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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霍少弦大婚(1)

不遇傾城不遇你 聖妖 3982 2024-01-31 01:07

  榮淺坐在副駕駛座内,她的手也緊緊抓着霍少弦的,她不知道要去哪,但她一點都不關心目的地,隻要有霍少弦的地方,地獄都能是天堂。

  霍少弦手松了松,然後同她十指交扣,榮淺挨過去将頭靠在他肩頭。

  車窗外夜色甯谧,開了一個多小時候後,霍少弦才停了車。

  他并沒帶她去什麼天涯海角,榮淺下了車,才發現是個古鎮,晚上七八點的時間,夜市才開始熱鬧,青石闆上人頭攢動,各種小吃分占掉兩邊的店鋪,有炸螃蟹、海棠糕、粽子糖等數不盡的樣數。

  霍少弦已經訂好了客棧,就在老房子的二樓,臨湖而居。

  榮淺推開窗子,看到一艘艘烏篷船載着人經過,高高挂起的紅燈籠映襯着河裡面的倒影,對面的河岸旁,還擺滿了桌子,遊客正在吃着宵夜聽着别有韻味的京劇。

  霍少弦從身後擁住她,他們的心情,不似那些遊客般欣喜歡愉,哪怕是沉浸在這樣安靜甯谧的地方,榮淺還是能感覺到止不住的悲傷。

  她轉過身,雙手摟向霍少弦的脖子。

  他們很自然地親吻,就像以前的每一次那樣,氣息缱绻纏綿,霍少弦将她抱坐向床沿,她漸漸呼不過氣來,榮淺将頭埋向他的頸間,他們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窗外傳來遊客的嬉笑,榮淺真想自私一回。

  哪怕一輩子就自私這麼一回,他們要是永遠都不回去,那該多好啊?

  “要喝水嗎?”霍少弦問道。

  榮淺點了點頭,“好。”

  霍少弦讓她坐着,到了這地方,他也不那麼講究了,接了水,插上電,男人坐在陽台上的藤椅内,看着樓下穿梭經過的行人。

  榮淺倚在門口,從前的霍少弦,是極少極少這樣的,他性子張揚,不若這般沉郁,她知道是為了什麼,所以心疼。

  榮淺走過去,手掌搭在霍少弦肩頭後,又穿過男人的下颔将他的頭扳過來,讓他靠在自己兇前。

  “少弦。”

  “嗯?”

  她沒有再接話,她喊他一聲,他能在她身邊應一聲,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而這樣的時光,本該是他們一輩子的,卻偏偏成了偷來的。

  霍少弦将她拉坐在腿上,“以前,我總理所當然地覺得,你就是我的,”他輕笑聲,裡面的苦澀透過榮淺的耳朵傳遞到她心裡,“我以為,我們能一起長大,相愛,就自然能白頭到老,我們兩個多好啊,盡管你有時候任性、嬌慣,可那又怎麼樣呢?我就是喜歡你這樣,我不需要你懂事,不需要你世故,有我霍少弦在,我的淺小二到了八十歲、九十歲、一百歲,還是能頂着我寵你的名号作威作福,可是……這條道,怎麼就能走偏了呢?淺小二,我們都迷路了。”

  榮淺手掌探至他腦後,“是啊,”她鼻子冒出酸意,“為什麼就能迷路了呢?少弦,我這輩子都找不到一個像你這麼寵我的人了,到底你是我的劫呢,還是,我是你的劫?”

  霍少弦削薄的唇輕輕翹起個弧度,“你是我的劫,這輩子,我這樣愛過你,就不會再這般濃烈地去愛另一個女人了。”

  榮淺眼眶内的淚水禁不住掉落出來,男人擡起手指替她擦拭,榮淺哽咽着,最後哭出聲來,“霍少弦,霍少弦……”

  霍少弦吻着她的眼角,鹹澀的淚水落入他唇齒,男人是最舍不得她哭的,可他這會也沒辦法了,他再也沒法像以前那樣,哄她兩句就能讓她笑出來。

  感覺到她的難受,霍少弦雙手捧住榮淺的臉,“不哭了,再哭明天就沒法睜眼了。”

  水壺的鳴笛聲打破這刻的悲傷,霍少弦捏了捏她的臉蛋,“不哭,帶你出來是想高高興興的。”

  “嗯。”榮淺點下頭,起了身。

  兩人先去外面的街上吃了東西,霍少弦就開了一間房,晚上,他擁着她躺在偌大的複古雕花大床上。榮淺很快就睡過去,他們都關了機,所以接不到一通電話。

  帝景。

  厲景呈抽完一根煙,看眼時間,都淩晨了。

  榮淺的護照并沒帶,也就是說不會出國,可偌大的地方讓他上哪裡去找?無疑是比大海撈針還要難。

  厲景呈再次抽出根煙,點上後狠狠吸了口,榮淺就像是隻白眼狼,他拿出最大的耐心,賠上了那麼多功夫,到頭來卻發現根本喂不熟她。

  翌日,霍少弦帶着榮淺走出古鎮,來到一座教堂前。

  磚紅和白色相間的教堂看着并不大,陽光穿過頂上的十字架分散成一道道光束落在榮淺的臉部,她和霍少弦拉住手,長長的影子糾纏着,不願分開。

  兩人走進教堂,霍少弦将她拉到跟前,“淺小二,做我新娘吧。”

  這樣熟悉的場景,就好像榮淺才剛記事那會,小小少年也不過十幾歲的模樣,纏着她說,“小二,做我新娘吧。”

  五六歲的小女童歪着腦袋,“新娘是什麼?能吃嗎?”

  “做了我的新娘,可以有很多好吃的,還有漂亮的裙子,洋娃娃,想要什麼有什麼……”

  榮淺還記得,她當時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還拉着他的衣角,“少弦哥哥,你可别讓别人做你的新娘啊,我答應了,不反悔的。”

  那時候,他大抵就已經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了吧。

  榮淺點點頭,就像當年那般,堅定無比。

  霍少弦将她交給了另外兩人,她們将她帶進了單獨的房間,裡面有霍少弦令人準備好的東西。

  榮淺穿好了婚紗走進教堂,霍少弦背光而立,修長的背影顯得蕭條寂寞,男人聽到腳步聲,轉過身來。

  榮淺盡管才二十一,但這襲定制的婚紗将她的身材凸顯的玲珑有緻,霍少弦走過去牽住她的手,兩人共同站在宣誓台前。

  沒有神父,沒有賓客,沒有親朋好友,隻有他們兩個人。

  霍少弦掏出一對對戒,伸手揭開榮淺的頭紗。

  他嗓音暗啞,帶着抹不去的激動,“淺小二,我沒法給你一輩子的誓言,剩下的這點時間,不論貧苦、富有,身體健康或不适,你都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願意。”

  霍少弦将戒指套向無名指,那個連接了心髒的地方,“我娶你,做我的妻子,我願對你承諾,從今天開始,無論是順境或者逆境,富有或貧苦,健康或疾病,我将永遠愛你、珍惜你到地老天長。我承諾,我将永遠對你忠實……”

  榮淺忙伸手捂住霍少弦的嘴巴,這樣的誓言她要不起。

  榮淺眼圈泛紅,霍少弦拉下她的手去吻她,兩人緊緊相擁,她眼淚忍不住淌出來,她能給霍少弦的,隻有這兩天的時間,而他要給她的,卻是一輩子,榮淺雙手在他背後收緊,兩個人恨不得融成一人。

  接近傍晚時分,榮淺才換了衣服從教堂離開,霍少弦洗完澡換上衣服出來,榮淺坐在沙發内,電視開着,但她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上面。

  霍少弦走了過去,他蹲下身,頭靠向她身前。

  他沒有看榮淺的眼睛,“淺小二。”

  榮淺的手掌落向霍少弦頭頂,莫名的,她感覺到一種濃郁的悲傷,手臂開始顫抖,霍少弦濕漉漉的頭發蹭在她頸口處,很涼。

  “回去以後,我們好好生活,我會結婚,會生孩子,淺小二,你也一樣,你把你的下輩子留給我,要是哪天我先走了,你也要好好活着,記得,下輩子你是我的,我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誰都搶不走你。”

  榮淺抑制不住,她手指穿過男人的發絲,她吻着霍少弦的頭發,她那樣愛他,一聽說他會結婚生子,她就難受地想死,可她不能太自私,霍少弦有霍少弦的責任,這才是值得她愛的男人啊。

  榮淺緊緊地抱住他的腦袋,他也緊緊地抱住她。

  “少弦,你要幸福,一定。”

  霍少弦拉開她的手,他擡頭看她,“我的幸福在你身上,你要幸福了,我也會幸福。”

  榮淺笑不出來,離開了他,她又去哪裡找幸福?

  但,她還是強忍着勾了下嘴角,“好,說好了。”

  霍少弦湊上去吻她,那樣狂肆糾纏,榮淺的眼淚落在彼此的唇舌之間,他們能感受到對方心裡的痛,因為此時的自己有多痛,對方肯定比自己要多痛十倍百倍。

  霍少弦推開榮淺的衣擺,腹部處,那個紋身清晰而靈動。

  他拇指摩挲着,薄唇湊過去親吻在紋身上,他雙手固定在榮淺腰間,灼熱的溫度順着腹部傳入,榮淺鼻尖酸澀不止,這個地方,藏着罪惡的源頭,也真正毀了他們美好的愛情。

  厲景呈派人去查了,霍氏那邊沒有絲毫的動靜,而且生意場上的事還在繼續,霍少弦是霍邦的獨生子,又是霍氏頂梁柱,不可能沒有一點點安排就私自離開。

  除非,就像出差一樣,隻是短時間的。

  這件事本來是準備瞞着榮安深的,可恰好榮安深經過帝景來探望,這才知道女兒已經兩天沒有蹤影了。

  他打電話給霍邦,對方說霍少弦出去兩天了,至今未歸,榮安深的心一沉,這對小冤家隻怕又要鬧出事來。

  第三天,準備發車的時候,榮淺看到霍少弦握住方向盤的手在收緊,他心裡是有掙紮的,肯定會有不甘心,他眸子内的幽暗逐漸加深,霍少弦像是下了巨大的決心,他轉過頭,剛要開口,卻被榮淺捂住了嘴。

  她湊過去,嘴唇貼着自己的手背,每說一個字,霍少弦都能感覺到裡面的顫動。

  “少弦,别開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們不能再這樣糾纏下去了,命裡面,可以沒有愛情,或許會活得很辛苦,可我們本來就不可能隻為愛而活着,我情願我的心一下子就死了。我也不願意我們這樣反複傷着心,寸寸淩遲,還不如給我個痛快。”

  霍少弦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

  他想試,可他不能再拉着榮淺冒險了。

  心痛緻死,還不如麻木掉,至少心還是在的。

  他拉下榮淺的手,“我們回去。”

  但他的目的地,并不是家裡。

  約摸一小時後,榮淺望向窗外,遠遠看到似乎聚起了大批的人,她擡頭一看,偌大的東侯宮屹立在遠處,霓虹燈照射萬丈,仍舊是一派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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