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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十日之約!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6483 2024-01-31 01:06

  怎麼在三天之内,赢了方淩青,目前是喬晚面對的頭号難題,也是整個不平書院面對的頭号難題。

  在此之前,李判特地給喬晚分析過。

  “身體素質不錯,能勉強應付得了三階法器,但鍛骨最好别用得這麼頻繁,傷身。”

  身體素質這一項,加分。

  撇開身體素質不提,神識挺強韌,可惜沒經過系統學習,配合魔氣操縱魔獸、靈獸比較容易,但碰上專攻這一塊兒,或是特地修煉過神識的修士,很可能就得跪。

  葉錫元就是個慘痛的案例。

  武技算得上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加分。

  但方淩青既然能在“仁義禮智信”中排上禮字輩,那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知恥而後勇,這幾天時間肯定一門心思撲在了修煉上。

  這場十日之約,到時候誰能赢還是個未知數。

  “總而言之,”李判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跽坐着,淡淡地下了個結論,“就是查缺補漏,保證武技上的優勢,縮短自身的劣勢。”

  但就剩三天時間了,就算想來個脫胎換骨那也來不及。

  認真聽完了李判的分析,喬晚舉手,含蓄地問:“前輩,書院……有沒有那種比較獨特的劍譜,或者說道書?”

  俗稱,金手指。

  李判冷笑:“書院若是有這些法器典籍,何至于淪落到今天這等地步。”

  喬晚:是她想太多QAQ

  三天時間,到底能做點兒什麼。

  李判皺眉:“你可曾和什麼修為高深的金丹、元嬰期修士交過手?”

  “你神識已經突破了元嬰,要是和這些修士交過手,不如回溯當初交手時的記憶,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獲。”

  伽嬰。

  聽聞這話,喬晚一顆心瞬間高高地提了起來。

  她和伽嬰交過手!

  察覺到喬晚臉色變化,李判顯然是誤會了什麼,眉頭皺得更緊了:“沒有?”

  如果沒有這就麻煩了。

  喬晚立刻搖頭:“有。”

  而且何止是什麼金丹、元嬰期的修士,和她交過手的那可是當世妖皇!

  “前輩,我有辦法了。”

  匆匆抛下這麼一句話,喬晚迅速盤腿入靜,任憑自己的神識浸入了識海。

  識海裡的記憶就像一條河,循着這條長河,在回憶裡扒拉扒拉。

  下一秒,喬晚眼前一花,再緩過神來的時候,眼前就已經多出了一個一身玄色衣袍,俊美傲岸的男人。

  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來。”

  伽嬰,妖皇伽嬰。

  比起武技,有誰能比得上妖皇!

  記憶雖然沒辦法更改,但能回溯,在識海裡,“穿越”成過去的自己一遍又一遍重溫之前和伽嬰那場血淚戰鬥,這特麼妥妥一個頂尖的免費陪練啊!

  想到這兒,喬晚精神大振。

  不需要金手指,一次一次的戰鬥經驗,就是她最強的金手指。

  和妖皇伽嬰過招,好處多多,但有一點,不太好,就是精神壓力可能有點兒大。

  尤其是一遍一遍重溫自己怎麼被伽嬰一掌給打碎全身骨骼的,簡直是對精神力的地獄摧殘。

  “鼠輩賊子。”像是忽然間失去了興趣,伽嬰扯了扯面皮,袍袖一振,“受死。”

  再一次被打飛了出去,重新體驗了一把骨骼寸裂的快感。

  喬晚吐出一口血。

  媽賣批。

  趁着還沒疼到失去理智的時候,趕緊把記憶給撥回去。

  眼前再一花,一晃神的功夫,就看見伽嬰負手站立着,黑白色的細細小麻花辮随風輕揚。

  男人眼皮低垂,嗓音低沉而冷傲:“找到了。”

  這是她和伽嬰初見的那一次。

  伴随着這短短三個字,近乎恐怖的威壓瞬間傾壓了下來。

  這就是整個修真界最頂尖的戰力之一。

  喬晚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留意着伽嬰每一次出招,留意男人出招時,每一次妖力的變化。

  沒看清沒關系,重新撥回去就是。

  一遍又一遍。

  衆所周知,妖皇伽嬰是個戰鬥狂,當初破廟和她過招的時候,也沒動用真格,之所以後來突然翻臉一掌結束了戰鬥,是因為他覺得沒意思了。

  這就有個好處。

  那一次破廟之戰,男人有意地壓低了自己的修為和能力,給了她戰鬥的機會,否則,她還真不一定能看清楚這裡面的門道。

  就這麼重複了十多遍破廟之戰後,喬晚把回憶拉到了南霍洲同行的那段日子,繼續重溫伽嬰的指點。

  就在喬晚沉迷把伽嬰當陪練的時候。

  現實裡,她面前已經蹲了一圈兒圍觀群衆。

  “山長已經入靜快一天了,”鄭溫良一臉卧槽,“該不會真的放棄了吧?”

  就算死,好歹也特麼垂死掙紮一下啊。光入靜不修煉有個屁用啊!

  難道說他們書院首戰就這麼不戰而逃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低而沉的男聲響起。

  “滾回去。”

  鄭溫良和其他“小白菜”們悚然一驚:“李師叔?!”

  “師叔,你快來看看,山長都入靜快一天了。”

  綠腰伸手一指,一臉郁悶:“從早上到現在,一直就擱這兒沒挪窩,我們這不是擔心嗎?”

  李判臉色沒變,淡淡瞥了眼盤腿坐着的喬晚:“等着。”

  等“他”醒過來。

  第二天,喬晚結束了記憶回溯,記住了所有過招,開始試着用之前妙法教她的方法,在識海裡捏出個沙包版的伽嬰。

  畢竟能力有限,捏來捏去,也頂多捏出來個低配的,但一個低配版的伽嬰,差不多也約等于一個高配版的方淩青。

  将手辦伽嬰往地上一戳,喬晚開始試着和低配版的伽嬰過招,這一次過招,就不用困于記憶無法改變,她能變招。

  能在手辦伽嬰身上試試看,她在回溯中究竟學到了點兒什麼。

  打完了,喬晚再坐在地上,回憶剛剛的戰鬥過程,繼續補缺補漏。

  和大能過招是一件讓人上瘾的事。

  尤其是和伽嬰這種宛如開了挂的強者過招。

  每一招,簡直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幾乎沒一次回溯,都能從中學習到點兒不同的經驗。

  往後跳開一步,喬晚喘了口氣,隻覺得全身激動地都冒起了雞皮疙瘩,心裡熱血沸騰。

  雖然才過了短短三天,但她已經理解了伽嬰為什麼天天忙着和别人幹架了!

  因為實在是――

  太爽了!

  這真的能讓人上瘾,雖痛猶爽!

  第三天的時候,喬晚終于從入靜中出來了。

  見狀,一衆“小白菜”們紛紛相擁而泣。

  這三天時間,小白菜們的心理從“打不過好歹也掙紮一下”已經成功完成了向“打不過就算了,山長可别死了”的轉變。

  “出來了!終于出來了!”

  “就算真的打不過,山長你也不能自閉啊。”

  不是他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實在是這三天時間都在入靜中度過了,喬晚根本就沒修煉,這還打個毛。

  沒想到,頂着衆人的視線,少年十分淡定地伸出了手。

  “喬晚:“你……還有你,陪我過幾招試試。”

  一衆小白菜面面相觑。

  這是修煉不成,要拿他們幾個撒氣了,還是在輸之前,稍微掙紮那麼兩下?

  猶豫的間隙,李判毫不客氣地擡腳一踹:“去!”

  老實說,不過築基的修為,又在入靜裡浪費了三天光陰,鄭溫良幾個是不相信喬晚能有什麼變化的。

  但片刻之後,幾個小白菜是鼻青臉腫哭着回來的,一回來抱着李判大腿哇哇大哭,驚呆了綠腰和鄭溫良一幹人等。

  一邊跑着李判大腿,小白菜們一邊哭得聲淚俱下。

  他們錯了!他們不該看輕山長是個小白臉的。

  師叔啊!山長太特麼可怕了!這還是人嗎?!這出招變招也太恐怖了,這不是人啊!

  一腳踹開抱大腿的儒生們,李判盯着喬晚看了一會兒,突然扯着嘴角露出個淺淺的微笑,拔出了背後那柄白鞘小劍。

  “在去論法會之前,和我過上一招。”

  “先說好。”李判低聲道:“要是輸給了我,就别去論法會給書院丢臉。”

  四目相對。

  李判臉色不變,目光幽深。

  喬晚也扯出個笑:“成。”

  識海裡打了這麼久,徹底點燃了她這激情,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戰!

  *

  論法會,花座峰。

  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花座峰之所以叫花座峰,是因為峰形形似一朵蓮花,蓮台鋪鋪展在缭繞的雲霧間。

  而在花座峰不遠處,是三座壁立千仞,高聳入雲的山峰。

  到時候三教論法會前三,将會登頂這三座高峰,端坐在峰頂,腳下是淵崖百丈,頭頂是荒荒油雲,寥寥長風,俯瞰整個鸠月山山勢變化的同時,就在這三座高峰上論法,決勝出魁首。

  三座高峰,也是三教弟子人人心向往之的所在。

  但現在,不少人都面色焦灼,緊盯着花座峰左看又看。

  主要還是因為喬晚和方淩青那場十日之約。

  約好了明明是巳時,眼下都已經辰時四刻了,怎麼還沒來?

  人群中,響起了斷斷續續的議論聲。

  “該不會是跑了吧?!”

  “我擦!我的靈石!QAQ我可是賭了一百顆中品靈石啊!”

  “我還賭了三百顆中品靈石呢!”

  這要是跑了,可就坑爹了。

  位于人群中央的方淩青,四下環顧了一眼,臉色也有點兒不大好看。

  陸辭仙要是沒來,确實對他有利,但架不住心裡那點兒微妙的不爽。

  這十天裡他卯足了勁兒就是為了一洗利生峰頂的恥辱,結果對手跑了,這就像一拳打了個棉花,心裡憋得慌。

  而且……光他一個人站在峰頂。

  一陣冷風吹過。

  青年儒生端着個高貴冷豔的姿勢,眼角餘光不經意地往周圍瞥了一眼,感到了一陣微妙的蕭瑟和蛋蛋的憂傷。

  把時間和地點選在這次三教論法會報名大會暨開幕儀式上,也有方淩青他自己的私心,不約戰就罷,這一約戰就賭個大的!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輸了的卷鋪蓋滾回老家,但赢了的,就不一樣了。

  方淩青四下一掃,心裡也有點兒振奮。

  第一天,這各派的掌教、首座、長老都會到場,無疑是揚名的最好機會。

  端看鹿死誰手了!

  問題是,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刻鐘了,距離約定的時間也就隻剩下了三刻鐘的功夫。

  這陸辭仙,他媽的究竟是來還是不來了?

  *

  随着“開幕儀式”鄰近,各家各派,也開始陸陸續續登場。

  這一回算是正式亮相,各家都卯足了勁兒,甭管最後能不能入圍,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各類飛舟烏壓壓擠滿了整片天空。

  其中當屬崇德古苑最為土豪,拉來了一座仙宮!

  雕欄玉砌、碧瓦朱甍,金碧輝煌的仙宮高懸在碧空上,無數儒生們憑欄而站。

  “照海仙子”白珊湖,和“滄浪劍”孟滄浪赫然就在其中,齊非道揣着個手,懶懶地往下掃了一眼。

  遠遠看去,隻見土豪之氣迎面撲來。

  遠處,太玄觀一衆弟子紛紛禦劍而來,天上劍光交織,黑壓壓的一片。

  就在衆人卯足了勁兒比拼的時候,一座輪椅從天而降。

  一個身體各部位都被削了半截兒的男人窩在輪椅上,臉上挂着抹官方的微笑,身後随侍了兩隊的壯漢,個個身上都帶着股煞氣。

  這就是昆山問世堂的堂主馬懷真和其麾下的暗部弟子。

  “這誰?”

  男人懶懶地掀起眼皮,往峰頂瞥了一眼。

  目光所落之處,赫然是方淩青。

  作為離馬懷真最近的暗部弟子,袁六聞言一愣。

  “啊。這似乎是約戰的吧。”

  這事兒他比較熟。

  馬懷真雖然看上去接地氣兒了點兒,嘴裡也愛跑馬車,但畢竟老大不小了,又是昆山問世堂的堂主,不可能對這些小輩們的事兒上心,沒聽說過這場“十日之約”也正常。

  但像他們這些暗部弟子,大多數都是從外門升上來的,對這些事兒往往都會留意那麼兩眼。

  考慮到馬懷真可能沒聽說過這事兒,袁六十分體貼地解下了玉簡,交代了來龍去脈,讓馬懷真自己看。

  馬懷真完好的那隻眼一瞥。

  約戰?

  擱今天,在這兒約戰?

  之所以留意到方淩青,主要還是太突出,二缺的突出。

  既然是約戰,那肯定得有對手,就不知道那二缺二号究竟是誰了?

  “陸辭仙?”

  接過袁六遞來的玉簡,馬懷真右手随手那麼一翻,目光定格在了留影像上。

  少年膚色白皙,眉眼冷清。

  “是啊。”袁六感歎,“堂主你看,這陸辭仙長得還挺好看的。”

  沒想到馬懷真往輪椅上一靠,沒多大興趣。

  原來,這就是那二缺二号,長得确實挺好看的。

  全昆山最不解風情的馬堂主閑閑地想。

  可惜年紀輕輕就是個傻子。

  在外門打滾摸爬了這麼多年,袁六早就修煉出了一雙火眼金睛,眼看馬懷真不大感興趣,也沒再提,轉頭提了另一件事。

  “聽說這一次,妙法尊者也到了。”

  妙法尊者這麼多年沒出關,今天這一出關,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句,男人這才掀起了眼皮:“妙法尊者那兒有消息了?”

  “還沒,”袁六皺眉,“估計得晚點兒到吧。”

  如今在這兒接客的還是空定禅師。

  馬懷真不置可否地往輪椅上重新一窩。

  小輩們切磋比試,那是小輩們的事兒,門派之間那點兒利益情面之類的彎彎繞繞,才是他們來這兒的目标。

  留意着馬懷真神色變化,袁六隻覺得嘴裡一陣發苦。

  要不是喬晚,他們至于淪落到今天這個謹小慎微的地步呢。

  一想到喬晚,袁六心情就十分複雜。

  能替馬懷真跑腿,這還得感謝喬晚。

  要不是上回泥岩秘境裡入了馬懷真眼,他也不至于能在馬懷真身邊兒混。

  都說男人流血不流淚。

  袁六覺得自己一路從個外門弟子,打滾摸爬到暗部小隊長,怎麼也算得上個硬漢吧。

  喬晚死了,他聽到了心裡其實挺難受的,還為喬晚流了幾滴眼淚。

  不止他。

  就連鐵血硬漢如馬堂主,也受到了點兒影響,那段時間心情一直不太好,總是陰沉張臉,說話做事狠了吧唧的,變着法兒磋磨着手下的弟子們。

  那是暗部弟子們最黑暗的一段時間,但偏偏也不能怪馬堂主。

  畢竟,喬晚沒了,馬堂主心裡的确不痛快。

  沒辦法,隻能忍着,總有能撥雲見日的一天

  但誰知道過了幾個月,現實就給了他殘酷的一巴掌。

  喬晚她,根本沒死,喬晚她沒死!!

  操!

  包括袁六在内的一幹暗部弟子,所有人都斯巴達了。

  那他們這段時間的苦合着全特麼白受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喬晚把馬懷真也給騙了啊!

  說好的撥雲見日,守得雲開見月明呢?這簡直就是黑雲密布,看不見曙光啊!

  袁六到現在還記得那黑暗的一天。

  得知喬晚沒死之後,問世堂鐵血煞神馬懷真的反應很奇怪,先是扯着臉冷笑了一聲,但緊跟着又黑了臉,叫來了個一幫暗部弟子來了個魔鬼訓練。

  硬生生把耐操的暗部硬漢們操練到哭爹喊娘狂罵喬晚坑爹。

  一直到現在,馬懷真都是這麼一副陰郁的模樣,搞得他們這幾個随侍的暗部弟子整天提心吊膽的。

  看了眼滴漏。

  還有兩刻鐘了。

  連同袁六在内,所有人腦子裡都盤旋着一個念頭。

  陸辭仙是真不打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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