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裕對小豆子還是很放心的,雖然小豆子也才六歲,家裡除了他們倆也還有吳媽跟一名司機,有什麼事的話言裕相信小豆子能自己第一時間處理好。
另外小菜苗那份小心思無論是言裕還是小豆子,兩人早就看明白了,不過是小豆子想要安靜看書努力去探索這個世界,對于陪蠢弟弟玩泥巴不怎麼感興趣。
言裕則是完全的尊重兩姐弟,并不以大人的身份去強制要求兩姐弟做什麼不做什麼。
因此言裕知道,小菜苗這小子平時再熊,隻要他姐姐能稍微軟化一點态度表露出願意跟他親近玩耍的意願,這小子立馬能乖巧可愛得像個小天使。
言裕去學校處理了相關事務确定了留校後的職務等,因為言裕在邏輯推理以及微妙情緒上的成就,學校還讓言裕平時兼職一下校園心理輔導室那邊的職務。
對于學生的心理健康的關注,這是基于去年大學生投毒殺害數名室友的新聞,那件案子剛巧就是坤市一所大學發生的,言裕也有參加,發現這名大學生在化學方面有很高的天賦。
可惜天才往往很容易走上一種極端,這件事讓各高校對學生的心理狀況加以重視。
蒼海大學作為頂級大學,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通過了相關文件,然後向上面審批,年初就建立了校園心理輔導室。
不過現在的人,哪怕是走在知識文化台階較高位置的大學生,對于“心理”這個話題還是很敏感的,總感覺要是自己走進了心理輔導室,就會被别人說是心理有問題。
因此學校裡的領導内部商議了一番,最後決定讓言裕兼職心理輔導室的輔導師。
一是言裕在年輕人裡面的号召力與名氣,這能讓年輕的大學生們放松心态,因為對言裕的崇拜與信任最終選擇踏入輔導室。
二來嘛,當然也有其他考量,蒼海大學北二校區因為專業問題,女大學生數量明顯多于男大學生,所以如果有言裕這樣一位正直又有魅力的心理輔導師,女大學生們說不定還會成群結隊的去輔導室。
而且言裕到目前為止的成就,也讓學校裡的領導們對他在這方面的能力毫不質疑。
隻要讓學生們了解到這個心理輔導室其實并沒有什麼可忌諱的,那麼這個事就會很快被大家接受,如果蒼海大學的學生們都接受并将其視為平常之物,那麼其他高校進行推廣的時候也能有個模闆。
比如人家會說,你看人家蒼海大學的,人家都說心理輔導室是正常的,咱們也要跟得上潮流,不能走出去還要被人家鄙視一聲“你OUT了”。
言裕在學校一直忙到下午四點多,開車離開學校的時候接到了明夏的電話,說是原本應該明天回來的,結果一切順利,今天下午七點的飛機抵達。
老婆回來了,言裕當然是要去接機的,不過看着還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言裕先回去讓小豆子換身衣服,自己也去幫小菜苗換了衣服,收拾幹淨了兩個小崽子,言裕這才帶着兩個崽子出門一起去接明夏。
聽說是去接明夏,小菜苗高興得小臉上都要泛光了,眼珠子轉着一會兒瞅姐姐一會兒瞅爸爸的,一看就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
言裕跟小豆子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無語。
小菜苗這是将“作無止境”這四個字深深刻入了靈魂吧,要不然怎麼中午才吓唬了一頓,現在一聽明夏要回來了立馬轉着小腦袋瓜子的想要搞事情。
“明總,林氏那邊明天上午十點......”
“明總,白字會慈善晚會邀請您......”
明夏一身黑色套裝裙,踩着細高跟黑皮鞋噔噔噔走得氣場十足,身邊嘩啦啦跟着七八個下屬,兩位工作助理一左一右為她或改或記未來數天行程,身後一名生活助理手臂上搭着明夏的外套,手上握着保溫茶杯,另外還有穿着黑背心黑西裝的保镖吳峰跟段磊。
鑒于吳峰段磊也算是跟着保護明夏很多年了,這兩人也有人專門為其攜帶行李箱。
可以說每一次明夏的出行都伴随着數名人員,可就是這樣都已經算是十分簡便的人員配置了,每一個人都缺少不得。
明夏手上捏着剛取下來的墨鏡,闆着臉皺眉嘴上吩咐着行程調換推掉或增加,眼睛環顧大廳,不過是一眼的功夫,明夏就如當年自帶“言裕哥探測儀”那般第一時間找到了言裕。
一看言裕身邊還一左一右的牽着兩個小矮子,原本總裁範兒十足的明夏頓時露出笑來,是言裕最喜歡的那種從眼眸開始笑出來的明媚笑容。
“言裕哥,等很久了吧?我給你打電話又不是讓你過來接我,今年夏天好熱的,小豆子,想沒想媽媽呀?小菜苗,有沒有在家欺負姐姐調皮搗蛋?”
明夏還是很了解自己女兒跟兒子的性格的,見面問的第一句話都完全貼合着兩個小家夥的性子來。
小豆子擡眸看着蹲在自己面前滿眼期待的盯着自己的媽媽,歎了口氣,擡手揉了揉明夏的腦袋,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想媽媽了。”
然後明夏頓時就被哄得高興極了,抱着小豆子麼麼了兩下,臉蛋兩邊一邊一個。
小菜苗在一邊撅着嘴滿臉不高興的眨巴眼,“媽媽,你為什麼不問我想不想你?我才沒有調皮呢。”
小豆子擦着臉甩了自家弟弟一個冷漠的鄙視眼神。
小菜苗權當做是姐姐在嫉妒他是媽媽的小甜心了,伸手圈住媽媽的脖子叭叭在明夏臉上啃了兩口,甜甜的撒嬌,“媽媽我可想你了,想得我今天中午都沒心情吃冰淇淋了。”
“噢,也不知道是誰吵着要吃一大盒冰淇淋。”
“我才沒有,我、我不是吵着要自己吃,我是要給媽媽留着的!”
“呵呵,你早就知道媽媽今天能提前回來哦?”
“那當然咯。”
“佩服佩服。”
“嘿嘿,小意思啦。”
兩個小的吵嘴吵到一塊兒去了,言裕趁機拉了明夏起來,攔住明夏細細的腰肢往自己身邊帶,然後不管兩個還在那兒鬥嘴的閨女兒子,徑直摟着明夏就往外面走。
“我學校那邊已經留校任教了,這個暑假我們出去玩好不好?不帶他們兩個,送他們去Y國讓外婆好好給他們磨磨性子也不錯。”
明夏的外婆夏老太太自那次不算太愉快的春節之後,第二年在明夏生日的時候居然二十多年來第一次踏進明家的門檻,參加了明夏的生日會。
雖然夏老太太依舊闆着臉沉默寡言,看起來十分不好接近,可自那以後的每一年明夏生日她都會來一趟,給小豆子小菜苗挑選的禮物也都是十分用心,倒是叫已經成熟多了的明夏感受到了夏老太太心裡的感情。
前年夏老太太身體健康狀況開始下滑,明夏每年就帶着孩子會去看望她一到兩次,明崇州一如既往的每年春節都會過去陪着夏老太太,哪怕兩個人都是沉默寡言,住在一棟莊園裡一周也指不定能說上十句話。
“今晚去爸那邊用飯吧,小豆子說想去看看毛豆。”
毛豆是一隻退役警犬,名字可愛,長得卻跟可愛搭不上邊,隻能說帥氣威風,是言裕尋摸來的,毛豆因為經曆過專業訓練,十分通人性,言裕希望毛豆能每天陪陪明崇州,讓他不至于一個人太孤單冷清了。
其實明夏自從跟言裕認識之後,漸漸長大了明白了很多事,對于明崇州再婚并不像以前那樣抵觸了,可是明崇州自己覺得沒必要,在他看來明夏已經自己長大了,根本不需要年長女性的引導照顧。
明崇州還是希望他夫人的名号從始至終隻代指阮阮一個女人。
晚上,言裕趁着明崇州被外孫外孫女哄得高高興興一本滿足之後,跟明崇州提起了請明崇州暫時頂替明夏看顧公司的意思。
“當初結婚的時候其實是很對不起夏夏的,這麼多年了忙忙碌碌也沒真抽個時間陪她到處走走......”
“這兩年夏夏管理公司也累了,所以過幾天想帶夏夏去旅遊一下,權當做是補償當年的蜜月旅行,這一兩個月就拜托爸爸能照看一下公司了。”
明崇州還能說什麼?當然是答應他了。
七月初,忽悠着小菜苗跟着他心心念念想要一起玩的姐姐一起飛往Y國之後,言裕跟明夏準備按照已經寫好的旅遊計劃表到處走走,結果許有為火急火燎的約了言裕出來。
“你看看吧,這是這半年多來我們收集到的關于苗先生傳記的讀後感,全都是真實讀者寫的,你可别以為是我跟封老闆故意弄虛作假安慰你的。”
言裕寫完苗先生傳記之後不肯再拿筆創作,這事兒叫許有為十分着急,倒不是說怕言裕真不寫了他這個作家經紀人就沒飯吃了。
現在言裕的個人工作室裡就有他的股份,他許有為現在走出去也算是金牌作家經紀人了,手上人脈随便漏一點出來就夠普通作者吃一輩子的了。
主要就是替言裕可惜。
當初言裕貨真價實一農村窮小子,靠着自身才華跟一支筆就走到今天,許有為不希望眼睜睜看着他就這樣封筆沉寂了。
言裕也讓許有為别帶他了,去工作室裡随便找一個大神級别的作者也是一樣的,好好培養以後說不定也能達到他今日這樣的高度,可是許有為不肯。
在他看來他要帶的人永遠隻有言裕一個,哪怕現在言裕已經是工作室的大老闆了,手上資源人脈比他多多了,根本不需要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