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芸本以為是一條小溪小河之内,随着耳邊的聲響漸漸變大,直至咆哮般。
她才發現,在這座并不是很雄偉的大山之中,居然隐藏這麼宏觀的瀑布。
沖天的瀑布如雄鷹般俯身沖下,巨大的聲音如狂獅怒吼,令人震耳欲聾。那飛瀉下來的銀鍊,在陽光下閃爍,使銀鍊更明亮。
哪怕是震的耳膜生疼,金芸都舍不得離開,大自然巧奪天工之作,宏偉的令她舍不得眨眼。
地面上的泥土帶着濕潤,金芸不在繼續上前,瀑布下帶來的涼風絲絲拂過肌膚,十分涼爽。
風吹過,把傾流而下的水吹成輕霧灑在臉上,飄逸的黑發順着風的帶動飄動在腰間。
金芸微微閉眼,仰頭享受大自然帶來的美好。她心中第一次慶幸,慶幸能将她帶到這個甯靜的世界,沒有血腥,沒有災難,有的是一片的安甯。
現在的生活也許并不是很好,卻莫名的能給她安定。
金家的所有人,尤其是兩老口,他們從心底裡對她的好,讓她不由有些動容。
沒有很好的條件,吃着粗菜淡飯,雖然不到掣襟露肘,但也是粗布裹身,可生活的貧苦是可以憑努力獲得更好的條件。
真心的關懷,不是想能得到就能得到。
雖然占據了這個身體,她沒有感到愧疚,隻會連帶着之前的那個金芸,把以後的日子過的更加惬意。
突然,金芸微側頭,柔和的面容眉頭聚起。刹那間,她猛然睜開雙眼,還來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就連退幾步,将身子隐沒在旁邊的石塊後面。
确定不會讓人發現後,她看向瀑布中央,那個****着上身,被水霧遮擋看不出面容的男人。
金芸很确定自己踏入後山,一直都是保持警惕,來到瀑布周圍,她同時是警惕着周邊的一切,居然沒有發現水面中央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同時,她敏感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
瀑布傾下帶來的沖擊力有多大,金芸就算不清楚,但也知道大概。
可這個男人,居然穩穩站在水面的石墩上,任由瀑布在身上沖洗,像是沒有任何感知。
這麼久來,金芸再一次對一個人感到好奇,水霧帶來的朦胧将男人遮掩,除了裸露的肌膚還有一頭烏黑的長發,被浸濕貼在身上,其他什麼也無法看清。
即使這樣,金芸也無法忽視他自身帶來的力量,以及危險感。
就算是再好奇,心被饒的癢癢,金芸也沒打算走出一步去看清,去接觸這個神秘的男人。
隻因他給金芸帶來的危機感直接爆表,也無法預知之後的事情。
唯獨知道,周圍的氛圍讓她整個身體的毛孔都在緊縮,金芸也沒多加思考,緩緩退後幾步,轉身悄悄離開。至于那株藥草,很幸運的,她在岩石邊上看到了它的影子。确也很不幸,她隻能遠遠得看上一眼,下次再找機會過來。
而金芸不知道的是,再她轉身之際,瀑布下的身影走出一步,漸漸露出他的面容。
那雙深邃、黎明似的眼眸向着她的方向,不帶絲毫的情感。
。。。
離開瀑布不過一會,耳邊還能聽到水流聲,金芸就發現了另外一種植物。她拍了拍身上,确定身上什麼都沒有,再看看修長的手指,有些洩氣。
她除了一個竹籃,居然什麼都沒帶。
身前的楊梅樹像是嘲笑她般,甩着樹枝晃動,樹上的枯葉飄落在她的發間。
金芸鼓起勁,四指扣住樹幹分裂的地方,使勁向下一瓣,粗厚的楊梅皮便到手。
裂痕斑斑經曆了多年的風霜,像老去皮膚一樣充滿溝壑,象征着堅韌和不屈的滄桑感,而這也正是她需要的其中之一。
将手臂長的楊梅皮丢進身後的竹籃,她繼續像山下走去。
上山一趟,并不是事事安然,也是有驚無險的一段探險。
光是長蛇她就發現了不少于五條,其中不乏含有劇毒的毒蛇。
好在隻要不主動招惹,長蛇也不會主動攻擊。金芸隻要發現,立馬就是轉變方向向其他方向走去。
“咦。”扒開野草,眼前居然出現了一條小道,小道地面上被踏的很嚴實,兩邊的野草茂盛,唯獨空出中間的小道,顯然是經常有人行走留下。
小道是沿着山上的方向,金芸看了下天色,決定還是不沿着這條小路向上。
一座寂寥無人的小山,隐藏着宏偉的瀑布還有一條小路,也許是打獵的人留下,也許是瀑布下的男人留下,金芸都敢興趣,她暗自記下周邊的景色,決定下次有機會再來看看。
回去的時間還有些空餘,竹籃裡面又多了幾株植物,還意外得到了幾枚野雞蛋。金芸卻有些失落,手中的樹幹飛舞的更加有力,地面上堅韌的野草被揮倒一邊,久久沒法直起身。
本是看到了一隻野雞,結果剛看到了野雞尾巴上的彩色羽毛,還來不及出手,隻是眨眼的功夫,就沒了影子。
她繞過去細細找了一遍,結果野雞毛都沒發現一根,到是發現隐藏在野草底下的五枚野雞蛋。金芸用手掂量掂量,先不說重量,就是個頭都比家養的來得大,蛋殼上面污迹斑斑,她也不在意。用手摘下幾片大葉子,小心的包裹好,放在竹籃的中端。
下面有植物鋪墊着,上方也有東西遮擋。
也算是意外的收獲吧,金芸拄着樹幹向山下走,片刻的功夫就來到了荒地的附近,遠遠還能看到在地裡耕作的永新,還有兩個在旁邊追着嬉鬧的孩童。
兩個小家夥起先還争着搶着表演手指彈石頭,這也不過兩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就放下,轉身玩着其他。
小孩子哪有那麼好的毅力,說不定明天就給忘記,金芸想着,也沒準備上前露個面,而是避開向着金家院子裡走去。
照這個時辰,永新帶着兩個小家夥回家,怕還是有一會,等他們一回家,自然能看到金芸,這下就不怕露餡。
她卻不知,金家迎來兩位客人,此時鬧騰的正厲害,又哪來的時間能顧的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