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這不是求人的态度,師兄教你。”循循善誘,打定主要要她服軟,再度拿開她掩面的手,驚見她眼中一片汪洋“怎麼哭了?”
“你憑什麼管我去哪裡,憑什麼抓我朋友,憑什麼砍她的手?”朦胧之下的雙眸怒睜,聲聲質問。
“莫哭了,師兄心疼。”伸手欲撫淨她眼角的濕潤,卻一如上次被躲了開去。
“放了雨霏。”白木雪伸手抹了一把眼淚,淚腺裡卻汩汩不斷繼續湧出。
“依你。”北澤烨愣了愣,朝着窗外吩咐道“雲軒,放人。”女人的眼淚當真是這天地間的最磨人的利器之一,特别是心有虧欠的女人的眼淚。
“你,下車,我不想看見你。”白木雪也不看他,隻用手指了指車門的方向。
“依你。”北澤烨沉了沉眸起了身來,卻也不急着出去“舅舅回京了,明日家宴,姥姥想見你。”
“姥姥?”微微頓了頓,腦海中浮過一個慈愛的身影,緩緩吐了口氣“我會去看姥姥,家宴就算了,你安排。”
“明日我派人去接你。”隻要她答應赴約,之後的事自會有其他法子。
“不必。我認得路。”本該更決絕斷了與他所有相關的聯系,但年幼時多蒙姥姥照拂,這樣的恩情,讓她無法決絕。回到河西的時候,哥哥已下了朝,在廊下獨自飲茶。見她與雨霏進門,自是一臉驚訝。隻看清了身後的莫雲軒等人之後,心下也明白了七八分。面上的客套還是要的,心
口不一的寒暄了一番,也便送了客,甚至不曾讓他們進門。幸而北澤烨在城門口便與她們分了道,否則,怕又是要多費一番事。“姑娘,莫忘了明日之約。”莫雲軒臨行前,又特意叮囑的一句。事實上他倒是更希望她忘了,英雄應當無懈可擊才好,但她明顯已經是主子的一處軟肋,且偏還不肯安分
的待在主子身邊,這才是最頭痛的。
“我先上樓了。”藥性已退了七八分,莫雲軒一幹人走後,白木雪也不多解釋,便獨自上了樓。
白木南知她心中不悅,也不敢攔她。與一臉無辜的易雨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晚膳的時候,白木雪依然沒有下樓,白木南終于硬着頭皮上樓尋她去。
“小妹……”門是虛掩着的,白木南依舊底氣不足貌性敲了敲門。隻聽她平和道了一聲“進來吧哥。”聽她語氣,似已恢複平常,白木南心下稍安,推門而入。卻見她立于床前,床上擺滿各式衣裳,見白木南進了來,托着下巴問道“哥,你來得正好,明日我要去看姥姥,你
看,穿哪一件比較好?”
“姥姥?”白木南皺了皺眉“烨王的姥姥?”
“……”見他顯然有些不解更帶些許不悅,白木雪努了努嘴“哥,我想過了,一碼歸一碼,姥姥是姥姥,烨王是烨王。飲水思源,姥姥想見我,我沒理由拒絕的。”
“話是這麼說沒錯,隻……”白木南沉了沉眉,小妹年幼時确受了那位姥姥不少照顧,按理是應該的,隻是就怕烨王别有用心。“哥,你放心,我分的清的。”自然曉得哥哥的擔憂,白木雪正了正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