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一個字,讓段落吓得縮緊了身子,坐起的身子不停地朝後退,知道背後貼在了牆面上,才哆哆嗦嗦的說起:“這是齊旺給我的,他就是租了我的馬車,和我什麼關系都沒。”
他之所以将這碎銀記得清楚,不過是因為碎銀的樣式有些獨特,像是大戶人家賞賜給下人那般帶着花樣的碎銀。
雖然瞧着并不精緻,但也有趣。所以即使少了許許,他還是收了這三塊碎銀。
再來,齊旺和他打交道的次數不少,他大概做些什麼為生,就是不清楚也知道是折損壽限的肮髒事,隻是因為他出的價格高,段落再昧着良心去交往。
沒想着到底還是到了這一步,他連忙道:“您大人有大量,去尋齊旺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一股腦的就将齊旺的地址給說了出來,雙腿跪在床榻上,不住的作揖。
地方離的并不遠,金芸轉身邁了兩步,又折返回來。
徒手就将床柱硬生生扯下一截,直插入那人大腿之中。
就着一連串的叫喊聲,金芸踏出了房屋。
……
而此時,破屋裡面,永華抱着肚子,恹恹的坐在地面上,旁邊依附着的比他高一個腦袋髒兮兮的姑娘。
他不由有些歎氣,餓肚子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四周靜悄悄的,就是外面連蟬的聲音都沒,靜的可怕。
如果不是身邊人的提醒,恐怕他們也要如同死死睡躺在地的其他人一樣了。
“永革要醒了,快點過來。”感覺到腿邊的身子在緩緩挪動,永華小聲低吼道。
大頭卻是不理,他輕輕說:“現在正是他們最松懈的時候,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我們更沒有能逃出去的機會。”
如果每日的饅頭都是下的有迷藥,他們不管是吃與不吃,對于他們都是十分的不利。
不吃,沒有力氣逃跑,吃了更是整日昏睡想跑都沒得機會。
撐着現在有體力,又是半夜睡意正濃的時候,說不定才有機會跑的出去。
現在永革能醒過來正好,不然等下真的要跑出去,他們不可能将他抛下,可要将他擡起再逃出去,怕是會更難。
于是,當永革緩緩有了知覺後,還未睜開雙眼,就被一雙手給捂住了最後。
他驚得連忙掙紮起來,好在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别吵,不然我打你了。”兇狠狠的生氣,卻難以掩蓋關心的語調。
兩人在角落裡面,也不知道叽裡咕噜的說了些什麼,永華才将捂住的手放了下來。
而永革卻是死死巴着他,兩眼朦胧。
在淡淡的月色裡,永華微微側頭就能看到雙胞胎哥哥眼眶裡面蕩漾的水色。
“找到了,你們快過來。”大頭壓低的聲音裡面帶着些異色,他連忙招呼着其他人。
永革永華連忙就是上前,一直坐在邊角那人,雙手也是死死捏住,她回頭望了望還在昏迷着的人,伸手探去,額頭滾熱一片。
本還堅強的人兒,也不由快要哭了出來。
如今兩難,她瞧着那三個孩童尋到出去的方法,要麼她丢下他先逃出去,要麼她陪着他,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救援。
内心不是沒有掙紮,那些人的目标本就不是她,不過是牽連了才被抓來。
可是,真要讓她放棄獨自一人離開,她想了很多回合,甚至預想過,先離開後,會叫來人将他救出去。卻到最後的關頭才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就是現在丢開他離開一步也無法做到。
罷了,一起就一起吧。
她松開手,仍舊呆呆的坐在哪裡。
卻不料,已經找到出門方法的三個孩童又轉過身,朝着她而來。
其中一個帶着嫌棄道:“女孩子就是麻煩,還待着做什麼,趕緊起來啊。”
她擡頭不明,髒兮兮的臉上并瞧不出表情,大大的瞳眸裡卻閃出了一絲的希意。
永華上前屁股就是一頂将那人頂到了一邊,和其他兄弟扒拉着地面上的幹草,将裡面那個虛弱着人聯合擡了起來。
别看他們有三人,可地面上躺着的人比他們大了許多,雖然看不出年紀,瞧着卻是比他們二哥還要來的大上一些。
而被擠開的人,完全沒有想到會這樣,愣了些許後,是掉着眼淚上前攙扶。
四個人,一大三小,合力将昏睡着的人擡起。
他們尋到的出口不過就是不起眼出的一個破洞。
破屋有破屋的好處,别看着四處都是密封,可有些地方瞧着嚴實,卻是輕輕一捅就破。
出了破屋,大頭總算知道為何這邊有着一股的海腥味。
隻見着外面搭放着幹竹,上面放着不少的簸箕,裡面滿滿鋪放着的曬幹的海産。
“真是那個作坊。”永華驚歎出聲,卻被大頭厲眼一橫,手指搭在嘴邊噓了一聲。
幾人小心翼翼,生怕做出太過的動靜。
因為這院子裡面并不是沒有人,就前方不遠處,就有兩人睡得鼾聲直呼,其中就有那個憨厚的壯漢子。
結果到好,他們沒弄出動靜,被擡着的昏昏沉沉的人倒是嘟哝了一聲:“我冷……”
本就是傷寒,又在這吹着冷風,難怪會開口說出這麼一聲。
可恰恰就是這麼兩個字,就将前方的人驚醒。
憨厚的漢子坐起身,他伸手拍了拍同夥,扯着嘴角笑着有些猙獰,他道:“瞧瞧咱們的銀票,可要跑咯。”
永華反應快,他放下手,蹲下就是撿起地面上的碎石子,不顧一切,手上就是亂彈一通。
準頭到是不差,可是力道卻是不夠,根本就沒法将人擊退。
憨厚的臉變得兇神惡煞,他手中握着長棍,就向永華頭上敲打過去。
而大頭居然想也不想,就生生的撲了過去。
瞧着就要被木棍擊打中,也不過就在瞬間,大頭被人淩空抱起,憨厚的漢子就被一腳重重踹到一邊。
大頭仰頭,雙眼有些不敢相信,張嘴就要去喊,卻被來人輕輕捂住了嘴。
“好小子,有膽有謀,不錯。”來人爽朗一笑,将大頭放在地上。
剛放下,大頭就是雙手張開,死死抱住了他的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