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的袁雪穿着很正式的套裝,我忍不住問道:“你每天都這麼穿,不會覺得熱嗎?”
袁雪愣了一下,看看我身上那輕薄的睡衣,還是菲儀幫忙選的性感睡衣。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說道:“我才過來兩天,聽那些老媽子說,你……你和任先生的相處方式似乎不是平常夫妻那樣的。太太,有時候,我真的想對你說,現在這個社會,隻要女人肯努力,也是會有很好的發展的。我現在還沒有正式畢業,但是我想用我的專業知識,嚴謹的作風,讓任家信任我。希望以後,我能有機會到任家藏館裡去工作。”
我幹幹地笑笑。之前都是寶爺在清點了解家裡的珍品。我想等袁雪也接觸到這些之後,她就會覺得還是在家裡工作比較好。家裡的工作時間輕松,還是包吃包住的,守護着的珍品也比藏館裡的好。非要說有什麼不好的,那就是在這裡她不好找男朋友。
我沒有跟她多解釋什麼,以後日子久了她自然就知道了。等我身上舒服一些了,去市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印大圖。
下午,等我回到任家大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了任千滄的那輛688停在了門前的停車場那。他竟然已經回來了。以往他去藏館的話,都要到晚上才回來的。一來的是為了在家裡掩藏不需要吃飯,二來是藏館那邊他剛接手,确實有很多需要忙的。
我剛進門就在大廳那看到了袁雪用相機在拍擺着的,任千滄花了好幾百萬拍下來的太師椅。我随口問道:“袁雪,寶爺呢?”
她馬上收了相機,有些緊張地說道:“他在書房裡呢。”
我朝着她笑笑就朝裡走去。我并沒有刁難她,按照古董這行的規矩,家裡的古董是不能拍照流傳出去的。袁雪現在這麼做已經是違反了行規了,所以她拿着相機看到我的時候,會緊張。不過我并沒有說她什麼。
書房,其實就是家裡的倉庫。倉庫也隻是我一個人這麼覺得罷了。其他人可不覺得那是倉庫。因為那裡面的東西都很珍貴的。比藏館裡還珍貴。那裡的保安設施也很完善,甚至有專門的四個保安,就負責那裡的日常守衛。
到了書房前,就看到了一頂陽傘下,坐在搖椅上的保安。那保安一看到我就急忙站了起來:“喲,太太也過來了。”
“來看看,我也不懂這些。”
“哈哈,”那胖乎乎的保安笑起來,連眼睛都看不到了,“其實我們也不懂,就會看好門。”
看着他那一臉谄媚的樣子,我隻好笑笑朝裡走去。這個書房,我還是第一次來呢,之前雖然知道這個院子就是他們說的書房,但是外表看上去,就跟家裡其他的院子是一幕一樣的,也沒有什麼特别的。
走進院子裡,也沒有聽到任何人的聲音,我疑惑着喊道:“寶爺?”不是說他在這裡嗎?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呢?
一旁的那扇門這才打開,給我開門的人竟然是任千滄。他也在這裡。我一邊走過去一邊說道:“我來給他這平面圖的。”
任千滄在我進了書房隻好,又關上了門。書房裡,寶爺正坐在那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的書桌前,眼睛上戴着一個單眼用的圓筒式的那種顯微鏡。他頭也不擡地說道:“關門關門。”
“發現什麼了?”看着他們這陣勢,我就知道了他們一定是有所發現的。
寶爺手裡拿着一個已經破了一半的碗,眯着一隻眼睛,用那單眼顯微鏡看着碗的外圍。任千滄把聲音壓得很低地跟我說道:“寶爺整理這裡面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那個碗。當時碗是放在一個鎖上的盒子裡的。他花了很多功夫才打開了那盒子,看到了裡面的碗。按理說,一般的古董,特别是這樣的瓷器,有破損的話,會很掉價,甚至是沒有收藏價值,隻能用于科研的。但是我們家竟然用那麼名貴的盒子去收藏這個碗,這個碗就一定有它的價值。寶爺發現碗上有微雕,看了一點,竟然是關于那女屍的。應該是當時的那個墓裡出來的陪葬品。”
“微雕?寫着什麼啊?”我也探過頭去看着那隻碗,就算是在寶爺手裡,但是我是幾乎趴到了那桌子上的。也能把那碗上的裝飾看得很清楚。在我看來,那也就是一隻帶着荷葉荷花紋飾的很一般的碗,現在超市裡找找的話,都能找到差不多的呢。
但是那荷葉的描繪上,似乎有點凹凸不平的樣子。我不自覺地伸手,就摸了摸,确實是麻的感覺。
寶爺擡頭就瞪我一眼:“别動,那麼小的字,我都不知道我看到第幾行了。任千滄大叔,繼續啊,幫忙記錄。”
我這才注意到,在那張大桌子的另一頭,有着幾張A4紙,還有筆,上面是任千滄的字,已經記錄到一半了。
任千滄重新走回了那紙筆前坐下,寶爺開始緩緩念出那些字,讓任千滄記錄。他念得很慢,聲音很小,甚至還有說不對,不是這個字,是什麼什麼字的。估計那碗上寫的文字和我們現在用的文字也不一樣,他也不能一眼就确定。
我就站在任千滄身後,看着他之前寫的那些。寫得很亂,而且還有不少塗改的地方。主要意思就是說任家的大小姐本來是多才多藝,而且對古董很在行,是準備着讓她招婿,繼承家業的。可是她愛上了一個男人,那男人卻不能上門當女婿。但是他們已經有了關系,大小姐後來懷了孩子。
我聽着寶爺說:“珠胎暗結,沒了,碗破了,故事沒說完。”他摘下那顯微鏡,揉着眼睛,又動動頭。
任千滄在寫完“珠胎暗結”之後,放下了筆,也皺起了眉頭。
“難怪怨氣這麼大啊,是個孕婦。”寶爺還在那摸着那個碗。
任千滄說道:“我之前看到它被釣起來,從衣服上看,并不像是孕婦。要知道,她在水裡泡着,釣起來的時候,衣服是貼着身子的,她的肚子……”
我打斷了他的話:“懷孕了的話,也不是這麼快就看得出來的。一般一個月這樣就知道自己懷孕了,但是要看得出來,至少也要三個月以上。”
寶爺也白了任千滄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就是,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任千滄看看我們兩也沒說話。不過他一個大男生,之前那女友又走得早,他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啊。
寶爺扯過他寫的那張A4紙,看着說道:“孕婦啊。難怪吳光都忌憚着。”
我拿過了那碗,因為要觸摸手感,寶爺剛才拿碗的時候,也沒有戴手套,我也就不在意了。我摸着那細小的字,突然說道:“這裡好像還有兩個字。”我手指摸到的地方,是一點殘留的紅色,也不知道是圖案的哪個部分。
寶爺接過了碗,重新戴上了那顯微鏡,一邊問道:“哪裡啊?”
“這個,就這點紅色裡,有點凹凸的感覺。”
寶爺在那看了好一會,他才吐出了兩個字:“貓驚!”
這兩個字一說出來,我們三個人都驚住了。我首先說道:“貓驚屍?”
“不知道,就兩個字,貓驚。”
任千滄擡頭看看那書房的大梁,他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隻看到一個跳開了黑影。應該是他的那隻靈寵貓吧。“我的貓在我的身體裡,一起下了井,之後,我的黑貓就被那女屍控制。這一點也很可疑。而且我看到那女屍是活着的。”
“對,一般的靈寵貓沒這麼容易叛變的。但是如果對方也是一具貓驚屍的話,就有可能和貓咪進行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