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晚深要見的人,在霜林寺,現在叫不染,從前應該叫阿染。”白木雪沒有遲疑,快速落筆。
賀蓮舟本溫潤的面容蓦然僵了住“是他告訴你的嗎?”
白木雪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在紙上糾正道“阿染的事是北澤墨告訴我的,不染就是阿染則是杜晚深告訴我的。”
“非去不可嗎?”賀蓮舟沉了沉眸,要阿染去見杜晚深,何其殘忍。
“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我必須試一試。”白木雪繼續寫道“小舟哥,請你幫幫我。”
“那件關乎天啟安甯的東西是不是還牽扯了旁的什麼?”她這般執着,不免叫賀蓮舟有些擔心起來。
“小舟哥,不是我不肯告訴你,而是你真的知道的越少越好。”白木雪垂下了腦袋。其實不讓他介入其中才是最好的選擇。但她與阿染非親非故,實在沒有把握能勸動她。“讓我來猜一猜,我猜中的話,便不是你告訴我的。”賀蓮舟笑了笑,心中莫名有一絲絲凄涼的情緒在遊走,隻是片刻,他又恢複如常,看着白木雪道“是否與北澤墨有關。
”
雙眸動了動,白木雪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手中的筆更沒有動。
“看你這般遲疑,我自有答案了。”賀蓮舟勉力擠了笑容“明日我問上君告一日的假,陪你去一趟霜林寺。”
白木雪睜大了眼,繼而飛速在紙上寫道“謝謝小舟哥。”
“傻瓜,你我之間,何需謝字。”賀蓮舟一聲微噌。抽過案上的紙張,同樣拿到燈龛前焚盡。
白木雪咬着下唇指了指門口,示意自己先回去,又指了指桃子,讓賀蓮舟記得吃。
“放心吧,我一定吃。”賀蓮舟點了點,陪着她出了門去。
“阿墨有說什麼時候過來嗎?”到了大門口,卻不見北澤墨的影子。
白木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表示自己在這裡等便可以了。
“我不放心,等阿墨來了我再回去。”賀蓮舟搖了搖頭,此前出了那樣的事,現在想來還是後怕,叫他如何放心讓她一個人在門口等。
“賀大人……”堪堪等了一會兒,但見年輕男子雖服飾與天啟風俗并無大異,卻帶着外邦口音,上了前來揖揖手打招呼。
“千月大人。”賀蓮舟颔首回禮,末了,轉向白木雪道“雪妹,不等了,我讓冽送你回去,一會兒阿墨來了,我告訴他便是。”說罷,也不待白木雪開口,便喚了冽過來。
“剛剛那位是?”打完招呼的千月大人,饒有深意的看着白木雪乘坐的馬車遠去的背影。
“未來弟妹。”賀蓮舟想了想突然冒出來這四個字。“厚,小白,你不仗義,居然不等我,自己先回來了。”早早回了家來的白木雪正在繡房與淩西月讨論荷包的樣式,北澤墨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見了淩西月又笑着喊了聲“
梅表嫂。”
“你們先聊。”淩西月起了身來掩嘴笑了笑便出了門去。白木雪伸了伸手想要留她,她也全然當是沒看見。“說,為什麼不等我。”北澤墨來到白木雪對面坐下,雙手托腮直盯盯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