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再難受,表現出來的卻是該吃吃,該喝喝的潇灑态度。看起來似乎我根本沒有受到任何的委屈,隻是換了個地方待着罷了。
可每當我安靜下來的時候,我都會感覺到莫名的委屈,我不懂我這麼做的意義到底在哪。難道不被它們看見我灰頭土臉的模樣,我看起來就不這麼可憐嗎?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就躲回到被窩裡面了。我已然習慣了留在被窩裡面了,似乎隻有在這裡的時候我才能夠感覺到安全。就好像有些人喜歡在廁所思考一些重要的事情一樣。
而我的頹廢,很快就引起了麒麟的注意。因為在我看書的時候,它又放了一個饅頭給我。我看着這個饅頭心裡是百感交集,我很清楚它的心意,但我卻舍不得它一直這麼累。
我跳下床把那個饅頭放回到它的桌子上,還伸手去摸了摸它:“我沒事的,你不用這麼擔心我了。其實有君裴過來看我已經足夠了,君彥他是個大忙人,他應該去忙他自己的事情,而不是一天到晚就知道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你慢慢吃饅頭吧,我現在一點都不餓。”
“我看你很苦惱的樣子,但是我沒有辦法去哄你真的很抱歉,你不要生我氣好嗎?”麒麟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委屈,我自然是點點頭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以示安慰。
我很清楚麒麟是一隻多好的神獸,起碼不會像饕餮一樣欺負我,也不會像别的神獸一樣看着我被欺負卻冷眼旁觀。隻有它才是真正把我當朋友,而不是一個送進監獄裡來的笑話。
因為我一直是在這個濕冷的牢房裡面住着,我現在一碰到水就不舒服,所以我摸了摸他就趕緊回到我的小床上擦幹我的腿,躺回到上面去了。
小床是我這牢房裡面唯一一個稍微幹一點的地方,雖然也不見得能幹多少,因為這裡實在是濕氣太重了。我很不舒服,卻又出不去。
我是怨不了别人的,誰讓我這麼倒黴就當個旁觀者也被附身了。不過我現在倒是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去處理一下女鬼的問題,因為這女鬼的一縷魂魄也留在我身上面太久了。
我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那靈魂,很快就察覺到那完全不符合我的一縷魂魄。我立刻就以神識來與之溝通:“你就說說你怎麼樣才能出來吧?你留在這裡這麼久也是耗費自己的魂魄之力,你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損耗自己,灰飛煙滅不會是你的最終目的。”
“的确,我要用你的身子和君裴過一日。如果你做不到,我肯定會長留在你身上。”女鬼魂魄發出的聲音依舊是陰冷,而且中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有損耗她的魂魄之力。
我懷疑這是她的一個把戲,她把損耗的部分和我相連,也就是說把算在她身上的損耗算在我的身上,這樣她自然是不用擔心會出事了。
至于條件,她隻要随便講一個就夠了。因為隻要她不走,她就有一直和我談判的機會。到時候她隻要開口,我必然會實現。甚至會為了她的離開,放棄和君彥的感情。
我現在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驅趕她,隻得由着她在那胡說八道。我就靜靜地看着她,她發覺我沒有任何反應,居然就施法去給我添加痛苦。
她就念了一句咒語,我就感覺到我頭痛欲裂了,這種感覺可以說得上是難受至極。我伸手捂着頭,立刻就向她求饒道:“你先别這麼激動,你現在也是知道你和君裴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你借着我的身體去跟他再有什麼,他隻會更加恨你啊!”
“可是他愛你啊!他沒有辦法抗拒你啊!我為什麼不能借助你的力量呢?”那魂魄這一發話,倒是聽得我膽戰心驚。
這分明就是要披着我的皮,表面是讓君裴覺得和我在一起,實質上是和她在一起,這樣的一種狀态明顯就是要一女侍二夫嘛。我才不要這麼做!
我歎了一口氣,随即便向她解釋道:“可以,但我現在出去都沒能出去,更别說是和君裴有什麼進展啊!你想啊,君裴來一次君彥肯定會知道的,甚至是過來探測我的态度的。我要是跟君裴私相授受,你說我有沒有可能走出這個地方呢?你是個聰明人,何必要我多說這麼多呢?”
“那就等你做到了再說吧。”那魂魄冷冷地說了一句,之後就将我的神識推開了。
我能夠感受我的神識是被擠出去的,但是我不甘心啊!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我又在一次以神識潛入。這一次我變得謹慎了許多。我得躲着這個女鬼的魂魄,然後偷偷地找到那女鬼的魂魄糾纏在我靈魂的地方。隻要把兩個分開,她就不可能繼續控制我了。
可我找到了那個位置之後,心裡又是一驚。我也是見過惡毒的,這麼惡毒的還是很少見的。她的那一縷魂魄和我的魂魄糾纏在一起,纏得跟個毛線球一樣,我就是想要挑開都挑不開。我的心裡是一陣惆怅,卻發覺那魂魄忽然在這個時候呼呼大睡?
這可是個奇怪的事情,我裝着膽子就以神識去感受她的魂魄,卻感覺到她明明是氣若遊絲的。這就讓我很奇怪了,剛剛她說話的時候别提多中氣十足了,這時候為什麼會弄得這麼虛弱。
我查到這裡就離開了,我問起麒麟附體魂魄之力的事情,麒麟給我的解釋卻使得我很是失望。麒麟和我說那魂魄之力虛弱有可能是因為魂魄本來就弱,也有可能是因為魂魄沉睡而制造出的一種假象。
我實在是不抱希望她是魂魄本來就虛弱,畢竟方才她就念了一句咒語,我就感覺到頭痛欲裂了。我不敢想象她盛怒之下我的下場是什麼,我三魂七魄的下場是什麼。
我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問起了麒麟解決之策,麒麟給出的答案卻是讓君裴的神識進去,然後把這女鬼的一縷魂魄引出來。到時候那女鬼的一縷魂魄一出來,就當即将其狙殺。
可我實在是不敢私下找君裴這麼做,我怕君彥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