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然吹來了一陣涼飕飕的柔風,我不禁打了幾個寒顫,這天氣真是說變就變,早知道多穿一件衣服來,也不至于會如此啊。
我仔細朝那紅油燈看去,那鬼魂也和我一起看去,隻見那涼飕飕的風吹來之後,紅油燈竟然是開始搖晃了起來!
紅油燈這一搖晃,我的心也開始跟着搖晃了起來,這是什麼風?是什麼風?我到處查看,無論怎麼去感覺,這都是非常平淡的一陣風,隻是一陣風而已啊!不論是威力和是邪氣,都比不上之前那鬼魂發動的陰風厲害啊!
更讓我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紅油燈在風中搖曳不定,最終就像沒有撐住的老人一般,咽不下最後一個氣。一個撲朔,立馬煙滅。
幾縷濃煙飛到空中,我眼睜睜看着自行車上的紅油燈就這麼被普通的風給吹滅了。
我繼續抓着自行車搖晃,似乎把那紅油燈給搖醒,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己看見的是事實,連忙擦了擦眼睛,仔仔細細的看見,那紅油燈确确實實是滅掉了!
我張大嘴喊道:“我靠!我的紅油燈!有沒有搞錯?”
我轉頭看向旁邊的醜道士,此刻正不知道拿出了什麼東西,在忙活着。我想起毅哥曾經對我說過,紅油燈是不會滅的,除非鬼魂讓我産生幻覺。
于是我毫不猶豫,用力地給自己臉上捏了一把……好痛啊!我使勁揉搓着自己的小臉蛋,看到眼前的鬼魂知道對它有威脅的紅油燈已經滅了,便徑直朝我這邊撲了過來。
“道長,救、救命啊!”我連忙一個箭步躲到了醜道士的身後,抓着醜道士的袖口喊道,怎麼說也是個道士啊,快去收鬼啊!
隻見道長已是兇有成竹的模樣,大大方方的擋在我前面,早已經将一張符給畫好了符文,幾個動作,那黃符如同被用釘子釘在了空氣中一樣,紋絲不動。
那鬼魂徑直撲來,我顫顫巍巍地看着醜道士一個帥氣的轉身,大聲喊道:“收!”
隻見那黃符裡面頓時開始冒出一點點金光斑點,朝那撲來的鬼魂散去,那鬼魂似乎是有些害怕,連忙停下了撲來的動作準備離去。
可哪裡來得及?隻見那金光斑點一層層将那鬼魂給覆蓋,直到最後竟然是生生把那鬼魂給拖進了符裡面。
一氣呵成之後,那醜道士把黃色符條從空氣中取下來。收回了衣服内,一切都和沒發生過一樣平靜。
我大大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總算得救了。正在我猶豫着要不要向眼前這道士道謝的時候,那醜道士居然主動迎了過來,微笑着說道:“多謝施主相救。”
我一驚,我去,怎麼就變成你謝我了?劇情會不會反轉太快?不過我心想,剛才好像是我幫他拖時間他才能畫好符的,我便裝模作樣地說道:“客氣、客氣。我們又見面啦,狗道士。”
說着我便心虛了,我明明啥事都沒幹。我很自然地稱他為狗道士,并沒發現有什麼不妥,我這人心虛的時候就是喜歡講實話。
那醜道士卻完全接受不了我這個稱呼,強忍住脾氣說道:“施主,現在講究文明用語。呃,你他媽的能不能給老子禮貌一點兒?”
醜道士說着便瞪大了一雙七十五克钛合金狗眼朝我看來,我猛的一驚,差點以為自己又見鬼了。
“哦,好、好,道士你好、你好。”我連忙應道,現在的道士都這麼不好惹,也真是無奈極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道士,有些疑惑,皺起眉頭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道士怎麼會被鬼魂追着跑?”
那道士卻也是被我說中了軟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解釋道:“這不是收鬼的符給用完了嘛,那些鬼魂哪給我時間畫呢?”
然後臉微微有些發紅,我一愣,這醜道士到還蠻憨實的,一點也不投機取巧哈。
“原來是這樣啊。”我摸着下巴點着頭回答道,心裡想起之前那道士也是在我和那鬼魂糾纏的時候一番動作,原來是被鬼魂追着無暇去做準備了,看來這道士也是學藝不精啊,動作竟然這麼不利索,我俨然裝起了一副大師的模樣,準備好好地說教他一番。
這是那道士卻眯着眼睛看了我幾眼,突然發問道:“施主,上一次分别之後,可發生了什麼事?”
我被這一問立馬收回了想說的話,想起了上次與他見面,他提醒我小心,不然會遭遇禍事連連,我想起來道:“對了,上次你還提醒我來着。說起來,上次遇見你那天的晚上我就接到我爺爺去世的消息了!”
我說着不由得露出可惜的神情,不禁想,若是我注意一點是不是爺爺就不會去世了?估計也不太可能。
那醜道士卻沒有太多吃驚,仿佛是理解這般事,見慣了似的點點頭說道:“施主,還望節哀順變。”
我聽見那節哀順變就下意識的不舒服,連忙打斷他道:“诶,别逼逼,都過去那麼久了。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會遭遇禍事的?”
我心想我再怎麼小心,也改變不了我爺爺的陽壽,關鍵是那紅衣女鬼的事情,恐怕就算是禍事了,我倒想知道這醜道士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那醜道士看了我幾眼,思慮了一下,終于打算說點什麼,我洗耳恭聽。那道士卻緩緩說道:“禍事由天注定,天機不可洩露。”
說着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去了,眼中無限的仰望和膜拜神情。
你這是在拜天呐?我沒心思聽那裝模作樣,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媽賣批的還洩露給我!?”
我瞪了他一眼,雖然他說不說這些事情也發生了,但是他自己語句都自相矛盾,肯定是故作神秘,故弄玄虛!
“這……”那醜道士似乎也被我一語中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心想,這下你裝逼過頭了吧?被人戳穿心事的感覺如何?
我看着那醜道士也沒有要向我說明一切的意思,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我隻想送完快遞早些回家呢,便對他擺了擺手說道:“好了,不說算了,懶得你了,我還得繼續送快遞呢!”
說完我還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希望他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他是真的醜!那醜道士卻也不難為我,隻是露出和藹的笑容,無害地緩緩說道:“好的,施主慢走。”
我看着醜道士給我禮禮貌貌地鞠了一躬,随後便轉身準備離開,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等等!”我看了看他離開的背影,再轉頭看了看我的自行車車把,紅油燈死寂沉沉地在下面一搖一晃,就和吊着的屍體一般。
“我的紅油燈!――”我凄慘地喊道,這沒了紅油燈我可怎麼辦呐?
那醜道士順着我看了看那紅油燈,皺起眉頭有些疑惑,不知道我在幹些什麼,問我道:“怎麼了施主?”
然後幾步走回來,看我哭喪着一副臉,和看傻逼一樣。我一臉生無可戀,咬着嘴唇故作委屈說道:“沒有紅油燈,我路上再遇見鬼怎麼辦呢?”
我皺起眉頭看向他,期待着他能給我一個解決辦法,雖然我心裡十分确信他不可能知道怎麼把這紅油燈再燃起來。
那醜道士恍然大悟,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姿态十分安冉地說道:“是這樣啊。請問,這關我卵事呢?”
接着立馬給我一個疑惑的眼神,仿佛是我做了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一般。不關你亂事?我靠,這世界上的王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