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亮,夜帝便回宮上朝去了。臨走前,在千月聆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也沒敲門進去。
昨夜裡又是不歡而散,眼下事務又多了起來,這一回去,也未必得空能過來看她。
七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隻是她因為這件事,還跟他别扭着,一大早吵醒她,怕是更讓她生氣。
獨自思索了良久,叩門的手終于還是放下。
微微透明的窗紙,印襯夜帝走過的身影。屋内的千月聆愣愣看了一眼。一夜未眠,他上來的腳步聲,她聽的分明。隻是,他終究沒有跟她說一聲便回去了。
在家的日子,不是吃吃喝喝,就是躺着,再抽一小會兒時間逗弄逗弄小雪狼。小東西白絨絨的長得可愛,一家人都歡喜的緊,輪着喂他,千月聆也省下不少心思。
第三天的時候,終于有了消息,但這個消息不是月星城也不是南溪淩帶給她的。而是一個不相識的信使。
悄悄溜出相府,按照信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最後卻發現,對方說得居然是祈安寺!!進了寺中,便有小沙彌前來引路。最後終于在寮房裡見到了北澤墨。
本陽光秀氣的他,一整個失去了血色,合着眼,蒼白的躺在她眼前。身上多處藏着白紗布,紗布上還隐隐滲着一些血迹。
“阿墨……”這一刻,千月聆終于跪倒在他的榻前失聲痛哭。
應該早點讓他離開的,早點讓他離開,他就不會遇上這樣的事。
“聆兒……”耳畔突然響過一個男聲,稍有那麼一絲耳熟。千月聆警覺看向門口,卻見夜殇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寮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千月聆立時起身,護在北澤墨身前。
“傻孩子,是我救得他,我當然在這裡。”夜殇笑,眸子仿佛一片沉淵,看不清,摸不透。
“你會救他?”千月聆質疑反問他。
“他是聆兒喜歡的人,王叔怎能不救他,不然聆兒一定會怪王叔的。”夜殇彎着唇,分明極好易與的樣子。
千月聆卻聞到了危險的氣息。這種人,他笑的時候,比他罵人的時候要危險上許多。
“你會有那麼好心?”千月聆扁扁嘴,夜殇便搖頭,微微失望“聆兒真是叫王叔又傷心又失望,本想着王叔替你救了他,聆兒總該會跟王叔說句謝的呢。”
“多謝!”千月聆如他所願,再試探“我,可以帶他走了嗎?”
“诶……”夜殇搖搖頭“聆兒這謝,也太沒誠意了,他的命是否有些過于廉價。”
“你想如何?”千月聆努力讓自己冷靜。今日偷跑出來,哥哥也不曾通知。若夜殇想要怎麼樣,她全無還手之力。
“聆兒不想知道,是誰将他傷成如此麼?”
“但請王叔指教。”千月聆沉了口氣,眼神銳利,直視夜殇。“聆兒這眼神,好生叫王叔還怕呢。”夜殇裝模做樣的拍了拍心口“左右王叔說什麼,聆兒都是不會信的,不如讓旁的,聆兒信的過的人來告訴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