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了又合上。千月聆靜靜的躺在床上,看着那個黑影慢慢靠近,最後又站在床前,隔了一隻手的距離,歎氣。“你們倆真傻,走就走了,又回來,殊不知這場漩渦,稍有不慎,便能将你們倆碾個粉碎。特别是你,皇宮那地方也敢去。”千月聆也不睜眼,櫻唇一張一合,似呓語又真
切。
“為你,甘之如饴。”黑影輕應了一聲。
“我早該想到哪有那麼巧,國手都治不好的傷,偏讓你們倆給治好了。不要錢不要權的跟着我。圖什麼呢?”千月聆抿了抿嘴“我告訴過你,我無法給你回應的。”
“你……”暗影裡,小舟張了張嘴,她知道了?原來她早知道了……
“墨将軍,趁着現在,還未深陷其中,快走吧。各人有各命,我抽不了身,你們不一樣。”千月聆歎了口氣,從床上坐起。
“我……我想帶你找回你的過去。”
“你說什麼?”
既然千月聆已揭破了他的身份,北澤墨也不再掩飾。反是讓千月聆陷入了震驚裡。
“還龍城,你去過,那裡是你噩夢的開始,而這個噩夢一直到現在還在持續。隻是更改了一些過往。”北澤墨壓抑着心中洶湧的波濤,淡淡而叙。
“你到底是誰?”北澤墨說的平淡,千月聆心中卻依舊掀起萬重浪。“我不是什麼墨将軍,我叫北澤墨,是天啟曾經的七皇子,現在的清河王。你也不是千月聆,你本名叫白木雪,你哥哥是天啟的任上的工部尚書,你家在業城河西十裡巷露
雨橋畔。”
“不可能,你不要開玩笑了,我是土生土長的鳳都人,我從來沒去過天啟,你認錯人了,我不可能是你口中的白姑娘。”
千月聆搖了搖頭,天啟人,她怎麼可能是天啟人。如果她是天啟人,風哥是如何将她的過去抹的一幹二淨。一絲線索都不給她留。“我知道一時半會兒,你很難接受,但你總會想起來的。在那之前,請允許我陪在你身邊。”北澤墨吞下心中苦澀,她不信,不怪她,換做他自己,貿貿然有人跟他說你不
是你,你是另一個人。大抵也很難相信。
“你這又是何苦,如果最後,我不是她,你又該怎麼辦?或者說,從一開始,你靠近我,就是因為将我誤認為是她嗎?”千月聆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跟着浮起一層酸澀,一層又一層,漸漸厚重起來。她第一次有過悸動的男人,僅是因為她長得像另一個人?太狗血了,簡直跟她寫的本子一樣
一樣的狗血。“我不會錯認,也不會逼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就好。你開心或者不開心,我都可以做你的聽衆,你有新想法,我可以陪你去實現。有危險,可以躲在我的身後。你是千月聆或是白木雪,于我隻是換了個稱謂而已。從前,你也曾經告訴我,你不是我愛的那個人。但是于我而言,無論那時或是現在,你隻是比我最初認識的你多了一點
點而已。”靜谧的夜色裡,那個影子就這麼靜靜站在床頭,悄無聲息。千月聆卻好似聽到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好像是眼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