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金先潮的詢問,金芸也沒打算瞞着,她道:“千年寒鐵我看就挺不錯的。”
金先潮猛然轉過頭,從癱瘓在床以來,他還從不知曉,原來自己還能将頭扭的如此迅速。
可這不正是代表着他的驚訝,他連忙道:“你有千年寒鐵?鐵是好鐵,可在十年祭奠上,并不适用。”
他的話倒是沒有說假,千年寒鐵恐怕算是世界上最為頂級的金屬,極為的罕見。
甚至,世上并沒有多少人能夠親眼見到一眼。
他倒是有幸見過一次,雖然震撼,卻從未想過用千年寒鐵來鍛造兵器。
可以說從古至今,用千年寒鐵鍛造兵器的人唯獨兩人。
而這兩人所鍛造出來的兵器,卻是不凡,甚至算的上神兵。
但是,這兩人終其一生,也不過就這麼一把兵器而已。
倒不是沒能去鍛造,而是,他們用了一生的時間,直到死去之前,才将兵器給鍛造出來。
換句話來說,就是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鍛造一把兵器。
倒不是故意如此,而是千年寒鐵的硬度極其硬,一回合的折疊鍛打,說不定就要費上幾年的功夫才能完成,更别說一次鍛兵最少要經過幾個回合。
用上幾十年的時間去完成一個本幾個月甚至幾十天就能完成的事,這世上還真沒幾個這樣的人。
折疊鍛打後,還有其他步驟,這些又得幾十年來完成。
從一個壯碩的郎兒變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為了一把兵器,甚至到死都沒法完成,這世上又有幾個能夠受得了如此。
而現在金芸卻想在十年祭奠上使用千年寒鐵,恐怕就是再等到下一個十年祭奠,她想要鍛造的兵器甚至連個胚子都沒有出來,他勸導,将話說的很是婉轉:“千年寒鐵是不凡,可是想要鍛造出兵器卻是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以及精力,而十年祭奠的大賽,不過半年的時間,半年一到,哪怕你手中的兵器沒有完成,也是輸了。”
金芸沉眸想了想,她開始也怕時間太短,畢竟現在半個月内就能完成兩把兵器,看着時間是很短,可是真正要花費起功夫來,還是需要一些功夫,不過,半年的時間說不準還真夠了。
她緩緩道:“半年的時間勉強也行,等我再多練幾次就好。”
大言不慚,金先潮腦子裡面首先浮現的便是這個,可随即不知道為何,望着眼前人的面容,他的心中也浮現出了一絲絲的認定,仿佛正如她所說那般,說不準是真的行。
他張了張嘴,将真要脫口而出的不贊同給咽了下去,張開口說出的話,倒是變成了另一個意思,他道:“你既然想,那便試試,我讓人給你送一套龍骨石,你能将龍骨石鍛打成兵器,我便相信。”
龍骨石并不是金屬,卻也不是普通的石頭。
同樣也是一種鍛造兵器的器材,金芸以往倒是沒有接觸,也想試試手,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金先潮也是點頭回應,便讓她離開。
起身離開的人卻不知道,龍骨石是他多年的收藏,他的天賦不在于打鐵,所以一直珍藏在自己手中,仍誰都不給。
甚至,就是多年以來的保養,他都是親自動手,害怕下人弄壞弄髒一點
本以為就是到死,龍骨石也會随着自己陪葬,哪裡曉得今日居然就脫口送了出去。
送就送了,還偏偏沒有一絲的心疼,反而其他着,金芸用着龍骨石會鍛造出一種什麼樣的兵器。
當然,失敗的幾率也不小。
龍骨石的硬度雖然沒有千年寒鐵來的硬,卻也不可小觑,雖然鍛造出兵器沒有千年寒鐵來的長,卻也不短,一般來說半年之内想要鍛造出來,很是不可能。
說不準,等到十年祭奠時,還未鍛造出來,這樣金芸也會打消用十年祭奠的想法吧。
金先潮看着床頂,手指微微點動,他想是不是還有備下其他的金屬,這樣十年祭奠上也有個後備準備。
仔細思慮着,完全沒有發現,全身癱瘓無法動彈的他,幾根手指正靈活的敲打着床榻。
離開的金芸覺得這來的一趟倒是挺值的,别的材料不說。
就是剛剛金先潮許諾的龍骨石,她也隻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
龍骨石不屬于金屬,在鍛造的時候,自然也無法使用上異能,完全隻能靠着自己本身的力氣。
這般看來,定是比先前鍛造的時候難上許多,可卻也不失是一個有趣的體驗。
如此,真的想要盡快看看這龍骨石到底是什麼模樣。
而且,從剛才金先潮的話中,她突然發現一個讓自己遺忘的事。
鍛造兵器确實可以用其他的材料,而不是金屬,可她過去所鍛造的兵器全部都是用金屬所造,卻沒有想過換一種方式。
當然,用其他材料代替金屬,所鍛造出來的兵器,自然比用金屬鍛造出來的要差。
甚至,會差許多。
可同樣的是,她有把握,會慢慢的提升,她想要試試,完全不動用異能的話,自己能夠做到哪一步。
活動着手指,金芸有了一些的好奇,恨不得馬上便開爐試試。
當初靳家送來的材料,有許多被她選去,從裡面挑選一個合适的器材,倒是可以試試。
至于龍骨石,就算她不知道多少的稀珍,也能從金先潮話裡聽出不舍,定是不可得多的好材料,她再怎麼自大也不會拿龍骨石做第一次試手。
本想回院子的金芸,不知不覺中已經改變了方向,而她去的地方不是别處,正是器園。
她想要去看一看其他的圖冊,想一想用不是金屬的材料,該打造一把怎麼樣的兵器。
而她不知道,在另一個院子裡,金老爺子以及幾人,真等待着換好衣服的小女兒。
結果左等右等,偏偏怎麼都等不到人,下面的人傳來話,才知道她又跑去了器園。
金蔣氏頓時是不知道該拿這個小女兒如何是好,隻能說道:“就也隻有半年了,等這半年過,她嫁了人該操心的人總算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