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隻是嘴上說說還不解氣,女鬼居然還咬牙切齒的将手指攥的‘咔咔’響起來……
我瞬間黯然神傷起來,難怪東方林夕會忽然出現,甚至能夠精準的找到這個女鬼會來這裡,甚至還掩飾我的身份,早就知曉了這些在石壁上驟然消失的符咒背後都是些什麼角色,首先來收服她,也是因為她特别的身份嗎?
察覺到我垂着眼眸,君彥忽然就覺得心疼起來,首先是這段時間沒有找到她的蹤迹,其次剛剛見面就遇到了斐家的‘人’原來這個地方真的如君斐當初調查的一樣,段家為首的幾個家族,将那些德高望重的驅邪師都關押在這裡的同時,還困住了無數邪靈鬼怪。
這些事情都十分的棘手,而且最關鍵的是東方林夕破天荒傳消息,卻是告訴他關于我‘畫筆生蓮’的事情,這個征兆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先帶着洛依離開一會兒,”君彥拉着我的手想要離開,看到東方林夕想要阻止,他立刻補充了一句,“隻是單獨說幾句話,很快就回來。”
困在籠子裡的女鬼看着君彥明亮漆黑的眸子,笑着揮了揮手,“明白明白小别勝新婚嘛,東方林夕你還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被困在陣法裡已經夠無聊了,好不容易恢複自由,還被你和一個外人合夥困在這裡。”
我走出了幾步,聽到她的話立刻回頭,“我不是外人,不是告訴你了嘛,我是君彥的妻子。”
因為這句話,君彥有呆呆的怔愣了一下,旋即勾起嘴角,露出了若有似無的淺笑。
“走吧,我有些話要單獨對你講。”
“哦,知道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跟着君彥走到了樹邊,走走停停的也覺得累索性坐在了一旁的樹下,“你是在猶豫着要告訴我,關于九天玄女力量會消散的事情嗎?”
“嗯,你也已經知道了嗎?”君彥其實也從東方林夕簡單的示意中看出來了,這個女人隻是清楚力量會消散轉移到她孕育的下一代,可是卻不知道這樣帶來的後果是會煙消雲散!
回望之餘,卻難以啟齒。
“我沒事的,放心吧,”我并沒有看出君彥微妙的情緒轉變,反而是擡起了手腕,晃了晃手腕上的念珠,“這個念珠還記得嗎?”
君彥點了點頭,有些意外我為何忽然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這個念珠上現在多了蓮花的圖案,你能夠看到嗎?”
仔細順着念珠看了過去,君彥果然看到了綻放的蓮花,面對我一臉的喜悅神色,居然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看樣子守護九天玄女的侍女白蓮已經出現了,難道因為胎兒的影響,已經讓九天玄女的力量出現了崩壞了嗎?
似乎總有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在發生,君彥意味深長的看着我,縱然有千言萬語最後也化成了一個擁抱的動作。
“是白蓮陪着你,對嗎?”
“原來君彥也知道白蓮?”
我擡起手臂環住了君彥的腰身,“辛苦你了,這些日子害你擔心了吧,大家還好嗎?隻有你一個人來這裡了嗎?”
一時之間我問了太多問題,關于Eileen的傷勢,還有葉政煊和高千越他們的近況,連珠炮一樣,惹得君彥眯起了眼睛,忍不住的摸了摸我的頭發,“他們都很好,隻是比較擔心你的情況。”
“我還好,東方林夕很照顧我的。”除了将我一個人丢在景泰藍湖面上,其餘的時候他确實很照顧我。
“關于斐家的那個女鬼,暫時不要将你是九天玄女的身份告訴她,明白嗎?”
我知道君彥這麼叮囑,完全是為了我好,于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不管是怎樣的過去和仇恨,可是面對君彥,我依舊是很開心的,于是也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當晚我們并沒有回到東方林夕的石屋裡,因為君彥和這個斐家的女鬼還不能夠越過空之境界所以隻能在林子裡度過一夜。
第二日在陽光的照射下我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身邊蒲草上的燙着東方林夕,而君彥不知道去了哪裡,甚至連被困在籠子裡的女鬼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我皺起眉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是朱雀血和咒文一起編織着而且還有東方林夕的墟塵罩在外面,怎麼可能會被掙脫的了呢?
“别看了,君彥和她在一起呢,”東方林夕背對着我,卻也感覺得到我的情緒,“她是斐家的人自然也痛恨段家,帶着君彥去尋找可疑的地方,幫着你們一起救出那些被困的驅邪師。”
在叙述這些的時候,東方林夕心中也是有些怨恨的,可是他最多也是放在心中,并非和君彥那樣有背水一戰的理由,君家還有君斐和君成兩個人,然而東方家和斐家卻早已經滅門,若非是他們怨念太深又豈會成為如今這般模樣。
說到底他沒有君彥的氣魄,即使身為厲鬼卻依舊做着驅邪師該做的事情,屠殺和超度那些厲鬼。
短暫的沉默讓我看到東方林夕的反常,“你沒事吧,難道你沒有一起去,是為了保護我?”
顯然隻有這一個可能了。
沒等地方聯系下回答,就感覺到周圍的樹木和腳下的徒弟劇烈的震動起來,發出了悲鳴的聲音。
“糟糕,看來是那些東西找過來了。”
他口中的‘哪些東西’一定就是原本困在陣法裡的污穢邪物,降服它們的驅邪師死亡,自然秘術和陣法也就消失,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找了過來?
“你最好不要擅自使用九天玄女的力量,”東方林夕提醒我,“要是讓段家的陰陽師感知到你的位置,君彥也會有危險的。”
我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放棄了使用白蓮的想法,直接躍身跳到了樹上,卻在雙腳落在樹幹上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東西追着我,側過身的時候,看到一條細弱遊絲的紅線朝着我攻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