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快速的就抽回了手。
莫錦榮不動聲色,在變成綠燈繼續行駛。
沒有過一會,就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想要下車的,但是沒有來得及的時候,莫錦榮的唇邊吻了過來,夾雜着他的氣息。
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卻足以讓我渾身戰栗……
反應過來後,我猛地向後退。
莫錦榮卻是微微笑起來,他那個眼神,簡直可以用含情脈脈來形容。
我心下有些亂,慌忙跳下車。
今天的風,聽在耳際,分外喧嚣。
莫錦榮沒有追,我回到地下室,仿佛從光明重新走進黑暗。
唇上似乎還殘留着莫錦榮的溫度,我下意識擡手摸了摸,整個人都怅然起來。
他的這個吻,讓我猝不及防。
如果我能預見他的行為,肯定是會避免發生這種事情的。
莫錦榮的這個舉動,仿佛是在用行動證明他對我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我很為難,幾乎可以用不知所措來形容。
人的心一旦給了一個人,就很難再轉移。
知道莫錦榮對我的心意,我就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這段時間來,他似乎總是在最準确的時間點出現,每次都是在我心裡防線最弱的時候。
老實說,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比去雪場前還要糟糕。
我之前起碼隻要煩惱宋之淵的問題,而現在,又多了個莫錦榮。
而且還是很棘手的麻煩。
窩在床上長籲短歎,我雖然已經答應了林暮去,繼續做她的助手。
但是因為整個人的狀态實在太糟糕了,我就像得了抑郁症一般,什麼都不想幹,甚至連擡擡手都覺得多餘。
于是,就又耽誤了幾天。
這幾天,我一直抱着手機。
也不知道到底在等什麼。我自己心裡不願意承認。
莫錦榮沒有再給我打電話,宋之淵則更像是消失了一般,他沒有再聯系我。
我的手機就像一塊磚,除了幾條服務短信,就沒有任何信息。
忽然有種被全世界抛棄的失落感,仿佛自己和世界之間的聯系,就僅僅剩下這隻不到5英寸大的手機一樣。
這種感覺,具體我形容不出來,但是讓人太頹喪了!
渾渾噩噩過了四天,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來的,隻是等着時間不斷地流逝罷了。
這期間,我想了很多,和宋之淵的種種,以及和莫錦榮的種種。
但是腦袋跟漿糊一樣,根本理不出頭緒!
可能因為想要得到一種東西,我便會努力的想要忽略别的東西,把目光隻對象這樣東西。
我所有的心,不管我願意不願意承認,都是在莫錦榮那裡的。
因為害怕在電視上看到任何關于沈宛然的新聞,所以我連電視都沒碰過。
就在昏暗的環境下,似睡似醒。
一直到第五天,我覺得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也許我内心到底是無法容忍這樣的自己,我打算重新振作起來。
以前也是自己一個人,現在也是自己一個人,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别。
沒有依靠又怎麼樣,我仍然可以自己一個人活下去。
我主動的給林暮去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要返工。
林暮去接到我的電話,不能說是高興,畢竟我又拖延了幾天。
但是她馬上就給了我一個地址,說今天有個活動,是一個電影的發布會。
她隻是告訴我在幾點前趕到,但并沒有告訴我,這個發布會的形式,以及可能會有的其他參加者是誰。
我到地方後,發現外面已經圍着好多記者。
而在宣傳直闆上,我赫然看到幾個名字,不禁有些想逃。
上面寫着沈宛然,但這不是重點,我沒想到的是,宋之淵和莫錦榮都在邀請之列。
簡直像是所有的冤家都湊在了一起,我本能地朝後退了幾步,轉身想要離開。
但是已經到了這裡,再退出也不太好。
正這樣猶豫的時候,我沒有想到我正好迎面碰上沈宛然一行人,那裡面,有宋之淵。
雖然是碰個正着,但是現在的人太多,而且他們一出現,記者們就紛紛跑了過去。
所以我理所當然被人潮沖開,被抛到了邊緣。
但願他們沒發現我吧,讪讪繞過人群往外面走,想離得更遠一點的時候,忽然一輛公務車停在我面前,上面下來幾個人,為首的,是林暮去。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奇怪,“怎麼不進去裡面等着?”
林暮去一出現,這邊也迅速圍過來跟嗅着什麼的記者們。
好在保全人員很盡職,雖然這一路不太好走,我們還是穩穩當當進到了裡面。
林暮去和沈宛然都是這個電影的噱頭,所以她們兩個是要上台的。
按理說,林暮去應該坐在第一排,但是她并沒有,反而選了一個靠後又靠邊的位置坐下。
這對我倒是有好處,起碼不怎麼顯眼。
然而我顯然是太天真了,剛坐下,除了身邊的林暮去,另一邊同時坐下一個人。
本來我是不怎麼在意的,因為場上的位置已經快坐滿了。
直到對方輕笑一聲,向我打招呼,“好巧啊。”
聽到聲音,我渾身一僵,機械般轉頭,莫錦榮那顆頭帶着一臉的笑容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迅速撇開頭,讪讪笑了笑,沒有回答。
莫錦榮沒再說話,不過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我剛好瞄到宋之淵。
他和沈宛然坐在靠前面的位置,兩個人時不時交頭接耳,那模樣看在我眼裡,分外和諧。
我一方面在躲,一方面又希望宋之淵能看到我。
整個發布會現場,就跟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那樣。
主持人說來說了半天,而後就請上幾個主演。
林暮去自然是上去的,然後,就剩下我和莫錦榮。
雖然前後還有很多人,但是我卻覺得有些尴尬。
莫錦榮倒是一派自然,還煞有介事地和我說了一些關于這個電影的看法。
我心不在此,隻心不在焉的回答。
而後莫錦榮作為投資商,和宋之淵一齊被請上台。
持續了大概兩個多小時。
一直等到結束的時候,我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不過,我不能馬上走,我得等到現場人們退場之後,才能走。
林暮去過來和我交代了一下後面工作的事情,讓我後面别懈怠,而後就先走了。
她說今天的工作就隻有這樣,讓我回去休息,養精蓄銳,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目送她離開,我才真真切切感覺到,自己是在工作。
拍了拍自己的臉,想借此讓自己更清醒一點,看着人已經走得差不多,我就默默向大門走去。
隻是我剛踏出一步,就看到門口的正對面,站着一個人。
這個身影,讓我瞬間怔在原地。
是宋之淵。
我趕緊回頭看了看,以為是沈宛然還沒走,宋之淵在等她。
要是直接碰上就尴尬了,想着是否應該先退回去。
沒想到就在我轉身轉了一半的時候,我的眼角餘光走進來一個人。
沈宛然。
我一愣,轉頭看向他們,在明白過來,宋之淵一直都是和沈宛然在一起的,隻是剛才我的眼裡隻有他。
這些就尴尬了,不止尴尬,我簡直像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但同時又有點賭氣,宋之淵這是做什麼,以他的實際行動來告訴我,我們已經完了?
氣不過,我直接就回身直面着他們,正想着應該怎麼走才能不被他們的氣勢比下去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莫錦榮的聲音。
“還沒走,是在等我嗎?”
莫錦榮走出來,先是看了看我,而後就發現了宋之淵他們。
這是什麼情況,我想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當下我也顧不得是不是應該和莫錦榮保持距離,直接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莫錦榮沒有拒絕,我下意識挺了挺腰杆,就和莫錦榮一起走出去。
宋之淵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他的眼神裡沒有多少情緒,看起來十分冰冷。
我不禁縮了縮脖子,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輸,否則就會敗得太狼狽。
沒有打招呼,隻是眼神交流。
其實也算不上是眼神交流,我就像是宣戰一般,從他們兩個面前,挽着莫錦榮走出去。
我還是在乎宋之淵的,如果我不在乎,我就不會做這種示威的行為。
然而,宋之淵沒有叫住我,甚至沒有任何表态。
看到他這個樣子,剛走到外面,我就有些受不了了。
一種強烈的委屈頃刻襲上心頭,我也是自己作,剛才的行為,就像是為了印證宋之淵已經不在乎我而做的一樣。
到了外面,我就放開了莫錦榮,連一聲謝謝都沒有顧得上說,自己直接打了輛車匆忙離開。
坐到車廂裡,我覺得自己整個人糟透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我就像是夾着尾巴逃跑的孤狼一般。
回到家,我第一個想法就是趕緊把自己鎖起來,隻要躲進這個昏暗的小窩,我就會有安全感。
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前,我掏出鑰匙剛打開門,卻冷不丁從斜側裡伸出一隻手阻止了我。
我被吓了一跳,往旁邊跳開,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莫錦榮。
這一刻,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我沒想到,莫錦榮竟然會跟着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