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想起來了“王爺,昨日上朝禦史台明顯向着雲家說話,咳咳……您看今天……”
元皓易撐着頭“我不想這樣,你看着辦吧。”他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我這幾天都住東院,沒事不要打攪本王,還有,把這些東西都撤了。”
周伯還是咳嗽着“是,王爺,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本王這幾日不想見客。”
周伯告退道“是,老奴明白。”
元皓易脫下喜服,輕聲歎了一口氣,也不說什麼,周伯今天親自伺候元皓易洗漱,元皓易發現周伯的手有限顫抖了,握住他滿是皺紋的手,“周伯,你不是伺候我了……”
元皓易的話還沒有講完,周伯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王爺,咳咳……這是不要老奴了嗎?”
“起來。”元皓易把周伯給攙扶了起來“周伯,你這是哪裡的話,這府中上上下下要不是打點着,哪有本王的今天。說不準早就陪着母妃投胎轉世去了。”
周伯在元皓易攙扶下站了起來,哽咽地說道“王爺……”
元皓易對着周報耐心地說“不是本王不要你了,是本王不忍你這麼勞累。現在府中也不比以前就幾個下人,父皇賞賜那些宮人,都整天無所事事,而你則忙的。”
周伯的身體向着元皓易微微側了過來“老奴不敢指揮……咳咳……皇上派的人……”
“周伯,他們是父皇來服侍本王,你身為王府管家有什麼不敢的?”
周伯聽完元皓易這樣的話,心裡少許安慰了一些“老奴明白了。”
元皓易擺手“你下去吧。”
“是,老奴告退。”
而此時在大理寺正堂上,雲大少爺正在堂中漫罵“這宣王這不現身是怎麼回事?!作為一個男人的一點擔當都沒有!”
“我小妹屍骨未寒就這樣翻臉不認人了,以前誰求着我們雲家要我小妹下嫁于他?!”
“我告訴你們,我們雲家是不會把我小妹接回娘家,我小妹又沒做錯什麼!!”
……
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對望了一眼,這雲大少爺正處在暴怒的狀态,誰也不敢上前勸他,其實他們也不想這案子,一邊是宣王,一邊是雲家。宣王好歹是皇子,再不得寵讓他把已經死去的未婚妻接回府中安葬,确實有點強人所難,誰會想要一個死人當媳婦的?而這邊雲大少爺,說得也視乎也有一些道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再接回來的道理。
原本在這個歡歡喜喜的新年中,大理寺不得不提前點卯,還替宣王聽着雲家大少爺的謾罵,沒有最苦逼,隻有更苦逼。
大理寺少卿看着雲大少爺,停了下來,坐在一邊,連忙給小吏使了一眼色,沒一會,小吏端着一茶碗過來。
大理寺少卿令小吏把茶碗放在雲大少爺邊上的桌案上,他賠這笑“雲大少爺,你不要急,先喝點茶水。”
雲大少爺喝了一口茶,重重地茶碗拍在桌案上“告訴我,宣王到底現不現身?”
大理寺卿正想說什麼,聽到外邊有衙役禀告“禀告大人。”
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正為雲代容搞得頭痛無比,“先下去,沒看到本府正在辦案嗎?”
衙役有些為難,但還是沒有離開“大人,是關于本案的,而且事關重大。”
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對望了一眼,這個時候還能出現什麼大事?“快說,到底怎麼了?”
衙役禀告道“剛才義莊的得到的消息,雲小姐的屍身不見了。”
!!屍身不見了?!
大理寺卿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不敢聽到衙役的禀告“你……你再說一遍?本府告訴你,公堂之上休得胡言。”
衙役堅定地說“兩位大人,小的沒有胡言。雲小姐色屍身确實不見了?”
“什麼叫屍身不見了?!”雲大少爺一下子沖到了衙役面前,一把拎着他的衣領“我小妹的屍身怎麼會不見的?!”
衙役輕松地掰開雲大少爺的手,好歹也是練過的,像雲家大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少爺很輕松就掰開了“雲大公子,小的了解你愛妹心切,但是雲小姐的屍身确實不見了!”
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幾乎同時說道“快,備馬。去義莊!”
幾匹快馬踏過還沉溺在歡樂氣氛,揚起路邊鞭炮燃盡後的紅紙碎屑,馬背上雲家大少怎麼都不肯相信,自己家的小妹的屍身就這麼不見了?到底是什麼人要幹出盜屍這種天良喪盡的勾當?!心中同時暗暗有些後悔,為什麼不直接把小妹帶回家,現在至少也入土為安了。隻為争那麼一口氣,卻沒成想會出這樣的事情。小妹如果在天有靈肯定會怨恨自己這個當大哥的。
義莊在城北一片人迹罕至的地方,幾間低矮的房屋上邊挂着幾盞白色的燈籠,屋前光秃秃的幾顆枯樹,幾隻烏鴉停留在枯枝低啞地叫着“呀……呀……”見過過來,立即撲騰着翅膀離開。
遠處隐約之間還能看到小土堆,這就是所謂亂葬崗,這是在義莊裡無人認領的屍體最後的歸宿。
看義莊的是一個老頭,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他弓着背拄着拐杖,他的頭發全都白了,臉上的皺紋已經耷拉了下來,讓他擡頭看眼前的人都很吃力。
還沒等他擡頭看,那個衙役就對着那老頭說“老張頭,快帶我們去看,雲小姐原來放屍身的地方。”
“是,大人。”老頭用年邁的聲音回答道“幾位大人請這邊走。”
衙役跟着守義莊的老頭走在前面,雲大少爺則是跟在衙役的後面,而後面兩個大理寺的大官則是走在最後面。
剛剛踏足到了義莊的裡面,就感覺裡面的氣溫比外面寒風之中還冷了幾分,而跟着守義莊的老頭往裡面走,更加感覺越走越暗、越走越冷,雲大少爺想不明白,誰特媽這麼喪心病狂來盜屍,義莊裡屍身能有多少銀子,想要銀子就該去盜墓。
他咬了咬牙,要不是為了他小妹,這地方他不分鐘都不想多呆,哪怕給他銀子他也不想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