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曹氏的這一番話有沒有安撫的婧妍,她并不知曉。
隻是,在接下來的很多天,婧妍自稱是養病,并沒有出現在府中,而是一直待在閨房裡面,足不出戶。
而在方亦烜面前顯擺完的金芸,卻是接連着幾天的好心情。
更得知,家裡的幾個小家夥要前來,更是期待的很。
有小家夥們在,無聊的時候還能逗逗他們,不至于無聊的到處打轉。
不過,現在金芸也不是沒事做,滿屋的畫冊想要看完,很容易。
但要摸索清楚,并牢記心裡,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最起碼,十天半個月肯定是不行的。
這日,金芸仍舊看的入迷,手中拿着的是一本關于鐵鞭的畫冊。
她接觸鐵鞭的次數很少,主要是,無法完全控制。
鐵鞭做為武器,使用的好,甩起來密不透風,對方想要近身,很難。
金芸接觸的少,便是使用起來,不是不能用,而是不順手,用起來很是怪異。
鐵鞭柔軟,根本使不上力。
用長鞭作為武器,金芸隻嘗試了很短的時間,便徹底放棄。
當然,她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金芸曾經就見到過一個使用鐵鞭,使起來行如流水,戰鬥力更是不用說,完全是讓人無反手的機會。
而鐵鞭制作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想要剛硬變為柔軟,這裡面的講究,可就多了。
雖然不用鐵鞭為武器,可對于鍛造鐵鞭,金芸還是挺敢興趣的,拿着畫冊,看的是如癡如醉,握着畫冊的手指在她沒有發現的時候微微顫抖,表明着自己的心思。
沒錯,随着了解的越多,金芸心中有了鍛打鐵鞭的念想。
更是默默的下着決定,等下一次開爐,這個便是她要鍛打的兵器了。
“你個小丫頭,怎麼又來了。”紅婆子瞪着眼,十分不客氣的吼道。
洪亮的聲音,使得房間裡面的人都将目光給移了過來,可剛看到說話的那個老婆子,衆人又是趕緊着将目光移開,隻是暗自豎着耳朵,聽着婆子那邊的動靜。
器園的紅婆子是公認的一個十分兇惡的婆子。
此婆子管理着器園,不管是誰來,隻要不如她意,哪怕有着極為了不得身份的人,都會被她趕出去。
偏偏,趕了就趕了,即使去向金府的大老爺告狀,紅婆子都仍舊完好無缺的待在器園。
久而久之,便都知道了,就是紅婆子再兇脾氣再差,人家背後也是有金府的大老爺在撐着。
心中了解後,又有誰那麼不知趣的去惹這人。
隻是,自己不惹,不代表不能在這般乏味的時候看看戲啊。
本以為這般兇神惡煞的紅婆子又要開始她的趕人之舉了,沒想到的是,下一幕倒是讓不少暗地裡關注的人不置信起來。
隻聽到本來還惡氣洶洶的聲音頓時一下便的有些和藹起來,和藹得讓不自覺的起了雞皮疙瘩。
“不是讓你回屋好好歇着嗎,整日的跑過來,你瞧瞧,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紅婆子是兇不錯,可那也是要看人的。
這些日子以來,紅婆子漸漸的也是越來越了解這個丫頭。
鐵匠這行内,女子十分的稀少。
說來說去,最大的原因不是因為男女有别,而是自身的力量。
女子柔弱,想要錘子不斷的打鐵,這除了從小積累起來的力量,并沒有其他的捷徑。除了那些以鐵為生的家族以外,一般尋常人,并不會讓女子來做鐵匠這類活。
可這些世家之中,定是不缺銀錢,這樣的人家,又有很多舍不得讓嬌柔的閨女去做這個辛苦活。
如此下來,女鐵匠漸漸的鳳毛麟角。
再來,并不是每一個女鐵匠都有這個天賦。
十個裡面說不定都找不出一個,想要出現一個正真讓人真正認可的鐵娘。
從古到今,有史以來,就出現了一個。
紅婆子從年幼就開始打鐵,直到年邁,再打鐵上沒混出個名堂,倒是畫出的畫冊,讓不少人敬佩。
可再敬佩,也彌補不了心中的遺憾。
她伸手摸了摸金芸的手指,感覺到一絲絲的冰涼,再次開口:“你要看就跟老婆子去裡屋看,裡面燒着炭火,暖和些,可别凍到了自個。”
“隻剩下一些。”金芸搖了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紅婆子天生面兇,她倒不是覺得可怕,而是接着說:“将剩下的看完,我便想開爐。”
金芸口中的開爐,并不是所說的随意鍛打一件兵器。
而這次,她打算運用異能與自身的本事,不借用外力,來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鍛打兵器。
“開爐?好好好。”紅婆子先是一愣,後連聲道好,她看着丫頭手中的書冊,開口問道:“是要鍛打鐵鍊?”
“嗯!”
得到答複的郝婆子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她眼中,就是使用的人再少,那也是兵器,隻要是兵器,除了好與壞,不分種類。
紅婆子正當要開口時,旁邊便傳來了一道譏笑,此人便是金建時,金大老爺的幼子。
隻聽到他說:“一個姑娘家家,在家繡花就成了,别到時候握不住錘子砸了腳,可就不好了。”
按理來說,他與金芸還是堂兄妹,金建時就是再看不過去,也不該在大庭廣衆之下這般嘲諷。
畢竟,怎麼說都是自家人。
可金建時氣得便是如此,如果不是突然冒出個四叔,他早就拿着洪憶樓裡面的刃扇搭上了盛家的公子,哪會想現在,本相遇還能說上一些話,而現在,他就是舔着臉貼上去,盛公子對他都是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他們,說不準憑借一把刃扇,現在的他就能搭上盛公子,去結交另外的一些人。雖然有爹的偏愛,可是想要在府邸之中得到話語權,偏愛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想要的可覺對不止這些。
如此,金建時便恨上了四叔一家,也不管洪憶樓裡面的兵器到底是歸屬于誰,恨上便是恨上了。
恨意湧上了心頭,就也顧不上,他這個突然而來的堂妹出醜,丢的也可是自家的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