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沒有了姆媽和爹,我可能到處去流浪吧。”她迅速殺了還在不停哀嚎的幾個人,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這個時候我突然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我知道要想對付妖怪就必須找齊五個他們的克星,我是其中一個,若清也是,還有若童,剩下的兩個我們走遍了大江南北,其中也遇到過不少妖怪,但給我的感覺都不是我要找的同伴,可是當樂水使用她的力量的時候,我感覺我身體靈魂産生了共鳴,它在告訴我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同伴之一。
我強壓住内心的激動,把這個發現告訴了若清,他也有點驚訝,随後馬上恢複了平常的表情。
若清手一揚,那幾個人身上還有地上的血迹都被妖火點着了,樂水看到這一招眼睛都亮了起來,可是随即又偏過頭不再看了。
我心裡暗笑,果然還是跟小孩差不多,就比嘟嘟稍微成熟那麼一點點。
“哥哥,嘟嘟餓了……”正當我想着嘟嘟的時候,他也從我身後的背簍裡面鑽了出來,活像年畫裡的娃娃一樣。
樂水看到嘟嘟一點也移不開自己的腳了,看她的樣子既想抱又怕我們拒絕,我把嘟嘟從背簍裡抱出來,放在一邊,樂水看到嘟嘟小小的樣子,也不自覺靠了過來。
“我小妹也和他一樣可愛,長的胖嘟嘟的。”樂水說到這裡,語氣中的難過怎麼也抑制不住。
“我叫嘟嘟,你的妹妹也叫嘟嘟嗎?”嘟嘟咬着大餅,一臉呆萌的問道。
“我妹妹還沒有名字……”
嘟嘟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了,隻能沉默的吃他的大餅。
過了好一會,樂水才說話,“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走,我能做事,不會吃很多東西,而且我也會妖術,不會被人看出來的。”
總算等到她開口了,我和若清的眼神交彙都看出了雙方眼中的喜色。
“你想跟着我們也可以,但是有一點,就是平時做什麼都要和我們商量,無論做什麼都是,不要莽撞,你如果能同意這一點的話,我們就願意帶你走。”若清嚴肅的說了一大堆,樂水都高興的應了。
我們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隻要她願意跟着我們就好辦了,那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同伴沒有找到,不知道他究竟是人還是妖,是不是像我們一樣呢?又或者是個普通人。
我們有了樂水這個向導,在山裡的路就好走了許多,一開始若清也隻是憑借着以前的記憶硬着頭皮走的,現在我們隻要告訴樂水我們要去哪裡就可以了,她在這裡呆了這麼久,帶我們走的路幾乎沒有半點危險。
這山上之前還能隐隐約約看到一條小路,不過現在都長滿草了,樂水還想去後山和她爹娘告個别,這種事情我們沒理由不同意。而且若清或許還能把樂水的爹娘靈魂找出來,也算是讓他們真正告個别了。
很快就到了後山,兩座新立的墳包就像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一樣,樂水到了這裡情緒就低落下來,若清走上前點上了三柱香,煙霧缭繞在墳墓間,沒過一會,我們就看到了兩個半透明的靈魂。
他們的魂魄還沒有被鬼差帶走,此刻被若清找了出來還是迷迷糊糊的狀态,樂水看到他們兩個人的靈魂就想沖上去,被站在一旁的小九攔住了,“你過去了,他們兩個就要被沖散,到時候就投不了胎了。”
聽了這話樂水才沒有掙紮,隻不過還是淚眼汪汪的,“姆媽…爹…你們還記得樂水嗎?”
“樂水……”那個中年女人最先清醒過來,她看着樂水也忍不住落了淚,掉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叢淡黑色的蘑菇。
“樂水,你瘦了,現在我們兩個都不在了,你可要怎麼辦?”中年婦女對樂水是真的好,她話語中都是對樂水的關心。
“姆媽,沒事的,我現在都長大了,能夠好好照顧自己了,姆媽,我就是想你了。”樂水這個時候才像是一個正常的孩子,平時她們一家人的感情應該很好吧,才能這樣撒嬌。
“樂水,以後我們不在了,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自己成個家再回來看看我們,以後千萬不要再待在村子裡面了……”兩人的身影慢慢變的透明,然後煙霧散去,剛剛的一些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姆媽……”樂水跪了下去,用力的給兩個人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帶着我們頭也不回的走了。
一路上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我們還是看得出來他的情緒十分的低落,“你知不知道妖怪為什麼不能夠下紅塵有感情?”若清這個時候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我們妖怪一旦動了情就是數百數千年,直到死去都不會忘記,可是人類的生命太短暫了,隻有短短幾十年,投了胎以後就像是重新開始另一種人生,而我們隻能夠黯然神傷,你還小,現在隻是人生中必過的一道關而已,該忘的就要忘記,你的姆媽和爹兩個人都是可以去投胎的,到時候說不定他們還能用另一個身份出現在你的面前。”
若清還是第一次說起妖怪的情感問題,我聽了也不禁為他們感到默哀,的确是這樣,人類的壽命太短了,而他們一旦死去就像是斬斷了現世所有的留戀,而妖怪就等于是在思念和牽挂中度過餘生,這樣的确殘忍。
“那我們就不能動情嗎?”樂水語氣低沉。
“當然不是,我們修煉不易,當然要活的順遂自己心意,活的開心痛快,我的意思隻是告訴你該放下的時候就要放下。”
樂水點了點頭,看樣子是把若清的話聽了進去,聽進去才好,我就怕有的人太固執,什麼勸都聽不進那才是完了。
我們跟着樂水走在山間偏僻的小路上,這座山陰森森的,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淡淡的鬼氣,看來這座山也不是普通的山,我們還是注意點好,嘟嘟在我身上累了,就會到處亂跑,不過我也不擔心他,現在他可是我們這中間戰鬥力第二的人了,隻有若清才能夠勉強壓制住他。
樂水倒是很害怕嘟嘟出什麼事,一直都跟在他的身邊,生怕他受傷什麼的,可能是把對她小妹的感情全部轉移到了嘟嘟身上了吧。
林子裡面也有些地方樹生長的稀稀拉拉的,我們走了這麼久也很累了。若清帶我們找了一個地勢高的地方先生了一堆火。
這林子裡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來過了,腐爛的落葉下面不知道有多少有毒的蛇蟲,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在高溫下,我們打掃出來的區域果然還鑽出來不少的蟲子,有些蜈蚣居然有小拇指粗細,還有些看起來長的就像是吃肉的蟲子,他們的口器都碩大無比,就連若童這個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母老虎……不,女漢子,看了都要繞路。
等蟲子跑的差不多了,我們才可以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大餅配上烤熱的肉幹和水,吃起來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人……”
樂水突然變的警惕起來,她是貓妖,對聲音什麼的最敏感,我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裡有一根斷掉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