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林呈臨翹了個蘭花指,把尾音拖得深長。
“正常點說話。”尚年輕得帝王微微有點起了雞皮疙瘩。這個老林,要不是自小便照料他,早貶了他去守皇陵。
“好嘛。”林呈臨清了清嗓子“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會子,大家都不敢靠近呢,東家您也吩咐了,不準吓到她,就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走了。”
“你……”一時氣結,北澤彥放下手中的茶碗,沉了沉氣“換幾個有腦子的去。”“我說東家啊,都六年了,許她早已經……”林呈臨本是想說許她早已許了人家,來勸自己這位執着的主子放手。不想北澤彥并沒有給他說出這話的機會,半道搶過“對啊,
六年了,她也該長大了。”生生把許了人家這後半句也是最重要的半句給堵了回去。
不過也對,整個天啟都是東家的,隻要東家高興,許了人家算什麼。“您看啊,她也是不定時的出現一次又沒了蹤迹,咱們這守株待兔也不是法子,且東家您看您,過了萬壽,可就是而立之年了,您不急,老奴都替您急了。”林呈臨想了想
,既然東家打定了主意,那也不能這麼幹等吧。每日派出去喬裝糖葫蘆商販的兄弟可是每每見到他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問何時能歸隊?
“三十歲很老嗎?”北澤彥側頭,一臉純善。
“不不不,東家您青春正當時。”聞到了危險的氣息,林呈臨頭搖的起飛“隻是先帝在您這個年紀的時候,您都能耍長槍了。”
“林,呈,臨……皮癢了是不是?”一字一清晰,畢竟是見慣了風暴的老人,林呈臨識趣的跑了出去“老奴自己領罰去還不行嗎?”
這一夜,自是睡的不安穩。若不是走的累了,甚至懷疑要失眠。不過事實也比失眠沒好多少,差不多等哥哥去上朝的時間方睡着。
河西與皇城離得遠,她不放心哥哥獨自去上朝,故而便拜托雨霏護送。于是自然便無人喊她起床,這一睡,便是到了晌午。
本迷迷糊糊還想睡個回籠覺,隻突然反應過來好似今日約了祭酒賀蓮舟。方條件反射似的從床上驚起。
匆匆忙忙梳洗一番,便出了門去。
待到廣德樓的時候,宋千城與賀蓮舟已是等了多時。
“我就說嘛,昨晚上留我那,早上一塊過來就是了,你偏不。”見白木雪一頭汗的進了雅間,宋千城忙是遞了塊帕子給她,同時小小抱怨。
“抱歉抱歉……”接過帕子,依禮到了個歉,也便入了座。今日晴空并未跟了來,雅間内除了她與宋千城,尚有另一位儒雅公子,想來應是耳聞已久的祭酒賀蓮舟。“這位便是史上最年輕的國子監祭酒,業城四公子之首,傳聞中的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賀蓮舟賀大人。”待她落了座,宋千城忙不疊為她引薦,前綴有些長,白木雪習慣了一目十行,自也是捕捉到了重點,不過好似除了國子祭酒,後面那兩條都似乎比較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