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潑他一臉酒
曹方走出來,知道原因,大手一揮:“這錢得給,爺差點兒冷場,他們幫大忙了呢,下一場還請他們,十個大錢而已,不貴!”
小厮還能怎樣,主子都發話了,隻能給錢了。
因為第一次,人數還不多,幾百人而已,對他來講不算什麼。
消息傳得很快,一向不被百姓們待見的武舉,下午居然多了無數百姓來看,校場外面圍的滿滿當當,能容下上萬人的校場,居然被擠得滿滿當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唐樂樂再次感歎錢的威力,居然吸引來這麼多的人,不知道曹方帶的錢夠不夠?兌不了現會不會被人圍毆呀?
曹方勝出第二場,這次的喝彩聲就大多了,天上的鳥兒差點兒都給震下來,就連太子都問兵部的官員:“這個曹方這麼厲害的嗎?百姓們這麼擁護他!”
那個官兒是知道内情的,臉色古怪,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笑着附和:“曹方是将門子弟,确實厲害,百姓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曹方開心過後,突然想起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這麼多人,該付多少銀子呀?關鍵是他沒帶那麼多呀!
最終曹方決定――偷跑,反正自己又沒請他們,告狀他們也沒理呀,難不成他們還能沖上擂台找自己算賬不成?
白姓們等散場準備要錢,卻發現曹方居然跑了,頓時氣得直罵娘。
唐樂樂故作無意道:“明兒咱還來,先找他說清楚,不給錢就喝倒彩,今兒是咱疏忽了,沒有提前跟人家談好,就算告狀,咱也沒理,吃一塹長一智呗!”
衆人恍然,還真是這麼回事兒,都被她給帶歪了,給錢就捧場,不給錢就喝倒彩,頓時把将門子弟給坑苦了,十個大錢是不多,可架不住人多呀,沒有上千兩銀子打發不住。
群衆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們找出誰是将門子弟,挨個兒要錢,一天下來能有幾十個錢進賬,還有熱鬧瞧,比幹一天活兒還劃算。
一時間原本無人問津的武舉選,頓時成了熱門,賭場也紛紛開了盤口,賭誰是武狀元。
唐樂樂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名,就當個給百姓們謀福利了。
将門子弟無奈,隻能認命掏錢,若是真的有本事,自然不怕他們喝倒彩,可是他們心虛,太子親自殿下看着,誰不想給他留個好印象?隻能咬着牙認倒黴。
三天的初選過後,曹方晉升第二輪,花香樓請了朋友玩兒樂。
因為大量武人湧入臨安,各行各業迎來了營業高峰期,商戶們笑的臉上的褶子都多了,數錢數到手抽筋。
花香樓自然也是人滿為患,唐樂樂直接跟花媽媽講,紅拂是自己的人,不準刁難她,花媽媽隻能賣她面子,原本逼迫她接客,隻好暫緩,繼續當清倌人。
紅拂當清倌人沒什麼優勢,一來她長相不夠柔美,是那種帶着攻擊性的美,男人們不大喜歡,二來她不會說軟話讨好客人,沒能攬下固定的客戶,花媽媽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白養着她,隻能走最後一步。
好在正好這段時間客人多,紅拂暫時安全了。
曹方一來,她主動請纓,去伺候他們這個包間,正和花媽媽的意思,外地人不明真相,好糊弄。
紅拂進門,長眉一挑,問道:“誰是曹方?”
曹方有點兒飄,以為自己的大名連樓子裡的姑娘都知道,這可是極為露臉的事兒,興沖沖道:“我是,敢問姑娘芳名?如何知道曹某人?”
紅拂冷冷道:“我當然知道你,繡花枕頭一個,滿肚子草包,雇人作弊,簡直是給武舉抹黑,斷了朝廷選拔人才的路,虧你還沾沾自喜,有臉來玩兒樂,臉皮太厚了吧!
雖然我是青樓女子,可也知道是非大義,武舉就是被你們這樣的人給糟蹋的,簡直是亵渎英雄這個詞,想讓我伺候你,做夢去吧!”
這還沒完,端起他面前的酒杯,直接潑到他臉上,之後轉身就走,留下一屋子懵逼的公子哥兒。
這是怎麼個情況?臨安城的姐兒都這麼生猛,敢潑客人一臉酒水?
曹方終于反應過來,追着出門,哪裡還看到的紅拂的影子,剛才紅拂沒關門,許多人都聽到了她的話,曹方一臉酒水沖出來,哪裡不明白這是被人潑的。
“人呐,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老鸨子呢,給爺出來,否則爺砸了你家樓子!”曹方本就不是精明之人,當場怒不可遏地叫嚣起來。
這下整個樓子裡的人都驚動了,紛紛出來打探情況。
花媽媽顫抖着滿身的肥肉,匆忙跑過去:“哎呦,我的爺,消消火兒,可不敢砸,誰惹您生氣,媽媽我收拾她!”
曹方指指自己的臉:“看看,看看,你家姑娘敢潑我一臉,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爺花錢是來享受的,不是來被人潑的,那個穿紅衣的姑娘,你給我找出來,爺親自收拾她!”
花媽媽吃了紅拂的心都有,膽子太大了,居然敢潑客人,哪怕定國公護着也不行,咬着牙道:“您别生氣,我這就把她喊來,您随便折騰她,不滿您說,她還是個清倌人呢,爺有福氣了!”
曹方陰恻恻道:“就她了,今晚上爺開開葷。”
不用等花媽媽去請,紅拂再次走出來,這次是站在大舞台上,當着所有客人的面大聲道:“我就是看不起你怎麼了?朝廷選舉武科人才,為的是保護我們百姓的安居樂業,你們這些将門,不思進取,隻會啃老本兒,簡直是辜負朝廷對你們的信任。
怎麼着,現在自家家将打的不過瘾?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了,來呀,今兒咱就在這兒,堂堂正正打一場,若是連我一個女人都打不過,趁早滾回家吃奶去吧,别耽誤真正的人才!
諸位客觀,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呀?”
客人們紛紛應和,原本武舉不關他們的事兒,可現在有人站出來揭露這一痹症,還是一個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自然願意起哄架秧子。
曹方的臉色黑如鍋底,攥着拳頭渾身顫抖,很想下去跟她打一場,可是不關輸赢,他都沒臉,赢了打女人也不光彩,輸了更丢臉,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同樣氣的顫抖的還有花媽媽,掐着腰罵道:“你個死妮子,朝廷的事兒是你能管得嗎?趕緊跟我回來,老娘看你是活膩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