吧你,一個小女人能沖鋒陷陣?讓警察抓到了你瞻仰一下遺容也就是了。”
湯名雅笑了笑:“好了,我心願已了,送我回去吧。”
朔銘卻沒急着開車,又點上一支煙壓下困意,直勾勾的看着村裡。過了十多分鐘,村裡這才消停,兩個警察拖死豬一樣拽着一個人拖出來,扔到一輛警車上揚長而去。
朔銘把煙頭扔了,苦笑說:“遺容也看不到了,我們回去。”
等回到六汪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三點多,朔銘困的不行,打着呵欠拿出鑰匙。
湯名雅拉住朔銘說:“在我這睡吧。”
“啊?”朔銘以為自己耳朵出了什麼問題,原本困得要死就像猛地打上一個強心針,立即來了精神,但朔銘知道最好與湯名雅保持一定的距離,可以暧昧但不能吃,這對誰都好,朔銘不是怕負責任,而是他付不起責任。朔銘說:“這……”
“我隻是有點害怕。”湯名雅低頭說:“你可不要想多了。”
朔銘不想多才怪,如果不多想那就是朔銘取向有問題了。
“能陪我聊會嗎?”湯名雅打開門,再次說。
連續被邀請兩次,朔銘也抹不開面子,隻好走進門。
湯名雅語氣中明顯帶着點興奮:“那些人已經打通主墓室了,看來真有寶貝。我記得這件事還是某人捅到電視台的。”
說起屈家莊這件事朔銘也不是好心,而是琢磨着投機倒把發國财而已。朔銘說:“我覺得不會這麼簡單吧。等文物部門來實地驗證吧。”
湯名雅已經很困了,打了個呵欠用涼水洗了個臉:“算了,不洗了,睡覺吧。”
朔銘愣了愣,想起身離開,湯名雅說:“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我也沒想跟你怎麼樣,上次之後我想過很多,隻是喜歡與你在一起的感覺而已,你就留下吧。”
朔銘點點頭,也就沒再拒絕。
第二天,朔銘起床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湯名雅很乖巧的窩在自己懷裡。朔銘起身洗洗臉,也沒叫醒湯名雅穿上衣服離開。朔銘還是不放心工地上的事,放線不是什麼大事,但一旦出錯就會有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