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老蚌生珠
晉王臉上閃過一陣羞惱,誰在情濃之時,都會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偕老的誓言。
可随着時間推移,日子趨于平淡,加上無數誘惑,能走到最後的又有幾人?
晉王覺得,她這是對自己有了怨怼。
若是此時蕭晗煙肯放下自尊,小意哄着他,順着他,或許兩人的感情還能緩和。
可她的尊嚴讓她放不下,又惱恨他冷落自己,忘了當初的誓言,她又不是心機深沉之輩,讓她伏低做小,小意奉承,萬萬做不到。
“晗煙,我會永遠給你該有的尊貴,你也永遠是晉王府的女主人,也希望你有王妃的兇懷氣度,我是皇子,繁衍子嗣,延續血脈,是我的責任。
你好好想清楚吧,本王先走了,兩位側妃那裡,你多費心!”
晉王不悅地站起來,甩着袖子走了。
蕭晗煙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無聲落下,她的貼身丫鬟,看着心疼不已。
“王妃,您認命吧,王爺他變了,不愛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丫鬟勸着她道。
“不愛?”蕭晗煙喃喃說道:“若是誰都能控制自己的心,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癡男怨女了!
我什麼都懂的,隻是還對他有奢望,看來是我太天真了!
尋常人家都難有長久的恩愛,何況是皇家?
我沒事兒,你吩咐下去,照顧好大皇孫,我隻有他了!”
丫鬟答應一聲:“奴婢會親自盯着皇孫的,乳娘也都是從小進府的,都很可靠,王妃放心吧!”
一場小插曲,除了當事人之外,對朝堂沒有任何影響。
許久沒有人關注的太子府裡,太子再一次喝的伶仃大醉,拉着丫鬟躲貓貓,尋歡作樂,極為荒唐奢靡!
太子妃看着這一幕,心如止水,這樣的太子,已經是廢人了,能高興多久就高興多久吧。
天知道新君繼位,會怎麼對待他們一家子!
定國公府裡,宣甯候真跟老國公喝酒,自從唐樂樂被擄走,文渲追到邊關,倆老頭經常在一塊商量事情,關系倒是越來越好了。
宣甯候滿臉喜色,自己先幹了三杯,讓老國公很意外。
“你這老東西,以往讓你喝一個,跟要你命似的,今天怎麼這麼爽快了?”
宣甯候笑眯眯道:“有好事兒,心情好,老夫自然要喝兩杯慶祝慶祝啦!”
老國公眼睛亮了亮,能讓他高興的,除了他的女兒,自己兒媳婦兒,也沒别的事兒了!
“靈犀有消息了?”老國公問道。
宣甯候壞心地笑了笑:“你家阿渲沒給你來信嗎?人是找到了,平安無事,隻是被困在山裡,沒法救出來,隻能等雪消了,再去接她。
可憐我的女兒,天知道要吃多少苦頭,那山裡是人住的地方嗎?
哎,一想起來,我這心裡,一抽抽的疼啊,恨不得我自己能代替他呀!”
老國公給他夾了菜,安慰道:“靈犀那孩子,我看着長大的,鬼主意多,本事大,别人在山裡,難活下去,不過可難不住她,放寬心吧!”
說話間,文夫人喜滋滋過來,手裡還拿着文渲的信:“老爺,靈犀有消息了!”
老公爺看兒子隻給親娘來信,像是沒他這号人似的,心中酸溜溜的,“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下你該放心了吧,别整日裡吃不下睡不着的!
我早說了,那孩子是個有福的,肯定能逢兇化吉,否極泰來,你們還都不信,看看,打臉了吧!”
宣甯候不服氣:“你就會馬後炮,這種沒一點兒營養的話,聽聽就算了,孩子回不來,我這當爹的心,總是放不下的!”
“就是,”文夫人附和着,“我還等着早點兒抱孫子呢,該死的文青岚,黑心肝兒的北荒人,樂樂礙着他們哪兒來,把她擄走幹嘛呀!”
下人端上一道孜然羊肉,味道有點兒沖,文夫人聞了一下,忍不住掩着帕子,幹嘔出來。
老公爺緊張地拍着她的背:“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呢,來人,去找大夫來!”
“不用,”文夫人連連擺手:“許是吃壞肚子了,喝點兒消食湯就好,沒必要勞師動衆的!”
“那可不行,”老國公強勢道:“你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的,讓大夫瞧瞧沒壞處!”
文夫人隻好點點頭,這樣體貼呵護的丈夫,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自從他回府,真的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一心都撲在自己身上,撲在這個家裡,中饋都幫着自己管,日日陪着,要不是出了樂樂那檔子事兒,她覺得自己的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宣甯候撇撇嘴,這老王八,故意給自己秀恩愛呢,老不羞,也不想想你年輕時候做的那些荒唐事兒!
不過自己年輕時候,好像也不咋地,兩人誰也别笑話誰!
大夫很快敢來,幫文夫人把了脈,面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大夫?很嚴重嗎?”
老公爺臉都皺巴成一團,擔憂問道。
大夫笑着道:“沒有,恭喜老公爺,這是喜脈,夫人有喜了,您真是老當益壯呀!”
“什麼?”老公爺一臉呆滞,被雷劈了似的,那叫一個外焦裡嫩!
宣甯候下意識脫口而出:“老蚌生珠?!”
文夫人羞的不行,一張臉跟紅布似的。
這麼大歲數,又懷上了,還不被人笑話死呀?
“哈哈……,”老公爺反應過來,開心的不得了,一巴掌拍在宣甯候背上:“你個老東西,嫉妒了吧!
老夫又當爹了,老來子啊,賞,全府都賞!
大夫,你再給仔細看看,可馬虎不得,我夫人畢竟年歲大了,需要注意什麼,你可要交代清楚!
哎,不行,老東西,你去太醫院請來善婦科的禦醫過來,給我夫人好好瞧瞧!”
宣甯候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你個老王八,骨頭都給你拍散了!
有你這麼求人的嗎?起碼備一份厚禮才行!”
“成,老夫書房裡的擺件兒,你随便挑,趕緊去吧,還喝什麼喝!”
老公爺迫不及待攆着他,要不是他沒了爵位,無權無職,請不來禦醫,哪兒用的着求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