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見白木雪來到,北澤墨淡淡招呼了一聲,臉上絲毫不見尴尬。
白木雪見狀,揖禮落座。
“千城她跟你哥在堤壩那邊,中午便不回來了,臨走時特意囑咐了我。“未等她開口,北澤墨主動解釋道。
“哦。“白木雪答應了一聲,低下頭默默吃飯。
見她怯怯的模樣,北澤墨側身低頭一笑。昨夜裡聽她說起四皇兄的時候,不知為何,内心躁動,動了欺負她的念想。想來她應還在别扭。初見鐘情,她卻是四皇兄青梅竹馬的戀人。越努力想将心思埋藏心底,便越發想靠近她。借着讨教的名義與她多有往來,也都是恪守禮法,虛心求教。直到她“死去“,這
一場愛戀皆是他一個人不能也無法說出口的虛妄。他的心也在那一日随着她一同死去。直到那日在百裡河谷,她第一次醒來,與他說了許多莫名的話,他雖不全懂,卻分明聽他說要他活着娶她。他想,老天爺讓她死而複
生,又讓他再遇見她,那麼這一次,他絕不能再就此錯過。
“我,吃飽了。先回去了。“白木雪平日裡便吃的不多,随意吃了一些便放下碗筷起身揖禮。
“等等。“北澤墨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眸子微動”你那般在意輿圖上那條不見支流,是何緣故。““你這裡可有皇陵初修至今記錄卷宗?“分流本可以減輕主幹道水流的壓力,但消失的支流究竟有沒有起到大作用,白木雪不敢妄自定論。若是能查閱這些年的記錄卷宗,
也許,可以得出結論。
“有的,都在書房。”北澤墨點了點頭起身。
“你先吃飯吧。”适才白木雪用餘光觀察過北澤墨,不曾見他動過筷子。
“吃過了,這是為你準備的。”北澤墨笑了笑,往前走去。
“啊?你不必特意為我開小竈的,影響不好。”白木雪聞言,不好意思的跟上。
“權當賠罪了。”北澤墨蓦然止步轉身。白木雪跟的緊,正好又與他撞了滿懷。
“北澤墨……”白木雪揉着額頭,氣鼓鼓瞪着北澤墨“你再敢作弄我,我就不客氣了。”
“哦,怎麼個不客氣法呢?“北澤墨居高臨下。白木雪見他一臉壞笑,心中氣惱,蓦然側身,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摔在地上,方道“記住了,男人最醜陋的樣子,就是他欺負女人時候的模樣。“說罷,拍了拍手,
頭也不回朝着書房方向走去。
北澤墨揉了揉肩膀從地上起來,看着她背影自言自語道“應該消氣了吧?“
書房内,白木雪埋首案卷間,很快發現,關于水脈圖隻有五年前的,再之前的便沒有了。“這幅圖是建壩後再度發生水患之後繪制的,你有沒有辦法找到更早之前的?“白木雪蹙眉,但憑自己片面之詞,縱使能讓北澤墨相信自己的判斷,怕也是無法說服其他人
。“工部在五年前走了一次水,早前的怕是已在那場大火中被焚毀。“北澤墨面露難色”你且說說看你的道理。“她既如此在意,自然應有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