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邊發生了意外,原本藏在暗處的其他工作人員連忙跑了過來。
明夏見着一大堆恐怖的“鬼”圍了過來,雖然知道這些都是人,可還是頭皮發麻的把言裕往自己身後拉。
言裕見明夏吓得眼淚水都在眼眶裡打轉了,連忙将人抱進懷裡,唇貼在明夏耳邊輕聲安撫。
那邊的工作人員也摘下了恐怖的頭套,還有人打開了這邊牆壁上的應急白熾燈,原本恐怖的氛圍頓時就變得正常了。
等明夏情緒穩定下來,發現自己打了人,也很不好意思的從言裕懷裡扭頭悄悄的去看那位已經摘下頭套别同事捏着手查看的工作人員。
“抱歉,我女朋友吓壞了,一時有些失控,給您造成的傷害我們願意彌補。”
安撫下明夏後,言裕向那位工作人員彎腰歉意的鞠了一躬。
那位工作人員無所謂的笑着擺手,“沒事沒事,還好踹我的是這位美女,要是踹我的是你這位大帥哥,我今天估計就要交代在這兒了。不過這小姑娘保護男朋友的事我在這工作兩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小夥子,好好珍惜你這位對象。”
工作人員是位三十來歲的男人,心性倒是挺豁達的。
而且當時明夏原本就害怕極了,細胳膊細腿的踹過來,十次也就踹中了他兩次,主要他當時是被這小姑娘的反應給吓住了。
這位工作人員這麼一說,圍着他的同事頓時也笑出聲,開始點頭附和或是說着自己遇到過的奇葩事。
比如男生被吓住了扔下女生跑了,女生吓哭了蹲在地上腿軟走不動道。
明夏這樣明明自己都吓哭了還要保護男朋友的女生還真沒見過。
明夏覺得自己闖禍了,還害得言裕哥丢臉了,垂頭喪氣的被言裕牽着手帶出了鬼屋。
言裕将人帶到不遠處路邊的長木椅上坐下,又去飲品店買了杯熱奶茶遞給明夏。
明夏指尖扣着圓滑的奶茶杯,可憐巴巴的擡頭看言裕,“言裕哥對不起,我讓你丢臉了,還害得你跟人家道歉,我真的太笨太蠢了。”
言裕坐在明夏旁邊,見明夏這樣,不由歎了口氣,自責沒有給明夏留下個美好的第一次約會記憶。
伸手掐着明夏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來,明夏乖乖的看着言裕,卷翹的眼睫毛還是一捋捋的沾着水汽。
看着這樣乖巧可憐的明夏,言裕心裡湧起一股沖動,視線在明夏花瓣一般粉紅水潤的唇上停頓了兩秒,最後傾身,在明夏的額頭上輕輕壓下一個吻。
“沒有,你很好,我的明夏可以繼續又蠢又笨下去,我很喜歡。”
心裡好喜歡,所以以後不要改變這顆愛我的心好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感受着額頭上的溫熱,明夏傻愣愣的呆滞了一會兒,然後安靜的閉上眼。
原本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奶茶杯自由的滾落到了地上,冒着煙的奶茶流淌在地上,沒過一會兒就被冬季的涼風吹得沒了溫度。
然而明夏的心卻暖融融好似曬着夏天的烈日。
擡手圈住言裕的脖頸,明夏滿臉依戀的靠過去,将身體的重量都交付給言裕。
兩人在涼風裡坐在露天的長木椅上,擁抱彼此。
“哎?哎呀......言裕哥。”
明夏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身體一僵,猶猶豫豫的從言裕懷裡擡起頭看言裕。
言裕垂頭聲音溫柔的“嗯?”了一聲。
明夏動了動,感覺到下身的動靜更大了,頓時吓得不敢動了,僵着身體保持着手掌撐着言裕兇膛要起不起的别扭姿勢。
言裕也感覺到明夏的不對勁,“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難道是之前吓得太狠了,現在覺得頭疼或者兇悶?
明夏臉慢慢的紅了,可現在這種情況,不跟言裕說她一時間想不到别的辦法,隻能聲音小小的呐呐道,“言裕哥,我、我好像,那個來了。”
“嗯?哪個?”
言裕完全沒明白明夏指的那個是哪個,滿臉疑惑的看着明夏。
明夏這下子是連耳朵脖子都紅透了,伸手勾住言裕的脖子把言裕往她那邊拉,示意言裕把耳朵轉過去。
等言裕照着她的示意将耳朵湊過去了,明夏跟言裕悄悄的說了兩個字,“月經”。
言裕頓時就跟腦袋被人撞了似的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臉也迅速蹿紅。
原本還很不好意思的明夏見狀,頓時咯咯的笑,心裡的羞澀也消散了不少。
言裕僵硬着身體愣了愣,然後突然站起身麻溜的将身上的外套給脫下來披到明夏肩膀上,“你在這裡等等,我去買點東西,五分鐘就回來,不要亂動知道嗎?”
明夏仰頭看着言裕乖乖點頭,言裕左右看了看,找到遊樂園小超市的方向,邁開兩條大長腿跑了起來。
說實話這還是明夏第一次看見言裕這麼着急的跑,以前厚着臉皮纏言裕的時候也陪着言裕晨跑夜跑過,可那時候的言裕是有條不紊步伐平穩的,現在的言裕卻是恨不得背上插雙翅膀飛起來。
言裕不知道女生來月經的時候是怎麼個情況,不過曾經小時候偶然看見過母親換下來的衛生巾,上面好多好多血。
所以現在明夏坐在那裡哪怕一動不動,也會很快就流好多血吧?
深感時間緊迫,言裕喘着氣跑進小超市,迅速掃視貨架上的東西,瞄準那一堆粉紅粉藍包裝袋就立馬跑了過去。
看店的姑娘都被言裕這幅架勢吓了一跳,連忙跟上去,結果就看見這個喘着氣火急火燎跑進來的帥氣男人居然在拿着貨架上的衛生巾在仔細的查看包裝袋上的字迹!
看店姑娘懵了一下,然後很快回過神,走上去詢問言裕是否需要幫忙。
小超市是自選模式,不過看店姑娘覺得此時面無表情的客戶似乎很需要幫助?
“em,哪一種衛生巾最好用最安全最舒适?”
言裕紅着臉問出這麼一句話,實在是這貨架上紅的藍的粉的日用的夜用的加長的純棉的網面的太複雜了。
言裕心裡着急,卻又擔心選到不好用的,畢竟衛生巾可是明夏要用在那裡的貼身物品呢......
想着這個,言裕臉上燒得更厲害了。
看店姑娘一看言裕這樣,就明白過來,估計是帶女朋友出來玩結果遇見突發緊急狀況了,露出個了然的笑,伸手給言裕挑了一包幹爽網面的。
“其實綿柔的事最親膚的,不過有點女生對綿柔過敏,所以在不明白對方詳細情況的時候挑選這種是最安全的。”
言裕抿唇點了點頭朝對方說了聲謝謝,然後接過那包衛生巾後又順手在旁邊拿了一包抽紙。
因為小超市并沒有貼價格标簽,言裕幹脆在褲兜裡摸出錢包摸出張最大額的百元綠色老人頭塞到看店姑娘手裡,轉身擡腿就跑了。
“哎我還沒找你錢呢,那兩樣東西才十幾塊錢啊!”
看店姑娘追了幾步,接過言裕跑得太快了,追到店門口就隻能遠遠的看見言裕背影了。
看店姑娘垂頭看着手上的一百元不由失笑,“哎呀呀怎麼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啊,不過今天能白白多得八十多塊錢,晚上下班回家能買個豬肘子犒勞單身的我咯。”
說是五分鐘,言裕回來還真沒超過這個時間限制,拎着東西跑回來就緊張的問明夏感覺還好嗎?
明夏覺得自己不像是來月經了,而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不過這樣被緊張的感覺真的好棒啊,覺得自己是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明夏笑着搖頭,“别緊張啦,月經剛來的時候量都不會太大的,平時我月經都很正常,這次隻是提前了幾天而已,你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言裕現在可坐不下來,彎腰伸手摸了摸明夏額頭跟手,确認對方沒有被涼到,“你現在能走嗎?要不要我抱着你去洗手間?”
明夏心裡倒是挺想點頭答應的,可是看着言裕喘着氣的樣子,以及周圍來來往往的遊客,明夏搖頭表示自己可以走,還立馬站起來跳了跳,吓得言裕闆着臉連忙拉住她的手。
洗手間的位置言裕之前就有注意到,現在直接帶着明夏去了洗手間,等明夏弄好了從洗手間出來,言裕不準她把外套還回來,“肯定是之前你淋了雨,我聽說女生受了涼就會影響這個,今天你就把外套穿回去,明天記得多穿點衣服,還有,這幾天不許再穿裙子了!”
言裕闆着臉十分嚴肅的叮囑,因為明夏特别愛穿裙子,雖然穿裙子的她很漂亮,可哪怕是穿花棉襖,言裕也覺得明夏漂亮可愛。
回想起曾經對未來妻子的設想,言裕不由感慨,果然人們一向說的那句話還是充滿了生活哲理的,理想型跟自己最終會選擇的人一定會是完全呈兩個極端。
可是言裕并不覺得遺憾可惜或者後悔,心動了,嘗試了去喜歡,很多所謂的原則就不再是原則了。
因為明夏的好朋友突然提前來訪,兩人約定好的晚上看電影隻能取消。
對此明夏很沮喪,暗暗責怪自己身體不争氣。
明夏倒是想堅持去看,可是言裕嚴肅着臉讓明夏趕緊回家,喝點紅糖水晚飯吃點暖胃補血的,晚上睡覺之前用個暖水袋暖着肚子好好睡一覺。
明夏一貫是願意聽言裕話的,縱然百般郁悶也隻能坐上言裕打好的出租車。
言裕不放心明夏一個人回去,自然是跟上去,準備送明夏回家,路上用手心給明夏暖着手,見明夏不高興,摸了摸明夏的腦袋輕聲說了句“傻女孩”。
這樣充滿酸意的肥皂劇台詞言裕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親口說出來的一天,可是此時此刻就是發自内心的覺得明夏真是個可愛的傻姑娘。
“放心吧,以後我會陪你看電影,你想去哪裡約會我都陪你,身體要緊,不要受涼了生病了知道嗎?我會擔心也會自責。”
明夏聽見言裕說自責,頓時忘記了自己心裡那點沮喪,反過來安慰言裕,挑着今天開心的事說,說完了元氣滿滿的做出總結,“所以說今天的約會很完美,我好高興啊,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以後我還要給我們的孩子說他們爸爸媽媽第一次約會的事。”
明夏每次都說以後要跟言裕生好多孩子,言裕聽了卻是高興的,在明夏的描述中,似乎也看見了兩人未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