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落定,明太後與千月聆一番長談,時辰漸晚。兩人便相互攙扶着出了門去。溫如雖早已被拖了出去,隻當時千月聆并沒有親口處置,刑官也不敢貿然施刑,便一直在
門外候着。有份參與的其他幾名宮女,也整齊跪在一旁。
“皇後,那幾人,雖獲你的寬恕,哀家這兒,可沒那麼好過去。将這幾人沒入暴室做雜役,罰她們此生都不能開口說話。至于溫如……”
“太後,太後娘娘,阿如不懂事,您饒過她這回吧,太後……”
明太後未及判罰,隻見一上了年紀的宮人撲至。千月聆與明太後本能的往後躲了躲。
方站定,那宮人便手腳并用爬至明太後身前繼續哭道“太後,且念老奴跟随您多年,盡心盡力的份上,饒了阿如吧……”“哼,你是盡心盡力,這些年都當哀家是傻子呢,你做的那些事,真當哀家眼瞎全不知情?有魚妙魚言做前車,你還敢做那子憑母貴的大夢,明裡暗裡給你那侄女牽了多少回線真當哀家看不見嗎?今日若饒了她,是不是從今往後,人人都能因妒生恨在君後背後指指點點?本念你跟了哀家多年,想讓你在宮中安度晚年,既然你姑侄二人這般不知足,便去與那魚妙魚言作伴吧。”明太後低低看了一眼,換了口氣,千月聆趕忙為她拍背順氣,又聽她繼續道“都給哀家聽着,任何人,服氣也好,不服氣也罷,聆兒是先帝欽定的太子妃,太子既登基,自便是我鳳流的主母,後宮之事從今日起,哀家便不再過問,全由她作主。哀家罰她,那是以娘家人的身份,帝後的事,哀家可以過
問,皇帝跟皇後之間可以鬧騰,但旁的人,還有唠什子的,就是這些人這樣的下場。”夜色漸漸拉下帷幕,千月聆尚未歸來,夜帝便獨自坐在雍華宮内常坐的窗下,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茶。今日的事他已着人理了明白。前有魚言,後有溫如,這後宮的女子果
然能惹是非。尚膳司裡的動靜都是雪衛連成線實時傳遞給他的,千月聆在裡頭的動靜他自然也是清楚明白。後來聽說明太後也過去了,本想趕過去,後來一想,母後跟聆兒的結總是要解開,自己在場反而不方便。果然,後面便聽說母後與聆兒單獨長談。出來時候兩人相互扶持
。大概這結也便解開了。算算時間,也就剩九天了,剛剛好。隻是若在這幾日間不能将殇王叔的陰謀揭開的話,大婚當日便有可能成為他謀動之日。有些叫他頭痛。另外,舅父還在天牢裡,舅母跟表哥還在逃亡中,聆兒的家人則是
叫他頭痛的另一部分。
“陛下,娘娘已經出了尚膳司,好似往宮門口去了。”
“哦。”正頭疼着,忽聞雪衛再報,夜帝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眼睛突然一亮“她去宮門口作何?”“米小姐不方便在宮裡留宿,娘娘親自送她出宮,攆轎跟儀仗已經先撤回了。娘娘隻讓莫統領一道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