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母大哭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凄厲。
席泰則一直都是眉頭,一聲不吭。
他的鬓角全都頭發全都變成了花白,整個頭上,灰白灰白的頭發鋪滿整個頭頂。
短短兩天,他竟然老了有二十多歲……
原本是意氣風發的總裁,如今變得有些落魄,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他什麼都沒有說,沒有像席母那樣聲嘶力竭地叫着,喊着,但是,他眼裡的絕望和沉痛。
席涼城看了,心裡深深的糾結痛恨。
他恨不得甩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麼會一意孤行,鬧到如今這種地步,連累到父母……
可是,該死的!
心裡找到那個聲音一直在告訴他,讓他拼盡所有也要留下時初一……
那聲音像是一個魔咒,禁锢在他的腦海中,翻攪了他的思緒,讓他不由得想到和時初一在一起的所有美好的時光,歡聲,笑語,誓言,愛情……
“滴答滴答滴答――”
時鐘一直在不停的響着。
席涼城的頭上布滿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時間到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那個一直把玩着匕首的黑衣人猛地停下,把玩着匕首的動作動作幹淨利落的直接切掉了席泰的一根手指……
“啊――”
痛苦的尖叫聲響起,還有那一道血光乍現,都深深的刺激的席涼城理智。
藏在他心裡的那根弦,突然一下蹦斷了。
他的理智回來了!
“住手!住手!”
他大喊着,瘋狂的想要甩掉自己身後的人,跑上,前想要看看席泰的情況,但是,黑衣人見他牢牢的按在地上,他動也動不了……
淚水蜂擁,奪出眼眶。
他終于忍不住哭道:“爸,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之前……我之前明明都想要放棄初一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
淚眼斑駁中,他對葉北流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們放了我的父母!”
葉北流拍拍手,默然說道:“帶他們下去包紮。”
席泰夫婦被帶走了。
席涼城看着他們的背影,整個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地上。
他的目光盯着地上那半截手指,心裡撕心裂肺的疼着。
對于自己之前的反常,他恢複理智後,便都清楚了。
他看着葉北流,說道:“你信不信,我其實并沒有想要帶走他……”
“……”
葉北流當然不信。
“我的确做錯了,隻是……當時,為了救米多多,我和許岑彼此催眠,在那場博弈中,我被他下了催眠……”
他苦笑一聲:“那段時間,我一想到時初一,就頭疼,曾經被我母親送去過院。其實,我本來已經決定放棄她了,但是……”
他皺着眉頭,嗤笑道:“現在,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現在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初一她,現在一定很恨我的吧?”
“其實,我也特别恨這樣的自己,她原本是我那麼珍惜的人,可是……我居然綁架了她,親手抹掉她的記憶……”
葉北流随即問道:“你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事,現在,有辦法幫她解除催眠嗎?”
席涼城點點頭:“但是,有個條件!”
“說!”
“按照席家和秦肆之前的約定,把我父母安全送出國之後,我會替她接觸催眠,把那些……原本奪走的記憶全都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