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用力握緊,極力克制自己,堅持站立住。
一看琴姐的狀态,就是中暑的前兆,希雅臉色一變。
“琴姐!”希雅忙跑過去,“你這是在幹嘛?快到這邊!”
希雅拉琴姐去樹底陰涼下,琴姐身體一趔趄,忙掙脫開希雅的拉扯,重新站立好,“夫……淩小姐,沒事!”
琴姐這是在被暴曬懲罰,如此毒辣的太陽下,會出人命的!
希雅轉頭,看向太陽傘下的倉烈寒,“倉先生,你為什麼要懲罰她?”
“問你喽!”他竟然一副可氣的痞子樣。
忽然明白琴姐為什麼在這裡被暴曬懲罰,都是因為琴姐去請她來遊泳池,她沒來。
“這關琴姐什麼事兒?”希雅氣憤。
“她沒有工作能力,這樣的職工不要也罷!”
啊!他還要炒掉琴姐,記得琴姐是很怕失去這份工作的,她的全家都靠她在養活!
都怪自己!希雅懊惱的拍一下自己的頭,倉烈寒最近好像沒露出狠厲陰森的一面,然後就被自己忽略掉他的陰狠卑劣。
禽獸就是禽獸,不會有人性的!
她快步走到倉烈寒面前,“現在我已經來了,你快讓琴姐回去休息!”
“你不是她去叫來的,一碼是一碼!”他臉色冷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當着希雅的面,禽獸色眯眯的鹹豬手竟然在韓可妮的翹臀上抓了一把,引得韓可妮一聲誇張的嗔怪,“壞人!”
這個色胚禽獸!希雅皺眉,極力隐忍兇中升騰的怒火,上前一步,“到底要怎樣,你才能結束對琴姐的懲罰?”
希雅回頭看琴姐,她身體搖搖欲墜,随時要摔倒,給這種冷血禽獸打工,容易麼?
“你來一起遊泳,她就可以回去!”倉烈寒竟然轉頭吻了淩欣耳垂一下。
“好!”不就是進到水池裡嘛!
希雅本來就站在遊泳池邊,說完這個字,一步邁向泳池。
“噗通”一聲,淩希雅沒有一絲猶豫,直接進入水池。
瞬間,微涼的水将她身體包圍,池水本來不深,在鞋子碰觸池底瓷磚的時候,腳下一滑,希雅跌倒在水中,眨眼之間,微涼的水順着希雅的鼻孔湧入肺裡。
這一刻,希雅沒有對水的恐懼,反而有一種放松,淹死好了,淹死就不用受這種不定時的折磨,因為自己,害得别人受牽連,以前司機,廚師,現在是琴姐,以後不一定還有誰!
倉烈寒錯愕,淩欣韓可妮的驚訝,
看到希雅沒有一絲掙紮的決絕表情,倉烈寒心裡一動,他猛然推開黏在自己身上的兩個女人,跳入水中,一把抓起淩希雅。
被水嗆得異常難受的淩希雅,掙紮着想掙脫開倉烈寒,不想被他碰觸。
倉烈寒臉色冰冷,大手将希雅提起,扛在肩上,快步走向岸邊。
“咳咳咳……咳咳……”希雅被水嗆得劇烈咳嗦着……
将希雅面向下扔到躺椅上,那兩個女人忙閃身起來,倉烈寒站在一邊冷冷的看着不停咳的希雅,皺着山峰般的眉頭,這個倔強的小東西,難道就不長心肺!看不到自己的心麼?
“咳咳咳咳,這樣……咳咳咳……可以了吧!”希雅倔強的擡起臉,看向琴姐方向,如果不可以,就再跳一次好了!
倉烈寒冷厲的臉色,對着琴姐方向不耐的擺一下手,陳叔忙上前,扶着即将暈倒的琴姐下去。
因為希雅勇敢的“跳水”行為,倉烈寒的脾氣變得異常暴躁,黑着臉,仿佛天下人都招惹到他,動辄就摔東西和懲罰城堡裡的工作人員。
韓可妮和淩欣在他的火氣中,下午的時候被司機送走。
這種暴風雨式的怒火,愉快玩耍是不可能了,希雅咳光肺裡的水以後,回自己房間去洗澡休息,曾經畫過的漫畫《雅雅公主複仇記》是根據自己的真實故事而畫,每天發生這些事情,希雅又拿起筆,繼續将這個故事進行下去。
這個惡魔!這個惡魔!
看着漫畫名字,希雅沉思,既然是複仇,就要讓惡魔得到凄慘的下場,可是,現實生活中,這個欺負自己的惡魔,幾年過去,他還是在掌控大局中,自己還是最初那個撼不動大樹的渺小蜉蝣。
如果想複仇,就要自己主動出擊!
夜晚,花香和月光又一次潛入室内,給這個房間籠罩一層朦胧柔和的光暈。
希雅躺在床上,思索着怎麼複仇的事情,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寂靜的午夜,伴随月光和花香的,是窗外低低的蟲鳴。
除了大伯曾經提出的去工廠工作,希雅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月亮在天空偏西,該睡覺了,希雅專心的聽着外面的蟲鳴,希望這單調的聲音能讓自己困乏入眠。
“咔……咔!”伴随着蟲鳴,傳來鎖孔輕微的轉動聲。
有人在開自己房間門,希雅全身細胞緊繃,立刻警覺起來。
是誰?
恐懼中的希雅再一次後悔自己沒有學跆拳道。
她将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向門的方向,心跳猛烈加劇。
“咔……”在又一聲鎖孔轉動的聲音以後,一切靜止。
門外是誰?
希雅的大腦,此刻是從沒有過的冷靜清醒,她屏住呼吸,極力想着禦敵之策,枕頭周圍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武器,隻有算是硬物的手機在枕邊,希雅将手機緊緊的抓在手裡。
她将抓手機的手放進蠶絲被底下,必要時候,會用手機做武器襲擊對方。
希雅睜開一條縫的目光中,房間門無聲的慢慢打開,随着輕微的腳步聲,高碩冷然的身影出現在房間。
朦胧的月光中,看到身影的輪廓,希雅恐懼中吊起的心猛然放下。
竟然是倉烈寒這個禽獸!
他為什麼要在半夜進入自己的房間?難道是夢遊?
為了不讓他發現自己是醒着的,希雅忙閉上眼睛,放松緊繃的身體,均勻的呼吸,裝作睡着的樣子。
伴随着輕輕的腳步聲,高碩的身影慢慢移到床前,有淡淡的酒味飄來,他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