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突然一個石子擊到額頭,金啟武彎腰捂着直呼痛。
還準備繼續罵道,就見到壯壯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小手連着紙啪的一啪掌給糊了一臉。
然後小步子快步走回去,抱着金芸的雙腿就仰頭求表揚樣。
金啟武哪受得了,拿下臉上被貼着的紙張,剛準備開口喊道,就看到紙上的字。
寫的一些藥名和連他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名稱,他癟嘴,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孩計較,卻還是忍不住評價道:“老爹還真做不成師傅,瞧教出來的人,誰寫的字不是一手狗爬。”
金老爺子腹中學問不少,偏偏沒那個耐心去教孩子,幾個兒女除了三郎自己艱辛苦讀,其他完全都是放養,學不學的好,那是自個的本事。
大哥生性木納,勉強能識的字他和老四雖然能寫能讀,但那一手字簡直就沒法入眼,想不到小妹更是,這寫出來的字往好說是龍飛鳳舞,說難聽點就是一手狗爬。
可金啟武并不覺得是他們沒有天賦,而是身為教導的老爹,沒有天賦而已。
盡管心中調侃兩句,還是無法遮掩心中的不安,金啟武也不等明日,拿起紙條也沒留個聲就轉身出門。
一夜過去,金家屋裡燈火閃閃,整晚油燈都沒有吹滅過。
直到東方出現了一道紅霞,屋内,端坐的幾人中,其中一人實在等待不了,他站起就道:“我去找找,三弟平日出門,都有個說法,昨日一夜未歸,也不知道現在。。。”
“我也去。”舒氏有些憔悴,兩眼微紅,卻忍耐着心中的不安。
金啟武突然的消失,讓金家頂上聚攏起層層黑霧。
而另一邊,同樣有一個人在唉聲歎氣。
“小少爺,咱别等了,大少爺那邊見不到您,等下準得教訓您。”引泉在樹下苦苦哀求,就是勸不下樹上的小少爺。
白鑫挑眼俯視:“教訓誰呢?”
引泉趕緊道:“教訓小的,教訓小的。那您就當可憐可憐小的,趕緊過去吧。”
白鑫望着牆外,時不時有人匆匆走過,就是沒有他想見的那個。可又想到那個嚴厲的大哥,他忍不住就打了一個哆嗦,他遺憾道:“你讓人給盯緊,隻要有個年紀與本少爺相仿的小姑娘,一定得将她留下,并馬上通知我。”
“您放心吧,小的辦事還不牢靠嗎?”說着又張開手掌,期許的道:“您跳下來,小的這次準能接住您。”
白鑫翻個白眼,這都第幾次,再信他就是傻瓜。
他抱着樹幹,兩腳向下,蹭蹭直磨蹭着樹幹。卻不想腳底一劃。
“啊!”
“哎喲。”
到底還是摔了下來。
“小少爺,都說了小的能接住您,您幹嘛不直接跳下來,還害的您白摔了一次。”引泉照樣被壓到了下面,灰頭土臉帶着傷心,小少爺都不相信他了。
白鑫氣的用手拍了下他的腦後勺,說道:“閉嘴。”
說完雙手撐地站了起來,也不聽身後的呐喊就向花園跑去。
不過幾步後,搖頭停下,邁着正常的步子。他身邊這個小厮别的本事沒有,偏偏跑的快,他怕氣都跑沒了,還沒法甩掉這個家夥。
耳邊傳來引泉喋喋不休,白鑫捂着耳邊都遮擋不住。
“小少爺,聽說方少爺孔姑娘今日會過來,您是不是很高興啊。大少爺專門叮囑了事先不告訴您,就是想給您一個驚喜。”引泉說道,完全沒想到自個已經将這個驚喜給說了出來。
而對于白鑫來說,這是驚喜同時也是驚吓。
方大哥來他高興,可一想到那個讨厭鬼也會來,他現在就有轉身跑開的想法。
不料。
“愛哭鬼,你在這呀。”輕靈的聲音,帶着些許驕縱,孔婉茹抱着兇,一雙晶瑩的瞳眸帶着不懷好意。
白鑫臉刹那就白了,他下意思的道:“這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在這。”
“我還以為你又會跑掉,上次不是見到我就吓得轉身屁滾尿流的溜了。”小家碧玉,模子還未長開就顯得十分亮麗,膚如凝脂、白璧無瑕,說出的話卻顯得粗俗。
白鑫對她的話不以為然,不就是還小的時候被她看到哭鼻子的樣子,至那以後孔婉如這臭丫頭就像忘記了他的名字,隻會用愛哭鬼來稱呼他。
“你不是被禁閉了,怎麼又跑出來了。”白鑫歪側頭,滿臉的嫌棄。
孔婉茹擡頭傲然:“要你管。”
白鑫癟癟嘴,就像繞過去,卻又被攔了個正着。
他連退幾步,努力克制着顫抖着的下巴,盡量将話說的正常:“你個姑娘家家,怎偏生喜愛舞刀弄槍,擔心孔夫人又将你禁閉。”
孔婉茹單手将手中的劍耍了個花槍,劍身都有她半個身子長,可拿起卻顯得英姿飒爽,完全不似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她挑着眉,劍指過去:“你敢告狀?”
“你你你。”白鑫氣急,本一張俊俏帶着稚氣的臉龐漲的發紅,他口不擇言道:“你個虎妞,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當風靜止。
說完白鑫就覺得不恰當,還正當準備解釋一句時,孔婉茹不以為然道:“我倆本有婚約,我又怎會嫁不出去。”
“都說了,那是我爹的一句玩笑話,又怎能當真?”白鑫聽的渾身發熱,恨不得立馬從頭頂較下一盆井水,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就是他不想見到孔婉茹的原因。
“父母之命,你敢違。”孔婉茹嗤笑,明眸一閃,将手中長劍一挑,邁着小碎步就向他沖來。
白鑫張嘴大驚,下意思的連連後退,卻不想被地面上的石頭一絆,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還沒呼痛,就看到對面的小夜叉拿着長劍向他刺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白鑫從腰間拿起一把匕首,扯掉其中一頭的牛皮革的套子,順手就丢在地上。
完全忘記了之前為了找到這麼兩個合适的匕首套,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而現在白鑫隻會順着本能雙手握住中間的把柄,用上全身的力氣一擋。
‘哐!’
刀身裂口,斷匕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