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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我能證明

鐵娘 禾景 2319 2024-01-31 01:07

  這個世上,誰最了解金啟雙。

  除了許氏一人,無人。

  就連他的爹娘,對待這個兒子來說,都不是最為了解的。

  她是不好,她蛇蠍歹毒。

  将金家小兒賣身替人充軍,在鎮上過着好日子,卻時不時的跑去老家要錢,榨幹他們的血肉等等。

  可這一切,如果沒有金啟雙的默許,她能如此做嗎?

  她緩緩起身,身子不在發軟,卻極為的僵硬,走到身為她丈夫的人跟前,她無比諷刺道:“是你許諾過我,會一生一世對我好,我為你黑了心腸,你如今就是這般的對待我?”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面對着衆人的矚目,金啟雙從未如此丢人過。

  他隐約看到站在後面,卻被攔住上前的兩個兒子,一個臉上平靜無常,一個确實不可置信的淚流滿面。

  對此,金啟雙隻感覺到難堪,并未想過兩個孩子的感受,他道:“這一切都是你們許家人造的孽,别丢在我的頭上!”

  “是啊,我許家造的孽,是為了誰?”許氏冷嘲一笑,她道:“當你聽到有文職一事之後,擔憂你爹将你送上戰場,便跑來跟我訴苦,話語中甚至有了要與我退親拿回那六兩銀子的事,你當我聽不出來嗎?可你早以許諾了我的終身,真将六兩定親銀子拿回去,我爹娘又怎麼會讓我嫁給你。”

  說道這裡,許氏才終于覺得是她瞎了眼,迷了心腸。

  沒錯,所有的一切壞事都是她做的,可她為何錯?除了金啟雙默許以外,還不是他話語中表達出讓她理會的意思。

  “你别說這些,你們許家人将我四弟賣到軍營這事,我一點都不知曉,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娶了你與許家有任何的牽連。”金啟雙心中想了許多,他知道有些事自己是脫不了關系,可絕對不能讓賣掉四弟這事栽在他的頭上,不然他真的毀了。

  什麼官辭了,回沅裡鎮看宅子,這不會是他做的事,也絕對不可能。

  他現在在官場過得風生水起,被衆人欽仰敬佩,這才是屬于他金啟雙的今後的日子,誰都不能阻擋。

  除此之外,正好因為這件事将許蔓給休掉,一個農家女,大字都認不全,眼睛裡隻看得到銀錢,這樣的人,如何能陪得上他夫人的身份。

  一對比同僚的夫人,簡直天壤之别,帶來的落差,早就讓看他看不上許蔓了。

  他再次道:“既然做了,你許蔓便不配為金家人,我今日就要賜你一封休書,與你們許家一刀兩斷。”

  沒有了之前的慌亂,許氏聽到這番話,反而冷靜過來了,視線不在落在金啟雙身上,而是環顧着四周衆人的神色。

  此時,她卻是有不甘,甚至帶着一絲的悔意。

  她嫁入金家這麼多年,外人一直說她有福氣,不是因為有個童生的丈夫,而是她的婆家。

  可她卻嗤鼻,就那一家子蠢笨至極的人,能帶給她什麼福氣?

  但如今回想起來,倒是她的魔障了。

  她從始至終認為的有福氣,便是有銀錢能如鎮上富家那般過日子。

  外人眼中的福氣,是因為他們一家四口在鎮上過着吃穿不愁的好日子,身在鄉下的家人卻是從牙縫中擠出吃食,哪怕餓着肚子都要緊着他們一家四口。

  終歸是太遲了啊……

  不,許氏苦笑一聲,不是遲了,而是從一開始便是一個錯誤。

  她處心積慮瞞了那麼久的事,每每夜裡更是會被驚醒,到頭來,還是被發現了。

  她想過很多,如果被發現了,她會被如何處理。

  被休棄,這是絕對的,可許氏從未想過,這句話是從金啟雙口中說出來。

  此時,金啟雙雙手抱拳,他對着金啟全痛聲說道:“四弟,三哥對不住你,如果不是今日,當年之事我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是如此,這些年來……”

  金啟雙說着話時,許氏卻突然開了口,她緩緩而道:“我十八歲嫁給你,在那個年紀,做了那樣的事,心中如何不怕?成親當日,我與金啟雙并未洞房,為何?因為我夢魇。”

  被打斷的金啟雙猛地一懼,冷汗直接從頭頂冒了出來,他不可置信的轉頭望着說話的人,她怎麼能将這麼私密的事說出來?怎麼能!

  “我懼,我怕,所以,在夢中将所有的事都說了出來。”許氏繼續說着,她直直的望着金啟雙,她道:“當日,你聽到了事情的經過,也慌也後悔娶了我吧,隻是再後悔也遲了。确實,你沒參與将金啟全賣人的事,可你去早早就知曉了,而你能做的,隻是裝成不為所知,繼續瞞下去。”

  ‘啪’的一聲,金啟雙狠狠扇了許蔓一耳光,他咆哮道:“你胡說什麼,什麼夢魇什麼夢話,誰又能證明?”

  是啊,誰能證明許蔓會說夢話,許蔓的這番話,終究沒有任何的實證。

  金啟雙抓住這一點,他知道家裡其他人懷疑,可是隻要不認定了他的罪,便沒有權利能将他如何。

  他吼道:“我知道,就因為我要休了你,所以你才想出這道,可是我告訴你,就憑你們家做出這樣的事,我今日是休定你了。”

  “我能證明。”

  很輕的一道聲音,并不是從許蔓口中說出來的。

  金蔣氏發現這個聲音是從她的背後傳出來,她疑惑轉頭,見到的是一直平靜無常的嘉哥兒。

  永嘉伸手推開一直護着他們兄弟的祖母,緩緩走了出來,他直接走到爹娘的面前,臉上的平靜消散,多了一絲的如釋重負以及痛恨,他攥緊雙手,道:“你們一直當是不能入學毀了我,卻從未想過,毀了我的人生,是因為你們吧。爹,連我都知曉這件事,與娘相伴十幾年你,難道會不知曉嗎?”

  “嘉哥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雖然恨許蔓和三郎,可對于孫子,金蔣氏是一直護着的,但是瞧着如今的情形,怎麼連嘉哥兒也參合進去了,她道:“大人的事,你别多嘴,好生聽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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