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番修煉過後終于學有所成,取得了下山曆練的資格,空明師傅對他獨自去曆練十分不放心,這的确是個好苗子,天資聰穎,但是怎麼說呢?他不會社交,基本的交流沒問題,但是一個人行走江湖,怎麼可能隻靠基礎社交呢,一不小心就被吃得連骨頭都沒得剩。
盡管空明師傅還是很擔心,但他還是去了,畢竟雛鳥也總有需要自己捕食的那一天,事實證明空明師傅的擔心有點多餘,他的心性确實不适合獨自行走,但是這是一個厲鬼橫行的時代,他下山後連除了好幾個厲鬼,人們對這樣一個強悍的和尚還是很敬重的。
畢竟有力量的人都是不穩定的,他随時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所以他并沒有受到過多少欺侮。他的血液裡好似流淌着什麼東西似的,一見到厲鬼小妖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嗷嗷往上沖,厲鬼都被度化,而小妖都被廢去修為。
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會廢去修為,隻要他不知道是做了惡的,而厲鬼的命運都是一樣的,他們将被度化,獲得轉世投胎的機會,這對它們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厲鬼都是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的,而佛家的度化可以給他們這樣一個機會。
道家則不能,因為道家的人會讓他們灰飛煙滅,再也難為惡,這是道統教派的不同。
“十安,十安,快醒醒。”我突然被人狠狠地打醒了。
“睡他媽這麼死,電話給你打爛了也他媽不接。”
我睜開朦胧的雙眼一看,毅哥正在神色慌亂地拍打着我。見我醒來劈頭又朝我頭上拍了
一巴掌。
“快點穿上衣服起來,若童出事了。”
“什麼?若童怎麼啦?”我一骨碌翻身起來,急切地問道。
“若童昨晚和西詞在城郊的一戶人家驅魔,被在那家作祟的雞妖給鎖住了魂魄。”聽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原來西詞也站在我的面前。一旁的沙發上卻躺着奄奄一息的若童。
“若童,你怎麼啦?”我顧不上穿衣服,一下子撲到若童的跟前,想要把她晃醒。
“她現在基本上就是一具死屍。你再晃她也沒有。”毅哥在一旁說道:“七十二個小時之内,如果我們不能救出她的魂魄的話,那麼随着她的腦漿的分解變質,完全腦死亡後。我們就回天乏力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把臉轉向了西詞。
“也怪我們大意,城郊有一戶人家的女兒被邪祟纏上了身。小姑娘才十六歲,自打被邪魔纏上以後,身體枯蒿到了隻有三十多斤了......”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問你若童到底怎麼啦?”我生氣地打斷了西詞話。奇怪一向寡言的她,今天怎麼變的啰嗦起來了。
西詞見我說話這麼沖,索性不理我了。一旁的毅哥見狀忙說:“這個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耍你們的小性兒。”
“事情是這樣的,在救若童回來的路上,西詞大概給我說了一下昨晚的情況。”毅哥索性坐下來,慢慢向我講述了一遍昨晚發生的事情的前因後果。
原來,纏上那家女兒的是一隻修煉四百多年的公雞精。世間萬事,皆有因緣。他們家之所以有此邪緣,也都是累世積攢下的。
一千多年前的宋朝時,他們家的祖上是一個将軍府裡的仆人。将軍雖為人彪悍、性情魯莽但卻是戰功累累。為此,得了不少皇上賞賜。在所有的賞賜物品中,将軍唯獨喜歡一隻玉雕的雞形酒壺。每次飲酒,必用那隻玉雞壺來盛酒。
将軍生性嗜血,如遇戰事,在戰場上常常斬殺俘虜取其生血和酒而飲。平時在府中喝酒,無俘可殺,每每喝酒時常派家人去買公雞宰殺,取雞血和酒喝。日久天長,那玉雞壺内便聚集了很多雞靈,那些低級靈物兒雖無法力作祟,但也集聚不散。因此每晚酉時一到那玉雞便會發出晶瑩秀綠的光芒,将軍更是把它當成寶物,甚是喜歡。
後來發生了戰亂,仆人乘亂偷了将軍家的這隻玉雞壺逃回了鄉下的老家。盯著家中的子孫務必把玉雞壺珍藏好,不管家裡發生什麼,再窮也不要把它便賣了。
大約過了六百多年後,也不知是他家的幾世子孫的一個小兒子,獨獨喜歡養雞。将一隻金赤公雞養的碩大無比,足足有二十多斤重。每每家中來客人時,想要殺雞待客時,這家小兒子便抱着那隻金赤公雞嚎啕大哭,死也不讓宰殺。
等到那家小兒子長大成家後,有一次和媳婦生氣吵架,媳婦背着他偷偷把那隻公雞給殺了。煮在鍋裡準備吃肉。誰知那雞在鍋整整煮了一天還沒煮熟。拿筷子一插竟然像鐵一樣硬。媳婦沒辦法,隻好連雞帶湯全倒了。
等兒子發現後,竟然發了瘋一樣把媳婦給掐死了。
原來那金赤公雞在養到十五年後,已會采集日月精華,偷偷的修煉成精了。惱恨那家媳婦殺死了它的肉身。靈魂借體那家小兒子,掐死了他的媳婦。從此便藏在在那玉雞壺内,時不時的出來禍害人。
可憐他家幾十代人傳到多少代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此壺的妖魅之力。仍是把它當寶貝一樣珍藏至今。
如今那雞妖看到他家小女兒生的漂亮,每到晚上便幻化成帥男,在夢中與那家小女兒夢交。三年多的時間已快吸幹姑娘的陰精,眼看着馬上就要陽壽告終了。沒辦法才托人找到西詞去他出馬仙救命。
西詞在沒去之前,已通過天目,把他家的前世今生看了個大概。至于那公雞精根本也沒放在眼裡。因此,若童吵着要一同前去時她還說,區區小小雞妖不夠我手下的任何一個仙童擒拿,根本就不勞若童的大駕。也是若童閑的無聊,便和她相伴而去了。
第一次到他家作法時,若童便指出他家的妖氣藏在那個玉雞壺内。誰知那家人根本就不信,反而懷疑她們隻是文物販子假扮的出馬仙,看上了他們家很少示人的寶物。根本就不肯把那玉雞壺拿出來。沒說幾句便把她倆給攆出來了。
回來後,以西詞的意思就是不管他們家這閑事了,誰知若童看那姑娘可憐。想着還要去搭救她的性命。為了這西詞還和若童吵了起來。
西詞說,你難道沒看出來,那家女兒已和那雞精夢交了快三年了,生出的孽胎已經都快一歲了,就這樣,她的陽魂還總是貪戀肉體歡娛,每晚在睡前,内心都在喑喑念叨快快進入夢境,一進入夢中,先是慌着給她與那雞妖的妖兒喂上幾口奶,便急着與那雞妖開始床戰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那雞妖為什麼偏偏盯上了她,不就是她每晚總是在睡前總是看些邪淫的東西,然後又偷偷地手淫。蒼蠅不盯無縫的蛋。自心生邪,怨不得别人。
可咱們若童,慈悲為懷,以除盡人間妖魔為已任。昨晚硬拉着西詞又跑到了那個人家。
等到了那家後,那家人一看又是她們倆,正打算要往外推她們。隻見從那家人的地下室門縫兒射出幾道耀眼的綠光來。若童“啊”一聲驚叫,從她正頭頂上升起一團白氣,眨眼間若童的靈魂被玉雞壺吸了進去。
原來,那玉雞壺經過那雞妖的幾百年修持,已經具有了一定的法力。隻是這法力也不是平時就能顯現。一旦得到五酉聚集之時,便可在那雞妖的指揮下,吸納人的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