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的第一個孩子,來的猝不及防,毫無防備。
三月末,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出去的東西,雅璃正在花園裡摘花呢,帶着小丫頭們伺候着,嘻嘻哈哈的沒什麼規矩,好在花園外頭有人守着,也沒人敢随意進來。
秋月進來的時候,雅璃正将幾朵花插在了一個小丫頭頭上:“戴着吧,好看着呢。”
“那奴婢多謝主子了,主子的眼光定是極好的!”小丫頭福身。
“主子,正院裡,請幾位側福晉過去呢,說是有事說。”秋月道。
“哦,那就去吧。”雅璃放下手裡的花道。
秋月拿起一邊早就備好的濕帕子給她擦手一邊道:“估摸着,跟喬氏有關。奴婢見着喬氏的丫頭似乎是去了正院了。”
喬氏,金氏,是之前太子爺帶着去了蒙古的兩個奴婢。
“出什麼事了?”雅璃疑惑不解。
“凝露姐姐打聽去了,叫奴婢先陪主子去正院。”秋月道。
秋水也忙來伺候,兩人伺候她去了正院。
一進去,就見地上跪着一個瑟瑟發抖的丫頭,正是那喬氏貼身伺候的。
“給太子妃請安。”雅璃先給太子妃見禮,在福身與兆佳氏李佳氏見禮。
“快坐。”李佳氏拉着她。
“妹妹來了就好了,這事我也實在是……”納喇氏頭疼的緊。
雅璃見她這樣,不禁笑道:“什麼事叫太子妃為難成這樣了?”
“都是我這當家女眷做的不合格……”納喇氏歎息。
“這怎麼怪姐姐?都是喬氏不懂事。這麼大的事,都敢瞞着!”兆佳氏道。
“喬氏跟着回來就有孕了,一直不說,如今瞞不住了,還是叫别人發現了的。”李佳氏道。
雅璃驚訝了一下,太子爺居然叫一個侍妾都不是的有孕了?這不科學!
“所以,今兒叫妹妹們來,就是想叫你們給我出個主意,這怎麼辦?喬氏是喝了避子湯的……還是有了,這……”納喇氏愁啊。
雖然是帶出去有了,可是這責任還是她的。怎麼就叫喬氏瞞着好幾個月呢?
“這事,隻怕還是要告訴爺,喬氏呢?”李佳氏道。
“我沒叫人叫她,畢竟月份大了。都七個月了,她也真能瞞着……”納喇氏道。
“七個月?”雅璃驚訝的叫了出來。
太子爺是去年十月底回來,那就是說回來的時候,喬氏就有兩個月了?
“太子妃,側福晉我們姑娘真的喝了避子湯的,隻是……隻是還是有了,她不敢說,求太子妃饒命啊!”下面跪着的奴婢慌了神,連着磕頭。
“爺也下朝了,還是叫人去請吧,這事……”李佳氏斟酌,這事她們做不得主。
“好吧,去吧,請太子爺來,就說我們有事呢。”納喇氏道。
如意閣其實不錯,離前院還近呢。因為府中如今主子不多,所以住的比較分散。
喬氏和金氏就被安排在了如意閣裡。
雖然是一個閣子,可她們二人也不大走動。
喬氏坐在屋裡,捂着肚子急的不得了,丫頭出去就沒回來,她心荒的厲害。
七個月的肚子,倒是看着不大,概因四個月就用布條裹着一來二去的,肚子倒是越來越緊了。所以她穿着寬大的旗裝偶爾露面,愣是沒叫人看出來。
隻有她和她貼身的奴婢知道她懷孕了。
她實在是不敢說啊,她真的喝了避子湯的,可是不知怎麼還是有了,既然有了,就想生下來,畢竟是太子爺的第一個孩子啊……
可是一天天拖着,不敢說出來,反倒成了心病了。眼看着就要瞞不住了,她想了一萬遍,不知道該去求誰,才能保住她們母子的命。
正院來人請她的時候,喬氏一張臉都白了……
來的是正院裡的月香和兩個小丫頭,月香笑道:“姑娘莫要着急,您有身子是喜事,您一直瞞着也不像話,您都七個月了,還能把您怎麼樣呢?快随了奴婢來吧。”
“奴……婢……奴婢這就去。”喬氏嘴都抖了……
“那姑娘就請吧這一身挺好的,就不必換了。”月香笑道。
“是……”喬氏哪裡敢說一句不是的話?這就随着雲香走了。隻記得一句話,孩子七個月了,不會怎麼樣的……
“奴婢給太子妃,杜側福晉,李家福晉,兆佳福晉請安。”喬氏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磕頭。
“賜坐吧。”納喇氏看她肚子也實在是大了道。
“喬氏,你老實說,你喝了避子湯,怎麼還會有孕?”納喇氏道。
喬氏本就剛起身,還沒坐下呢,這就吓得又跪下了:“太子妃,奴婢确實喝了……真的喝了!”
她也不知道,喝了之後怎麼還會有孕。
正要解釋,就見外頭奴婢們請安的聲音:“太子爺吉祥。”
納喇氏幾個忙起身,太子爺已經進來了。
他着一身月白的長袍,進來就看見了喬氏。
“給太子爺請安。”幾個人忙道。
“坐吧,這是怎麼回事?”太子爺坐在上首皺眉問。
納喇氏忙道:“回太子爺的話,喬氏有孕七個月了,一直瞞着,臣妾的不是,一直不知道。直到今兒早上是一個灑掃的太監發現不對,這才與臣妾院裡的人說了,叫來這丫頭一問,果然有了七個月了。喬氏剛來,臣妾還沒細細的問呢。”
“徐衛!”太子爺皺眉叫了一聲。
“太子爺……奴才……奴才是看着喬姑娘喝了藥的呀。”還呆了一刻鐘呢!難道一刻鐘之後她又吐了?
“自己領闆子去吧。”太子爺淡淡的。
徐衛忙應是,心裡把個喬氏恨得牙根癢癢!
徐衛出去後,喬氏渾身抖卻不敢求情。隻求太子爺看在她孩子的份兒上,饒命吧。
“太子爺……喬氏……”納喇氏猶豫。
太子爺随意的看了一眼跪着的女人:“孩子處置了吧。”既然有孕,他倒是也不是不能接受,隻是這種手段算計來的孩子,他不接受。
“太子爺……”喬氏渾身一軟,她的奴婢忙扶着,主仆兩個哆嗦着,都不敢求情。看着真是夠可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