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瑩瑩反應了一會兒,慌張地道:“我沒有這個意思......”
粟潛淡然掃了她一眼,拖着原小園坐到車裡,冷冷地丢給孟瑩瑩幾個字:“孟小姐再見。”
“以後不準你來這種地方,聽見沒有?”車子開到清靜的地方,粟潛面色不善地命令道。
切,美容院是去做臉的,又不是找男公關的,至于嗎。
原小園心裡不爽,“粟大少爺你的控制欲也太強了吧,美個容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來這裡的全是名媛貴婦,再正經不過的地方了。
“比你去天上人間什麼的光明正大多了。”她接着咕哝。
“噢,你跟蹤過我?”粟潛冷峻地道。
原小園朝他小狐狸模樣地魅惑一笑:“粟先生,我不會因為有個證就以為自己是真愛,放心,你愛幹嘛幹嘛,我不幹擾,所以,你也不要來幹擾我。”
其實她是在逞強,他回去的晚了,她還會莫名其妙地生氣呢。
不過面對他的時候,輸人不能輸陣,一定要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
話落,車子已經到了東郡府,粟潛霸道地抱着原小園拖進房間,淡聲道:“不早了,洗洗睡吧。”
原小園看向粟潛,他的兇腔起伏的厲害,心裡暗切一聲:氣成這樣居然都沒發脾氣,某大少要轉性了。
目送着他上樓的身影,原小園莫名地空虛了一下。
半夜。
原小園迷迷糊糊翻身間,隻覺得被什麼東西束縛着不能動彈,她費力地張開眼睛,卻見自己被箍在一個堅實的懷裡,耳側響着男人均勻的呼吸。
她一下沒了睡意,伸手扭開床頭的暖光等,側過臉去,注視着睡的正香的粟潛,他的睫毛長長的,覆蓋不錯的淺色肌膚上,極品美貌。
原小園可沒功夫欣賞他的男色,她要上洗手間,挺着急的,掙了掙,他的手臂頑固的很,沒有一點松開她的意思。
好吧,隻好不客氣了。
一伸手,撚起一縷頭發在他的耳朵上掃了幾下,粟潛毫不意外地動了動,皺着眉頭翻了個身。
嘿嘿,解脫。
原小園趕緊溜下床去。
待解決完内急問題,想要回去,忽然傲嬌心思作祟,她徑直到旁邊的房間裡,抱着毛巾被滾到小床上去。
剛滾成舒服的四肢朝天狀态,一個光裸的身軀就傾身壓了下來,原小園慌亂中伸手一抓,一根熱乎乎的什麼東西......
“啊,你變态啊,怎麼内内都不穿?”
粟潛委屈地說:“粟太太,我什麼時候睡覺穿過那個?嗯?”
原小園一張臉紅透了,順手抄起毛巾被蓋在他身上,“多不文明。”
粟潛的臉皮不要太厚:“看的到摸的到,那個的時候你的感覺不來的更爽點?”
“那麼醜,吓也吓的沒感覺了。”原小園羞的把臉埋在枕頭上。
被嫌棄的“小潛潛”忽地一繃,熱情幾乎要傾巢而出,粟潛怒瞪向原小園:“那我讓你有感覺。”
......
原小園終于為自己的嘴欠買了一筆大單,清晨鬧鐘都叫了好幾遍,她還連眼皮都掀不起來,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多鐘,Lily打電話來說公司有急事,她才酸着腿爬起來。
到了公司才發現,原來是何氏集團又來一筆訂單,比上次那個單還大,地下的員工不敢私自做主,等着她來決定。
原小園心頭猛地一震,像被什麼東西敲到了一樣,說不上來的壓抑。
昨天何錦漢親自沖到火災現場救她,分開的時候她連一句話的“謝謝”都沒來得及說,晚上回去又沒心沒肺地和粟潛滾在一起......
原小園覺得自己好亂。
亂的一塌糊塗。
她愛粟潛嗎。
答案是不确定。
她愛何錦漢嗎。
應該......愛過。
“原總,這個單怎麼處理?”Lily過來催促。
“在原來的價格上打個折扣報過去吧。”原小園頭疼地道。
生意還是正常做,互惠互利的,不能因為感情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耽擱了。
Lily出去後,原小園想了一會兒,撥通了何錦漢的電話。
“喂,小園。”那頭傳來何錦漢溫潤低沉的聲音。
“師兄,你的腳傷怎麼樣了?”原小園心跳加快,“我想去看看你。”
何錦漢在電話裡意外了一下,馬上道:“L大後面那家川菜館重新開業了,要不晚上咱們一起去吃個飯?”
“好。六點不見不散。”原小園欣然道。
黃昏。
原小園沒叫司機也沒帶保镖,打車去了L大後面一條街中不顯眼的川菜館。
走進訂好的包間,何錦漢已經等在裡面,四目相對,空氣中升騰起一點淡淡的傷感,兩人都沒說話。
“請問吃火鍋還是炒菜?”女服務員打破了沉默。
“火鍋。”
“火鍋。”
何錦漢和原小園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女服務員羨慕地看向他們,“先生和女士真有默契,真幸福。”
她不确定他們結婚沒有,但起碼是男女朋友沒錯的。
原小園幹笑了兩聲,低頭在菜單上勾了幾樣愛吃的菜,又遞給何錦漢。
何錦漢接過來一看,她點的全部是從前自己愛吃的,眼中飛快掠過異樣的神色,輕顫着指尖把菜單上原小園愛吃的東西勾了個遍。
服務員退出後,原小園頑皮地笑了:“師兄,你這是要吃窮我啊,點了那麼多。”
“傻瓜,放心,我來買單,随便吃。”何錦漢看向原小園的目光異樣溫柔。
“我們喝點酒吧。”原小園想起以前的事兒,心裡煎熬的難受,想狠狠發洩一次。
“小園......”何錦漢想阻止她,說什麼女孩子喝酒不好之類的話,但一想要不是自己從前活的太理性,怎麼會讓粟潛得了機會,便爽利道:“好,我陪你。”
酒到半酣的時候,原小園擡起朦胧的醉眼說:“錦漢師兄,我是個随遇而安的人,本來想粟潛他已經娶了我,就跟他過一輩子好了。”她聲音斷了一會兒,“可我想起你,心裡還是難受,不可免俗地要問自己到底愛不愛他。”
何錦漢聽了她的話,臉色微變,“你和他在一起,不快樂?”語畢又像自言自語地補充道:“他還是不太适合你。”
“你還愛我嗎?”何錦漢的這句話憋了很久,借着酒意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原小園雖然被酒精刺激的不在譜上,但腦子還是非常清醒的。
遇到粟潛之前,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愛何錦漢的,但是之後,現在,她就分不清對他是感激還是愛意了。
“對他,我也不清楚。”原小園緩聲道,她覺得自己是因為和粟潛領了結婚證,所以盡量代入一個妻子的角色,似乎和愛情沒多大的關系。
聞言,何錦漢的心豁然一亮,他一直以為原小園和粟潛這麼久,證也領了,表面上看她過的也挺滋潤的,兩個人不可能沒有愛情。
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和原小園沒有希望了。
“小園。如果你在他身邊不快樂的話,我帶你走......”何錦漢抓起原小園的手,“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熟悉的手心,熟悉的溫暖,原小園僵了僵身體,酒意頓時醒了不少,“師兄,我沒那個勇氣,不管我躲到哪裡,他一定會找到我的......”
不管我躲到哪裡,他肯定會找到我的。
這話太紮耳了。
“......”
何錦漢的手驟然無力地松了下,在原小園心裡,她已經是那樣的信任粟潛了。
“可是我一想到他說的就是為了方便和我上床才領的證,心裡刺痛的難受,我不知道,在他心裡,我到底算什麼?大約是床伴吧。”原小園仰頭灌下了一瓶啤酒,自嘲地道。
啤酒灑落在她頭發上,黏黏貼在臉側瑩白的肌膚上,媚人的一塌糊塗。
何錦漢的心頭湧起一股酸澀,從她手中奪下來酒瓶,“小園,别喝了,來,我送你回去吧。”
“砰!”
包間的門被踢開。
一股陰冷的氣場随後壓了進來。
“粟潛,你......看,我說的吧,我到了哪裡他都能找的到。”原小園歪歪斜斜地站起來,端起自己還沒喝完的酒瓶伸到粟潛面前:“帥哥,你也喝一杯......”
粟潛一臉烏雲,伸手把醉的不清的小女人拖到懷裡,瞥向何錦漢,冷厲道:“何大少爺把我的女人灌醉成這樣,也太龌龊了吧。”
何錦漢迎着他不善的目光看過來,狹長的眸子裡全是淡然,“多年的校友出來喝個酒而已,粟先生想哪兒去了。”
“呵,何錦漢,說的好聽,你真有這麼坦蕩,騙鬼呢吧。”粟潛針鋒相對道。
“粟先生非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何錦漢面無表情地道,轉頭看向原小園:“小園,我先走了。”
說完,他施施然出了包間。
“錦漢師兄,我還有話要和你說呢......你昨天沖進去救我......我好感動......”原小園倒在粟潛懷裡,語無倫次的絮叨着,說着說着,竟然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笨女人,你哭什麼?”粟潛見到懷裡的小女人臉頰酡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分外可憐,心中的怒氣瞬間被吹散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