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不倫不類的和離書就放在了屋裡的桌子上。
金柳擡眼望去,壓抑在心中的濁氣散開。
以後的日子如何她并不知曉,卻有了期待,不想再何家,仿佛四周黑沉沒有一絲的亮點。
等待的時間不長。
卻先是迎到了出去的金啟文兩兄弟。
侄子出事,金啟文兩兄弟也不是很放心,便決定一同前往三弟家中,将他叫醒再做打算。
哪裡知道,三弟沒有叫醒,就有人來傳話,說是宅子那邊出了事。
一路上兩人是急沖沖的往家裡趕。
卻不想在半路遇上了何家的人帶着衆多官差朝着宅子的方向而行。
這下,不用猜也知道是家裡出了事。
仗着路熟,兩兄弟是抄着近路奔回了家,一回家就看到了躺在地面上,血流個不停的何衛氏。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趕快收拾下。”金啟武看到何衛氏如此慘樣,心中别提有多痛快,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能痛快到大笑的時候,連忙招呼着舒氏給她脖子上圍繞幾圈帕子,就是先止血就好。
舒氏不明就已,到底還是照做了。
剛圍好,外面又是一大堆的人沖了進來。
與前面不同的是,何家的人差不多都是到齊了,再來的,便是後面跟着一同闖進門的官差。
何元起先聽到大兒媳婦的話,還當是有些誇張,可一看到老婆子的慘樣就覺得氣從兇來,更多的是在堂兄面前沒了臉面。
沒錯,除了何元這些人以外,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爺,正是何元的堂兄,何邙。
何邙不是沅裡鎮上的人,住得地方離着這裡不遠,經常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這次,也是因為他的面子,才會有官府的人一同前往。
而這裡,居然還有吳師爺。
無利不起早,吳師爺這般的人物,沒有好處可拿的事,又怎麼願意走一遭。
再說了,何邙平日裡對着他十分的孝敬,聽到是一個不知名的小戶人家,他自然會給個面子。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持劍行兇。”吳師爺怒喝一聲,讓在場大部分人都給鎮住。
民不和官鬥,這是誰都知道的理。
“所以,你們就擅自闖入私宅?”金芸抱兇靠在柱子上,冷笑諷刺。
吳師爺在沅裡鎮是過的風生水起,哪裡被個黃毛小丫頭如此譏諷過,頓時怒不可遏,咬牙道:“哪裡來的臭丫頭,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都給我抓起來。”
“是。”數聲其答,拿起手中長劍就邁開步子向前。
仗着有人,何衛氏噔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她揮舞着雙手也不顧前方是誰,就使命甩着手,想将之前受過的罪都找回來。
離得最近的那個是舒氏,她哪裡見過這個場面,頓時就僵在了哪裡。
瞧着張牙利爪的朝着她這裡而來,卻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隻能下意思的閉上雙眼。
卻不想,耳邊傳來一陣厲風,順着她的耳邊直直甩到了何衛氏的額頭上,将她狠狠擊倒。
也就是這一下,徹底将場面給擾開了。
十來個官兵中,有一半的人舉起手中長劍就向着他們揮舞而來,仿佛他們這些人不是普通的百姓,到像是兇神惡煞的土匪。
金啟全以一敵十不假,卻要顧忌家裡人不被傷害到,難免有些放不開手。
可他突然發現,再他顧忌不到的地方,總會有人出手解決。
而那人,居然是小妹。
心中帶着訝異,現在卻隻能埋藏在心中。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不到,奔上來的幾個官兵,全數都倒在了地面上。
“好好好,豎子爾敢。”吳師爺橫眉怒目,握緊拳頭憤恨的道:“都給我上,金家衆人定是亂黨,生死不論!。”
生死不論!
四個字将金家的命運就這般的定奪了下來。
如果,不,沒有如果。
先不說金芸會如何抉擇,就是金啟全都不會看到家裡發生如此的事。
他并沒有遲疑,拿出懷中的玉佩,運籌帷幄道:“我看你們誰敢。”
玉佩上并沒有花俏的紋路,卻讓吳師爺瞪大了雙眼,驚的說不出話來。
何邙挺着肚子一直在他身後,雖然錢财他不差,卻從來沒有享受過權勢帶來的快感,現在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飄飄欲墜。
他道:“吳師爺,這下賤民如此瞧不起您,定要好好給他們顔色瞧瞧。”
何元也是如此,他還想在吳師爺面前搭上幾句話,正要開口奉承,就看到吳師爺猛然轉身,狠狠一巴掌就将他的那個堂哥給扇得趔趄兩下,差點倒地。
他連忙上前扶住,兩人十分訝異更是不明。
吳師爺顫顫巍巍,他弓着腰就上前,如果不是人多,他恨不得跪下去求情。
玉佩上雕刻着的是一隻生龍活虎的猛虎。
正是虎符,可調令五萬大軍。
能擁有虎符的還能是什麼人,自然是當朝的将軍。
吳師爺臉色慘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他道:“不知,不知是哪位将軍?”
剛說完,他突然記起了來的這戶人家姓金,而當朝将軍中,正是有位金将軍,似乎叫金…金啟全?
“金啟全。”一字一頓,驚得吳師爺一下就跪倒在地,連忙說道:“小的是鎮上的師爺,有眼不識泰山,所信非人,還請将軍大人有大量,莫怪小的。”
場景的反轉,讓大部分人都傻了眼,尤其是何家的那幾人,簡直快要将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将軍?”何邙喃喃重複一句,頓時知道自己是徹底完了,他狠毒的看着所謂的堂弟,同樣的舉起手,就是恨恨的揍了他一拳。
何元又怎麼會不恐懼,他突然間想起了小兒勸導他們的話,他多次肯定的說過,金家日後必定不凡。
可他又是如何回應,冷笑?譏諷?
直到如今的後悔莫及。
都怪她,何元滿腔恨意,他厭惡的看着躺在地面上的何衛氏,如果不是她百般刁難金柳,又如何會成了現在這個地步。
被熾熱的目光盯住,何衛氏臉上更是不置信,她正要開口說道什麼,就聽到了一句讓她萬念俱恢的話。
“師爺待命來捉拿亂黨,不知現是否捉到。”
吳師傅一怔,他重重磕了個頭,指着何家衆人道:“還不速速将何家亂黨給拿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