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銘覺得不對勁,動用資質自己沒理由不知道,看來這次尚佳軒是在搞小動作了。
李衛比較喜歡研究圖紙,這個愛好簡直變态。朔銘說:“圖紙你那有?”
“有,不過缺了一些,參數不全。”李衛說:“但橋梁總體是在的,估算一個造價出入應該不會很大。我翻看過,承重應該在一點五噸左右。”
橋梁承重一般是按平米承受重量來計算的,一點五噸就是說平均每平米承重這麼多。如果整座橋梁一百平,承重量就是一百五十噸,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橋梁工程,朔銘預估一百萬是拿不下來。
“這件事都誰知道,這圖紙多少人看過?”朔銘問。
“公司倒是有幾個人看過,我就是見幾個人在讨論造價問題,我才瞅了一眼,也就順便搞了備份圖紙。”李衛說:“你要圖紙我等送給你。”
“不用了。”朔銘說:“你注意點就行了,公司都是新人,幫我盯着些。”
大橋的設計與施工都需要相應資質,建築公司的相關資質不夠,朔銘有點懵逼,如果借用資質與這個橋梁有關,那麼就是分包。一旦出了問題就言重了。
橋梁不同于其他工程,終生責任制。一般工程質保三年,三年之後再出現坍塌類的情況通常沒人追究,這時候保證金也都結清了,沒誰去觸黴頭找别扭,畢竟一查就是揪出一串。橋梁不同,就是一百年,檢測結果是承建方的問題一樣會被追究問責。
朔銘覺得額頭有點虛汗了,這個尚佳軒鬧得哪一出。
挂了電話,朔銘還在琢磨這件事,如果任由尚佳軒這麼搞,後果可就複雜了。但尚佳軒不會這麼蠢吧,借用資質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日後露餡朔銘就不追究了?朔銘有些頭疼,外行管理内行就是有點難度啊。一不小心就被賣了還在給人數錢。
在建築施工方面,朔銘經過這些年的鍛煉早已成了老油條,但在管理公司朔銘就是個白丁,不會管理人不說還不懂看賬本。那些借貸在朔銘眼裡就是一團亂麻。相比尚佳軒,朔銘就是個外行了。
“建築公司不能沒有自己的人啊。”朔銘呢喃道,可從哪下手呢?要說對方是個領導,朔銘能用錢砸出個道道,可都是些打工的,哪有什麼忠誠度,隻要給錢風險又低一咬牙一跺腳幹了,出了事換一家公司而已。明天另一個人給錢多,立即反水,全都是些二皮臉牆頭草。
朔銘見安置房工地隻有範宇華在施工有些着急,這才随便一問,沒想到幾句話竟然問出大問題。可這個大問題讓朔銘頭疼了。質問尚佳軒?恐怕不妥,一旦尚佳軒用資質是正規用途怎麼辦?給人一種信不過的感覺可不大好。就算尚佳軒用了資質,完全可以說還沒來得及對朔銘說。如果這隻是個誤會呢?尚佳軒用在其他地方,而李衛不明就裡胡亂猜測怎麼辦?
朔銘在工地上找個地方坐下,點上一支煙陷入沉思。如果不質問尚佳軒就當自己不知道日後出了問題可是朔銘頂缸,畢竟朔銘是建築公司的法人。那真成了被人賣還給人數錢。
進退兩難,左右為難。
一根煙抽完,朔銘站起身,看了眼已經開槽卻沒動工的安置房工地,上車去了建築公司。
尚佳軒正對着一卷圖紙皺着眉頭,朔銘推門進來這才擡頭看了眼,随即收起圖紙笑呵呵的把朔銘迎進門。
朔銘沒想好這件事應該怎麼辦,就先裝聾作啞。問起安置房那邊工程進度的事。尚佳軒說:“人員已經在安排了,明後天就能有一批進駐工地,不過安置房全力以赴其他方面就隻能放棄了,到時候我也要去工地督促進度。”
朔銘點頭:“先把安置房弄好,其他的以後再考慮。”
尚佳軒點頭,轉身給朔銘泡茶。朔銘擺手說:“我隻是路過順便進來看看,擔心安置房工期出問題,所以催促你一聲,盡快安排吧。”
朔銘沒立即離開,聽到前面辦公室裡有嬉笑聲,朔銘信步走過。女人多了就是話題多,這個化妝品美白,那個品牌的面膜舒服,又是什麼發型漂亮,這些話題聊一年都不帶重樣的。
朔銘本對單思雨不應該有太深的印象,最主要是這個女生與豐城的小主持人重名,印象也就格外的深。
單思雨隔着窗戶看到朔銘,示意衆人不要說了。
朔銘走進辦公室,笑眯眯的對單思雨說:“我都聽到了,你們這樣掩耳盜鈴有意思?”
“朔總,我們隻是閑聊幾句,工作累了還不能休息一會聊聊天啊?”朔銘經常來,一來二去單思雨也了解朔銘。談正事的時候不知什麼樣,平常可是沒個正型,就屬于滿嘴跑火車的那種人,跟朔銘說話口氣重了也不要緊,朔銘開的起玩笑。
“你們繼續聊啊,課間休息時間到了?我怎麼沒聽到打鈴?”朔銘走到單思雨旁邊,低頭看桌面上的東西。女人嘛,肯定有些化妝品,必不可少的就是小鏡子。朔銘嗅嗅鼻子:“哎呦喂,單姑娘用的什麼化妝品,這味道真好聞。”
故意擺出色色的樣子,但朔銘不會再自己公司勾搭小姑娘的,隻是一些玩笑話罷了。
其他幾個姑娘都在笑,朔銘說:“就這間辦公室,不用噴香水進來一天就能熏香了。我終于知道為什麼女人是香的,男人是臭的。”
“為什麼?”單思雨沒反應過來,瞪着大眼反問。
“女人擦化妝品,就是有點體味也掩蓋了,比如單姑娘就是這樣。”一陣哄笑,單思雨紅着臉否認自己有體味。朔銘說:“你看你,就是沒有男人大方,誰也不否認自己有雙臭腳,所以嘛,男人是臭的。”
“你是最臭的。”單思雨不樂意了,嘟着嘴小聲哼哼。
朔銘說:“可惜了,你不是我女朋友,不然我肯定給買最好的化妝品,你看你用的都是寫什麼破爛貨。”
建築公司也不是所有人都掙大錢的,下面這些辦事的一個月也就幾大千,好的六七千,差的技術員類型的也就兩三千。高檔化妝品可價值不菲,不是每個人都舍得消費的。朔銘接着說:“要你們都是我女朋友那才好呢,每個人桌面上都擺着同一個牌子的化妝品,那感覺,無敵了,誰進來都知道是我的天下。”
“臭美吧你。”單思雨等人笑得前俯後仰,關鍵朔銘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的,看起來頗為滑稽。
“要不這樣。”另一個個頭高挑的一臉青春痘的女生說:“我們都做朔老闆的女朋友,今天就讓他請客,然後一個人一件化妝品套盒,怎麼樣?”
“哎,我看行。”朔銘嘿嘿笑,剛想說誰做女朋友是要親親的,還沒出口哪個滿臉青春痘的女生就給朔銘來了個飛吻。朔銘覺得不對,自己上當了。
衆人起哄,朔銘也隻能說晚上請大家吃飯,順便一人送一件化妝品完事。
自己約的含淚也要打完。朔銘倒不是很心疼,其實很早就想約着這幫美女出來玩玩,也算是熟悉一下搞個團建,就在朔銘進門的那一刻,朔銘覺得自己應該與這幫人打成一片,至少不會被尚佳軒架空。
朔銘擡手向下壓,示意大家安靜,掃視一圈小聲說:“既然都是我女朋友,那晚上就吃喝玩樂一條龍,但有一點,我不喜歡有電燈泡,所以今天就不帶尚總了啊。他回家還有小嬌妻要伺候呢。如果誰露餡了,不僅今天,以後也沒有類似的活動。”
朔銘伸出食指,做出噤聲的手勢,随即約好了時間地點,轉身離開建築公司。
既然答應了,那就采購點化妝品。朔銘還真不懂,朔銘這張臉,從小雪花膏都是強按牛頭才能抹上,見了化妝品的牌子一多半沒聽說過。
找誰幫忙買成了問題。郝笑上班了,肯定沒時間,而且讓郝笑買也沒什麼興趣,早上走的時候連平時的淡妝都省了,因為懷孕了,對寶寶不好。找賀美琦也肯定沒時間,有時間就回去陪朔念君玩了。朔銘随即就想到徐甜甜,這丫頭的化妝品好像都挺高檔的,順便送他一套就能約出來。
朔銘給徐甜甜打電話,好巧不巧的這也偷正在市裡逛街呢,而且還是一個人。
朔銘驅車去了,見朔銘開了一輛豪車,徐甜甜瞪大雙眼,嘴裡啧啧有聲:“朔老闆真是發财了,那輛車還是新的,說換就換啊。任性……”
朔銘的事徐甜甜不知道,也不想辯駁,如果說是别人送的,那不是解釋,那是明晃晃的炫耀。
徐甜甜說:“哥,你這是打算給誰買化妝品,要什麼檔次的?”
朔銘說了自己的要求,檔次不能太高,但也要是國際大牌,朔銘畢竟是大老闆,送點東西也要上點檔次。人就這樣,窮人拿出一塊錢你說他大方,有錢人拿了一萬你說他小氣,難啊。
采購了一大堆化妝品,一個下包裝就得三千多,朔銘盤算,這半個多小時就是好幾萬,女人真是燒錢包,往臉上随便抹點鳥屎也差不多的,怎麼一小瓶化妝品就能賣出天價,怎麼看怎麼不值,唯一養眼的是化妝品的售貨員身材相貌都不錯。
徐甜甜白了朔銘一眼:“身旁有個更漂亮的看不到?小心把眼珠子瞪出來。沒看夠?那就把眼珠子留在這繼續看。”
朔銘無語,徐甜甜發的這是哪門子瘋。如果讓朔銘知道徐甜甜之所以一個人逛街,正是因為風元聰看美女徐美人生氣所緻,估計要倒抽一口涼氣了,幸好風元聰皮鞋質量比較好,不然那雙肉腳絕對能多出一個高跟模樣的血窟窿。女人善妒,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