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下心來,又重新梳理了一遍那段本不應該屬于自己的記憶。時間回溯到三年前,她的師兄天啟國的四皇子也是她青梅竹馬的戀人北澤烨用她跟鳳流國的太子夜長風換了
三座城池。是夜,夜長風欲與她親熱,她以死明志,弄傷了自己也刺傷了夜長風。本以為夜長風會惱羞成怒殺了她,卻不想,隻是為他包紮了傷口,便匆匆離開了。等到後半夜,太
子府莫名走水,她便在後院偷了匹馬趁亂離開。她知道他雖對外宣稱她已陣亡,卻從未停止找她。故而隐姓埋名近三年,卻不想還是在山間小院被找到……她也本以為,他終會念一點青梅竹馬之情,放她一條生路,不
想,卻是要她與夜長風冥婚,以成就他的信譽。
白木雪隻覺心裡有一種怪怪的苦楚堵得慌,卻無從宣洩,又覺眼角不自覺有什麼東西滑落。伸手一拭方知竟是眼淚。
“我在哭嗎?”白木雪眨了眨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有這麼真切又悲傷的感覺?”正思索着,卻見帳簾被掀,匆匆走進來一名女子,白木雪認得,那是安陽王宋千城的護衛長武晴空,但聞她道“姑娘,烨王不知如何得知的消息,來此處找王爺要人了,此
刻已在咱們王爺的帳中。墨王也過去了,咱們王爺與墨王的意思是,讓姑娘好生在帳子裡待着,那邊自有他們應付。”
“烨王,北澤烨嗎?“白木雪眼眸輕動,仿似想起什麼又問”夏嫣然有沒有一起來?“
“正是,咱們王爺怕烨王另有後手,所以讓屬下過來陪着姑娘。姑娘說的夏嫣然屬下不知,但确有一妖媚女子同烨王一起來的。”武晴空點了點。
“帶我過去吧。躲是躲不過的,我也不想再躲了,總歸要與他們做個了斷的。”白木雪看着武晴空,略有所思。
“姑娘……”武晴空頓了頓,見白木雪神情堅定,也便不再阻止,隻囑咐道“待會兒屬下會一直站在與姑娘最近的地方,若烨王真要強帶姑娘走,屬下必能為姑娘争取時間。“
“謝謝你,武姐姐。待會兒無論我做什麼,都不要阻止我。“白木雪眨了眨眼,心中感慨,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宋千城仗義,身邊的人自也是一樣的性情。
兩個帳子本離得不遠,隻走出幾步,便聞得帳中聲響。但聞一人道“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可以與我一争的錯覺。
“北澤烨“白木雪皺了鄒眉頭,那是記憶中北澤烨的聲音,顯然,他應是在責問北澤墨。
又聞北澤墨道“四皇兄誤會了,我從不曾想與四皇兄争什麼。“
“那便把木雪交出來,本王要帶她走。“北澤烨步步緊逼。“敢問烨王與木雪妹妹是何關系?何以口口聲聲要帶走她。按照天啟的律法,以下幾類情況,烨王可以帶走木雪妹妹,一,家人,顯然烨王并不是;二,主仆,顯然也不是
;三,烨王在執行公務?但,若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木雪妹妹死訊可是烨王親自發布的。“宋千城随手從案上拾起一茶碗,用茶蓋在水面輕輕撥了撥,輕送入喉。“其實,木雪姐姐與咱們烨王的關系,兩位王爺都是知道的,又何必故意為難呢?“又一個嬌滴滴的女聲,看似緩和氣氛,實則火上澆油。不用想,肯定是夏嫣然在煽風點火,白木雪這麼想着又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