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誰和誰認識啊？”

　　李玉穿着貴氣的裘皮妖娆走進來，目光在陸繹臉上頓了頓，“喲，有帥哥噢！”

　　李由淺笑：“這我親妹子，李玉；這是我朋友，陸繹。”

　　李玉伸出小手：“初次見面，帥哥請多多關照喲！”

　　陸繹輕握了下，“李小姐很年輕活潑。”

　　“為什麼不誇我漂亮？”李玉挑眉。

　　陸繹輕聲，“還很漂亮，可愛！”

　　李玉聽了，哈哈一笑，“頭一回有人誇我可愛的，哥，你這個朋友我喜歡，坐吧，都别站着了。言言寶貝，快，抱一個。”

　　赫瑞言已經脫了外套，黑色低領羊絨衫，黑色緊身牛仔褲，利落性感。

　　兩人抱住，李玉嘟唇撒嬌，“說你愛我！”

　　“愛你！”赫瑞言拍了她一記屁股，坐下，用熱毛巾擦了擦手。

　　李玉坐在她身旁，目光朝陸繹一挑，“你和我家言言認識？”

　　陸繹正在奇怪赫瑞言和這對兄妹的關系，“赫律師的赫赫大名，誰能不認識呢？”

　　心裡真實的話：我和人妖，不認識。

　　赫瑞言不可置否的挑眉：我和白眼狼，不認識！

　　剛要拿起水杯喝一口，手上突然一空，杯子已經到了李由的手上，“服務員，水冷了，換杯溫的來。”

　　赫瑞言沖李由一笑，“不要白開水，給我熱的玉米汁。”

　　“胃不舒服？”李由眼神一緊。

　　“昨天宵夜和同事撸了個串，辣着了，今天吃清淡點。”

　　李由深目看她一眼，叫來服務員點了十幾個菜，連陸繹在一旁聽得都皺眉了。

　　果不其然，李玉抗議，“哥，你喂牛呢，怎麼全是素的，我拒絕吃草。”

　　赫瑞言笑：“她還在生長發育，點幾個葷的。”

　　“她還需要發育嗎？”李由看了眼自家妹子的前兇。

　　“總該允許人家二次發育吧！”赫瑞言瞪李由一眼。

　　“對哦，哥，很快我就有第三次的發育了。”

　　李由一臉“你給我去死”的表情，退了四個蔬菜，加了四個大菜。

　　菜上來，除了赫瑞言不喝酒外，其他三人都倒了點白酒。

　　李玉似乎對赫瑞言有說不完的話，叽叽喳喳說個不停，陸繹無聊，想和一旁的李由碰個杯，一扭頭，愣住了。

　　李由靠在椅背上，嘴角擒着一抹淺笑，眼神盯着赫瑞言。

　　這眼神很奇怪，就像是藝術家看着一幅絕世名畫，收藏家看着一塊極品和田，像……男人看着他的情人，滿含着某種潤物無聲的，*的溫柔。

　　陸繹驟然心裡一跳。

　　他突然想到數天前赫瑞言面前站着的那個莫名熟悉的男人，忍不住叫了一聲，“李由？”

　　李由心不在焉：“嗯？”

　　陸繹壓低聲：“你那天喝醉是因為她？”

　　李由點點頭，又補了一句：“特别嗎？”

　　特别個屁啊！

　　你這什麼眼神，喜歡一人妖？

　　扯蛋吧！

　　陸繹受到驚吓，掏出香煙正要點上，煙被李由一把搶走，“别在女士面前抽，忍一忍！”

　　陸繹無聲歎氣，心想：自己要不要送李由一副眼鏡呢，這眼神……

　　偏李由還驕傲上了，低聲說：“美人在骨不在皮，就是十年，她都值得。”

　　陸繹：“……”這頓飯，讓他吃得有點想吐。

　　然而，目光還是輕淡的掃過赫瑞言那張臉。

　　五官立體，眉眼鮮活，這雙眸配這雙眼，這雙眼襯這張臉，這張臉給她這個人……

　　陸繹正要再看，冷不丁赫瑞言的目光冷冷看過來，他飛快的挪開視線，低頭喝一口酒。

　　赫瑞言嗤笑。

　　連看個人都這麼鬼鬼祟祟，這男人－－慫到家了！

　　……

　　吃完飯，李玉沒盡興，吵着要去唱歌。

　　李由沒睬她，直接問赫瑞言：“累嗎？要累的話，我送你回家。不累，就去坐會。”

　　赫瑞言素來寵着李玉，“陪她坐一會吧，正好我有事找你聊幾句。”

　　李由一向寡淡的臉上笑意盈面，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那行，你開車。”

　　四人上車，赫瑞言油門踩下，腳感很好，随口誇了句：“這車性能不錯，開起來挺帶感的。”

　　李由俊顔舒展，“拿去開吧，我正好嫌它耗油。”

　　“我不客氣了，借我過幾天瘾。”

　　“别還了，家裡車太多，車庫放不下，你行行好，收留它一下。”

　　“哥，你還有什麼車需要收留的嗎，我來！”李玉在後排喊。

　　“有啊，有輛豐田CRV你收留嗎？”

　　“滾－－什麼破車！”

　　李玉頭一扭，給一臉懵的陸繹解釋，“赫律師最愛的就是車，而且是排量最大的越野車，回頭你要找赫律師辦事，送車就行了。”

　　送個屁！

　　陸繹領口的扣子松了兩粒，喉結微凸，笑笑沒說話。

　　李玉隻覺得眼前一亮，敖噢，這帥哥笑起來正點，找個機會把他收了！

　　……

　　赫瑞言說坐坐，那是真的坐坐，她坐在李由身旁，低聲與他交談。

　　李由公司的法律顧問是她，公司有一樁案子正在打，她必須得向大老闆彙報一下案子的進程。

　　李由一聲不吭的聽着，末了隻說了一句：“你盡力就行，輸赢對我來說不重要，别太累。”

　　赫瑞言嗔瞪他一眼：“要個個都像你這麼好的老闆，我做夢都笑醒了。我先走，明天早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

　　“行，我送你下樓。”

　　赫瑞言看了一旁幾乎要把身子貼在陸繹身上的李玉，笑道：“回頭幫我打個招呼。”

　　“别管她，花癡一個。”

　　李由起身，手虛虛扶在赫瑞言的腰間，“對了，平安夜空出來。”

　　“幹嘛？”

　　“公司年會，必須參加。”

　　“可以說不嗎？”

　　“不行，給你準備了大獎。”

　　赫瑞言氣笑：“原來抽獎可以作弊的？”

　　李由拉門：“在我這裡，不存在作弊，明送！”

　　赫瑞言嘴角淺揚，一個極微小的弧。

　　陸繹餘光将這個弧收入眼底，心中冷笑－－男女通吃，這女人有一套。

　　這時，李玉的身子又往前湊了幾寸，陸繹不動聲色往一旁挪了挪。

　　李玉眼睛發亮，喲，還是個正人君子！

　　她就喜歡這類的男人，外頭看着正經，在床上最會發騷了。

　　陸繹點了根煙，手腕間的石英表低調生光：“姑嫂之間能處得這麼好的，不多見啊！”

　　李玉愣了愣，魅然一笑：“也不都是，主要我這人好。”

　　陸繹笑：“你們李家一共三房人，赫律師是你哪個堂兄的前妻？”

　　“我大堂兄的，不過她和我們第三房最處得來。”

　　李家大少的前妻？

　　陸繹這回，着着實實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