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的聲音悶的發沉,就像經曆了隧道的碾壓,才傳來的爆破聲。
“!”
時初一的腳步停下。
原本惱怒的表情一霎間染上驚喜。
她的聲音帶着一絲絲激動:“不是我主動要來的,我是被年升綁來的。我知道你讨厭我,不想見到我,我現在就走。”絕對可以以最圓滾滾的方式分分鐘離開你的視線!
最好永不相見!
她利落的轉身,就要離開……
“誰讓你走了?”
秦肆的聲音像橫空劈開安靜夜晚的沉雷。
每一個字都刺在時初一的心上,讓她踏出的腳步硬生生刹了車……
她身子僵住。
回頭,蹙眉眺望着不遠處正緩慢坐起來的秦肆。
雖然生着病,但不可否認,他的強大氣勢依舊沒有半丁點減弱。
穿越室内昏黃的光線,秦肆靠在床頭,氣場強大。
暗沉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都被他的王者氣息折服,變成明漪的光芒閃爍,像陳列在展覽館中身披串燈的完美巨型發光體。
“你……”
時初一張了張嘴:“你不是不想看到我麼?”
她提醒他。
做人要厚道!
說一不二是身為男人的最基本的素質啊!
“你哪隻耳朵聽到了?”秦肆才不想變相承認他想看到她……
帶着幾分迫切的掩飾,他威風赫赫的哼了一聲:“過來!”
“……”
過去幹神馬?
時初一心知危險,抵死不從。
“别讓我說第三遍!”
某人的聲音已經明顯憤怒。
氣勢洶洶。
磅礴的氣場之下,時初一似乎能看到,前方正有一座高山鋪天蓋地的沖着她砸來……
房内的氣氛緊張,仿佛一點星火就會爆炸。
時初一當真沒敢讓他再說第三次。
她走上前,難得乖順,站在他身側,垂着腦袋,像個安分守己的小學生。
窗外輝煌的燈火和紅紅綠綠的霓虹燈光照進來,落在迎光而立的她的身上,弱化了她身上的倔強。彩色的光芒像畫家手中的筆,着重描繪出她的柔媚。
這才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看着這樣的她,秦肆心裡的怒氣竟然散了許多。
他們兩個人,一個别扭的低着頭熬着時間,一堂而皇之的打量她,彼此相處,第一次沒有大動幹戈。
時間像是突然浸泡在酒裡,慢慢開始發酵。
兩個人的心思,全都飄遠……
五分鐘後。
秦肆當先收回神志,薄涼諷刺的聲音打破了發病房裡的沉默:“你真蠢。”放着椅子不坐,傻兮兮站着!
“……”
時初一正在心裡想着怎麼幫助席涼城恢複記憶,突然被人罵了一句,頓時化身為暴走的小刺猬。
一邊收起心裡的胡思亂想,一邊沖秦肆吼道:“你才蠢!蠢得無可救藥!”
“……”
“你真蠢”後面的那句讓她坐的話,被秦肆硬生生止住。
被時初一兇巴巴的反擊挑釁,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頭一次被人劈頭蓋臉的大罵,他如同被點燃了引線的炸彈,短暫的一秒後,爆炸了――
“時初一,四個月前,我就該直接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