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很想再去甄陽市一趟,因為實在放不下白茹雪。可朔銘一直在猶豫,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個人何其艱難。
朔銘想過去白茹雪做孕檢的醫院碰碰運氣,經過打聽,朔銘才知道孕檢是要定期去做的,而朔銘卻并不知道懷孕幾周,更不知道是哪天。因為發來的那張圖片上完全看不清日期。
經過一天的思量,朔銘還是打算去一趟甄陽市,或許上天會眷顧朔銘也說不定。朔銘聽過一句話,大部分人的失敗歸結原因都是因為一個字,等。所以朔銘立即就行動了,直接開車去了甄陽。
甄陽與明山市相隔并不是很遠,尤其是現在高速這麼發達,開車兩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
可到了甄陽市,朔銘又陷入迷茫了,把車停在天創商場的露天停車場上四下環顧完全失去了方向。
朔銘等了大半天,直到天色已晚路燈亮起,朔銘這才垂頭喪氣的去了紫萱那。
紫萱打開門,驚奇的發現竟然是朔銘來了,嬉笑着說:“我們剛才還在說你呢,沒想到你竟然來了,你是被召喚出來的神獸嗎?”
朔銘不想把情緒帶給紫萱與鳳舞珍,陪笑說:“你們想我什麼了?”
“哪都想了,這樣回答朔大包工頭是不是很滿意啊。”紫萱一邊與朔銘調侃一邊找出一雙拖鞋,然後沖着裡屋嚷嚷:“床上小警察,你的姘頭來了。”
“死丫頭,你才有姘頭呢。”鳳舞珍手裡拿着一個平闆,一邊點一邊從裡屋出來,見到朔銘眉眼間也是露出驚喜:“原來真是紫萱的姘頭來了,剛才還在說這個姘頭是不是掉泥坑裡淹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也不想我們。”
朔銘一頭黑線,這兩個長舌婦在背後一直這麼評價自己嗎,這簡直是詛咒。朔銘說:“這句話是誰說的,我一會一定打屁股。”
朔銘換好衣服到裡面坐下,鳳舞珍問朔銘吃了沒。朔銘說:“一整天沒吃飯了,餓得我都不想拉屎,怕肚子空了那就更餓了。”
“你不是餓,你是要惡心死。”鳳舞珍皺皺眉,從冰箱裡拿出一點香腸:“我們這就這些了,你湊合吃點吧。”
朔銘嘿嘿笑:“你們天天吃香腸啊?這香腸不好,太光滑,沒有螺紋也沒有大顆粒,能爽麼?”
鳳舞珍赤紅着臉打了朔銘一下:“撐死你。”
紫萱一邊洗臉一邊從衛生間出來,說:“我試試你的功夫怎麼樣,如果你能用嘴啃出一個大螺紋或者大顆粒的造型就讓舞珍試試爽不爽。”
“你怎麼不試試。”鳳舞珍不幹了,兩個女人的戰火猛地點燃,然後就是非常香豔的抓來抓去。
朔銘一邊啃着香腸,一邊饒有興緻的看着,這看戲的就是好,過足了眼瘾,尤其是兩人抓的很帶勁。
兩個女人住在一起也挺有意思的,每天嬉嬉鬧鬧日子倒也過得輕松。真說起來紫萱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政治婚姻通常沒太多幸福可言,完全是為了滿足兩個家族的利益需求。可紫萱與初奇到還好,一個取向不正常也是有好處的,不然紫萱怎麼可能有這麼輕松自如的生活。
之前朔銘與紫萱在一起的時候從沒聽到他與初奇打電話或者有什麼交流,甚至不會從紫萱嘴裡聽到初奇這兩個字,初奇喜歡同志,那就自己玩好了,現如今紫萱與朔銘成了一對狗男女,初奇非但不阻攔似乎還挺高興,這怎麼也算完美的結合。
朔銘肚子飽了眼睛也快瞪出來,兩個女人也終于不鬧了。
鳳舞珍坐到朔銘身旁小聲說:“我算過日子,今天如果你肯努努力沒準就能讓紫萱的肚子有點動靜。”
朔銘一臉糾結的表情:“這日子也能算,是掐指一算還是有科學依據?”
“當然是有科學依據了。”鳳舞珍點了朔銘額頭一下,擠眉弄眼的小聲說:“趕緊讓他懷上吧,要不然你這小媳婦有可能就要被帶走了。”
“什麼意思?”朔銘連忙追問。鳳舞珍說的小媳婦就是紫萱,被帶走是怎麼回事。
鳳舞珍剛要說,紫萱就從衛生間出來,鳳舞珍也就選擇閉嘴。朔銘想追問也無從下嘴,鳳舞珍既然選擇小聲說而且紫萱一出現就不說了肯定是怕紫萱知道,也就是說紫萱不讓鳳舞珍對朔銘說這些。
紫萱古靈精怪的,盯着鳳舞珍看了幾眼:“你們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鳳舞珍嘻嘻笑着說:“今天晚上朔銘陪你睡,我幫他出主意呢。”
所謂越描越黑,如果鳳舞珍不解釋隻是很神秘的笑笑紫萱還不會想太多,可鳳舞珍卻做了這種舉動,朔銘也是無奈透頂,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實話說了,反倒給紫萱留下一個背後說人的不好印象。
朔銘說:“我不會聽他的,我聽你的。”
紫萱就問什麼聽誰的。
朔銘對鳳舞珍做了一個我不幫你遮掩的表情,笑着說:“他給我建議說帶一個讓人爽的小雨衣。”
紫萱臉一紅,瞪了鳳舞珍一眼作勢要抓。鳳舞珍則借機逃回房間。
朔銘起身走進紫萱的房間躺到床上,心理想着怎麼才能從紫萱嘴裡把話套出來,不過以紫萱的精明勁,朔銘不被她把實話套出去就不錯了。
可沒等朔銘問,紫萱走進房間就對朔銘說:“老實交代,鳳舞珍都對你說什麼了?”
朔銘呵呵一笑,故作不知的說:“就是剛才那些話啊,我沒添油加醋,原汁原味的翻譯給你聽了。”
“你當我是二傻子是不是?”紫萱哼哼着說:“就你們那點小伎倆,早着呢。”
朔銘不置可否,紫萱雖然是這種做派,但朔銘還是拿不準她是不是已經猜到鳳舞珍說了什麼。紫萱又說:“我什麼時候離開甄陽不是别人能決定的,大不了這破官我不做了,我去豐城給你做姘頭。”
看來紫萱是真猜到鳳舞珍的那些話了,既然已經被識破,朔銘就問:“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紫萱從嗓子眼裡哼哼兩聲,撲過來鑽到朔銘懷裡:“我跟舞珍研究了好半天,今天懷上的幾率非常大,你來的真是時候。”
“喂,大小姐,每次你都把目的說的這麼露骨,讓我怎麼能有興緻。”朔銘抱怨,實則還是想知道這個孩子對紫萱來說到底有多大意義,如果真懷上了,真能對孩子負責嗎?
紫萱摟着朔銘,把頭擱在朔銘的兇膛上,畫着圈圈說:“這是初家的事,我隻是做了分内的事情而已,最關鍵的是我真的想要一個孩子。趁年輕也能自己帶。難道你要我老了之後面對初奇那個變态嗎?”
在利益面前孩子都是工具,朔銘真的是無言以對了,不過既然已經闖進溫柔鄉,朔銘就沒理由不運動運動。
“今天我送給你一個小草莓怎麼樣?”朔銘邪惡的笑着,沒等紫萱反應過來就吻上去。
紫萱使勁搖晃腦袋,一頭秀發飄舞着:“别弄出痕迹,上班被人看到還不被笑話死,你個大色狼,大壞蛋,啊……我要殺了你。”
窗外的天空繁星點點,誰也沒注意,從天邊飄來大片烏雲,朔銘這幾天也沒在意天氣情況,還安排了工頭準備上工。
在同一座城市,白茹雪躺在床上捧着一本書小聲的朗誦。一則故事講完,白茹雪摸摸肚子:“你爸最不喜歡看書了,你可不要學他哦,将來咱一定要上大學,最好要出過留學,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白茹雪的思緒回到在明山市的點點滴滴,想着往事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白茹雪拿起手機,翻看其中的照片,裡面正有幾張是醫院查體時的圖像,白茹雪非常滿足的扶着肚子,小聲嘀咕:“你現在還像一個小猴子,什麼時候能長成你父親那樣的大男人,估計也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吧。”
“你肯定想問我你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嗎?”白茹雪把一根手指放到嘴角,擺出一個很萌的姿态:“我覺得他很好,雖然媽媽永遠不可能嫁給他。他很聰明,每次都能把事處理的很好。對我也很好,我猜他将來也會對你很好吧。他非常上進,似乎永遠有掙不完的錢。但他卻不是一個小氣的人哦,媽媽那個最好的包包就是他送給我的。他也很大度,能原諒你的一些小錯誤,即便很生氣也會不露痕迹的安慰你。雖然不是很帥,但媽媽很喜歡,是很踏實的一個男人哦。”
如果這些話讓朔銘聽到一定能羞愧到死,也一定會淚流滿面。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給過他這麼高的評價。雖然朔銘會很無恥的認為這些評價基本屬實。
白茹雪又講了一段故事,然後聽了一段音樂,早睡早起已經是她的習慣。
朔銘睡過去的時候外面的天空陰雲密布,一場暴風雨即将來臨,空氣也變得有些冷,街道上空無一人,整個甄陽寂靜的可怕。
夜半,雨點落下。這是開春以來的第一場雨,雨不大,但聲勢驚人。久旱的土地被滋養澆灌,但對一個包工頭來說,下雨就預示着戶外工作暫停進行。朔銘起來看了看窗外,心裡想着工頭是不是已經帶人去了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