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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鬼市

穿成白月光替身後 黍甯 4532 2024-01-31 01:06

  喬晚有點兒受寵若驚,也有點兒不好意思,抿着唇,笑了一下,真情實感地說了聲謝謝。

  “笑了笑了!陸辭仙笑了!”

  幾個少年互相推擠了一下,啧啧稱奇。

  雖說陸辭仙五官堅硬深邃,總擺着一張面癱臉吧,看上去像個小酷哥,但笑起來的時候,别說,還的确有那麼幾分意思,怪好看的。

  接下來的這一段路,郁行之跟在後面兒憋了半天,但礙于喬晚這身邊兒的隊友,硬是按下了其他善道弟子,始終沒敢再動。

  “莫要輕舉妄動。”

  青年臉色陰郁,專注地盯着前面這一幫踩着飛劍,禦空而行的少年看:“長老吩咐了,叫我們見機行事。”

  這幫少年圍着陸辭仙和劉辛文說說笑笑的,雖然看起來全無防備,但實際上,一個個眼角餘光都在留意提防着呢。

  郁行之慢條斯理地冷笑:“等到了舟浮鎮,難道還不怕這陸辭仙不落單嗎?”

  “诶。”有個少年好奇地探過頭問,“陸道友,你真是不平書院的?”

  “我怎麼之前從沒聽說過呢?還是說,道友你後來才拜進去的?”

  喬晚:“我确實是後來才拜入的不平書院。”

  “這就對了。”另一個少年擊掌,“我看着陸道友你這一身功法,不太像是小門小派能教……”

  話還沒說完,立刻被旁邊兒的同伴,捅了一個胳膊肘。

  同伴瞪眼:會不會說話啊。

  少年自知嘴秃噜了,趕緊改口,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在下沒有說不平書院不好的意思……”

  “我就是覺得,道友你這一身功法看上去倒有點兒昆山的影子。”

  能走到這兒的少年,都不傻,雖然喬晚一直盡量避免在衆人面前用上昆山的功法,但還是被看出了點兒門門道道。

  少年看着喬晚一雙黝黑的眼,心裡突然有點兒不安。

  他說錯話了?

  但他之前去過一次昆山,那時候有幸得見了玉清真人的風姿,玉清真人門下隻有三個弟子,大徒弟陸辟寒和二徒弟穆笑笑這個時候都在昆山,最小的徒弟喬晚,不知所蹤。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着陸辟寒總有點兒熟悉之感,雖然招式不大一樣,但這出招間細微之處,卻和玉清真人周衍有好幾分相似之處。

  “沒想到這也被道友看出來了。”喬晚想了想,面色不改地一通瞎扯,“其實在學劍的時候,我曾經買來過玉清真人的留影球來揣摩。”

  所謂玉清真人的留影球,這就相當于修真界的教學錄像。雖然秘籍招式不外傳,但隻要不閉個幾百年的死關,還在這修真界活動,總要打個架,或者在别人面前漏兩手什麼的吧?一打架,就會有修士趕緊拿着留影球錄下來,無緣于名師指點的散修們,經常會買幾顆,私下裡研究。

  周衍的留影球,在多寶閣一直賣得紅紅火火,十分受廣大劍修少年少女們的好評。

  少年恍然大悟,再一想到自己出生大派,一向不缺長老們的指點,看着喬晚的眼神裡,不禁帶了幾分同情。

  飛劍一路行進,總算在一炷香燒完之前,及時趕到了舟浮鎮。

  一落地,衆人紛紛收起飛劍,低頭去看玉牌上新的指示。

  玉牌上也适時刷新出了新的“任務指引”。

  還是隻有幾個字――渡生花。

  “渡生花?”劉辛文皺眉問,“陸道友你聽說過嗎?”

  渡生花?

  喬晚偏頭想了一下,一無所獲。

  “渡升花?”突然,一個儒修小聲道:“這不是鬼市的東西嗎?”

  劉辛文和喬晚一幹人等,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遠離了人群,走到了沒人的地方,聚頭小聲讨論。

  耳朵裡鑽入個陌生的名詞,喬晚反問:“鬼市?”

  “道友有所不知,鬼市就是專門給死人開的集市,據說是鬼修辦的,每隔三十年開一次,”頭戴綸巾的少年儒修看了一眼喬晚,解釋道:“那些鬼,或者說馭鬼的修士,都會在這個時候,找個地方,開上為期三天的鬼市。”

  所謂鬼修,就是機緣巧合之下,沒能入輪回,滞留在人世間,選擇以鬼身入道,重新修煉的。

  還有一些天生陰氣比較重的活人修士,也會走修鬼術,這類修士基本上是修的是馭鬼這一條道兒,身邊兒常養着幾隻小鬼和惡鬼。

  想到剛剛玉牌上的内容,喬晚思索,這就是說,今年的鬼市是在舟浮鎮辦的?

  但這舟浮鎮看上去也不像啊,往前看了一眼,舟浮鎮不大,傍水而建,看上去就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小鎮,不過既然夜半要開死人會,選個隐蔽點兒的小鎮子似乎也能夠解釋得通。

  劉辛文:“既然如此,你知不知道鬼市要怎麼去?有什麼門路沒?”

  少年笑道:“這倒沒什麼門路。一般而言,鬼都喜歡半夜出門,半夜涼快,沒太陽照着。聽說半夜去找那些專門做死人生意的,到時候老闆會指條明路。”

  “不過要去鬼市,就不能一塊兒去了。”

  另一人追問:“有什麼忌諱?”

  儒修搶答:“怕你們道修佛修來端場子呗。”

  沒事兒就喜歡超度死人,躺着也中槍的道修、佛修們:……

  成功擠兌了佛道兩家,儒修少年露齒一笑:“其實具體的,在下也不太清楚。“

  “不過是之前在書上看到過,說是要進鬼市,三人同行,不如一人獨行。”

  “畢竟誰都不知道,到時候你左右兩邊兒,會不會混進點兒其他東西。”

  一聽這話,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其……其他東西?”有人結結巴巴問。

  這鬼市,怎麼聽上去這麼玄乎呢?

  古往今來,怕鬼幾乎就是人類的本能。聽到這兒,衆人心裡也有點兒發慌。

  陰陽分兩界,鬼市不像之前大光明殿的幻境,這是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踏入另一個世界,就要遵循另一個世界的規矩。

  不過這鬼市不能不去,渡生花也不能不拿。

  最後,還是劉辛文一錘定音:“既然這樣,我們就分頭行動,等進了鬼市,再另做聯絡。”

  “好歹都是修士,怕鬼像什麼話?”

  其中一個少年淚流滿面:問題是他不怕妖魔,他就怕鬼啊!!

  大光明殿這幫和尚們的用心實在忒險惡了!!

  不去也得去,離夜半還早,被趕鴨子上架,一行人幹脆先找了個客棧,坐下來休整。

  鬼修人少,雖說之前幫馬懷真跑過不少趟腿,但喬晚還沒接觸過真正的鬼修。

  一想到鬼市的事,喬晚盤着腿坐在床上,努力了好一會兒,也沒靜下心來。

  陰陽有别,大抵上人對鬼都有點兒興趣,就算喬晚也不能免俗,腦子裡從日|本阿飄,切換到泰國,從泰國切換到歐美鬼佬,最後再切回□□本土。

  既然靜不下心,喬晚幹脆睜開眼,看着窗外的夜色。

  夜色轉濃。

  快了。

  就這麼繼續等了一會兒,等到了半夜,這座小鎮,終于睜開了眼,慢慢地活了過來。

  從四面八方趕來開會的死人們,紛至沓來。

  鎮上能做死人生意的,無非是賣花圈做棺材的。

  找到一家棺材店,喬晚一踏入店門,一口笨重的棺材冷不防撞入了眼底,就擺在堂屋,正對着門口。

  繞過棺材,就看見老闆坐在桌子上在做什麼東西。

  是個薄薄的紙人,捏在手心。

  老闆做得很細緻,手心裡的紙人,眉眼漸漸勾勒成型,腳下紙屑落了一地。

  喬晚遲疑了一下,走上前,還沒開口。

  晚風順着敞開的大門,灌入店裡,吹得手裡紙人撲簌簌的響,紙剪出來的腦袋左右欹斜。

  一晃悠,對準了喬晚。

  老闆擡頭,目光落在了喬晚腰間的劍上,問都沒問,了然地笑道:“去鬼市的?”

  喬晚略一點頭,也不驚訝:“老闆,我想問一下,鬼市怎麼走?”

  既然他們能猜出來渡生花在鬼市,沒道理别的隊伍猜不出來。

  看老闆神情從容,喬晚猜測,這個時候估計已經有人提前出發了。

  “坐罷。”老闆放下手裡的紙人,笑了一下,起身倒了杯茶,推到了喬晚面前。

  順便擺上了另一個空茶盞,壓在了紙人身上,免得被風給吹跑了。

  喬晚眼一瞥,目光落在被茶杯死死地壓在了桌子上的紙人。

  老闆伸手指了指被茶杯壓着的紙人:“想去鬼市,得讓它們帶路。”

  喬晚一愣:“這些紙人?”

  “就這個紙人。”可能看出來了喬晚的神情變化,老闆笑道:“道友你别小瞧了它們。你真想去鬼市,就照着自己的樣子剪個紙人,再抱着它,閉上眼鑽進棺材裡睡一覺,讓它們給你帶路,等醒來的時候,這鬼市也就到了。”

  “不過,要叫它們幫你帶路,得付出點兒報酬。”

  喬晚追問:“什麼報酬?”

  “就是到時候進去了,它要借你的樣子用一下。”老闆指着自己的臉,笑道,“鬼市熱鬧,它們喜歡活人的樣子,想出去玩玩。”

  “怎麼樣?道友你剪不剪?”

  饒是見過無數死人大場面的喬晚,聽到這兒,心裡也忍不住突突直跳,心頭總萦繞着股淡淡的不祥預感。

  不過這鬼市不能不去。

  喬晚鼓起勇氣:“剪。”

  老闆:“一顆中品靈石,放那邊兒桌子上就行。”

  老闆坐回椅子上剪紙人的時候,喬晚就默默地等着,耳畔隻能聽見剪刀起起落落,剪開紙張的動靜。

  氣氛有點兒詭異,喬晚握緊了劍:“老闆,要進鬼市還有什麼忌諱沒?”

  “忌諱?”拿着剪刀的手一頓,老闆擡頭囑咐道:“它們任性,到時候,你進了鬼市,記得别惹它們生氣。”

  “其他倒沒什麼了。”

  老闆手腳麻利,說完,就把手裡的紙人遞給了她。

  這紙人比桌上的那個要大上一個号,有半人這麼高。

  剪得活靈活現,黑的點了眼睛,紅的塗了唇,一看肩膀,明顯能看出紙張特有的僵硬不自在感,死氣中透着股生人般的活靈活現。

  紙上兩個塗得黑黑的眼珠子,像是在盯着人看。

  在這兒剪紙人,提供靈車棺材接送服務。

  打開了一口棺材,老闆伸手:“道友,請。”

  抱着紙人肩并肩地躺進了棺材,喬晚閉上了眼。

  狹窄的空間内,隻能聽得見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聲,隐隐間,好像有一縷細微的風擦着臉吹了過去。

  瞬間,喬晚整個人都毛了。

  棺材蓋得嚴嚴實實的,哪來的風?

  還是說……喬晚臉色遽變。

  她抱着的紙人?

  紙人安安靜靜地躺着她肩側,沒任何動靜。

  喬晚穩定了心神,緊緊地閉上了眼,盡量不去多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兒那層薄薄的觸感突然消失了。

  喬晚睜開眼,伸手一摸。

  懷裡,身邊兒空空如也。

  不見了?

  喬晚一愣,下意識找了一圈兒,也沒找着,正準備推開棺材蓋仔細看看的時候,喬晚手一頓。

  原本躺在自己旁邊兒的紙人,這個時候正扁平地貼在棺材蓋上,那死氣沉沉又活靈活現的一張臉,幾乎怼到了她面前,扒在棺材蓋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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