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特種作戰:幽靈部隊

一七八彈射刀

  德黑蘭市中心一家咖啡廳裡。

  林鷹将一個手提箱推到科夫曼面前:“這是你們的報酬,你數一數。”

  科夫曼打開手提箱一看,裡面都是五萬一沓的美元,一共十五沓。他沉聲說:“我們事先說好的是五十萬美元。”

  林鷹說:“那二十五萬是給你們死傷的隊員的安家費和醫藥費,拿去吧,我不喜歡欠别人的。”

  這次行動,蘇聯特種部隊損失也不小,三人陣亡,二人重傷。

  科夫曼說:“我更不喜歡欠别人的。”拿起五大沓美元放回林鷹面前。

  林鷹推了回去,說:“多給你的隊員一點錢吧,他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科夫曼苦苦一笑:“你猜對了,我們已經有半年沒有發過工資了……”

  此時蘇聯的經濟已經非常困難,财政一路飄紅,入不敷出,物價在飛漲,盧布在貶值,蘇聯快連給軍隊和國家公務員發工資的錢都沒有了。二十五萬美元,在現在的蘇聯能買到什麼?一輛半新的T-72坦克也才十五萬美元而已!這筆錢對于科夫曼來說可是一筆巨款,他猶豫了半晌,還是收下了,對林鷹說:“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一定找機會還你。”

  林鷹笑了笑,說:“這都是你們應得的,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把那顆戰斧巡航導彈給弄下來,所以,你們沒有欠我什麼。對了,這場戰争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你們有什麼打算?”

  科夫曼端起黑咖啡一飲而盡。那黑咖啡很苦澀,他的神情更加苦澀:“到現在我都沒有接到上級的指示,他們似乎把我們給忘記了……再等等吧,再等幾個月,如果還得不到指示,我們就離開中東,前往南非。在那裡,還有一批人依然在堅持自己的理想,為了自己的理想而戰鬥,我想加入他們。”

  林鷹眸底掠過一絲同情:“你應該知道,你們的理想是不可能成功的。”

  科夫曼澀澀的笑了笑,說:“很多理想都不可能成功,但既然選擇了,就要堅持到底。”

  林鷹說:“如果你們國家真的把你們給遺忘了,或許你們可以到中國來,我們國家很需要像你們這樣專業的、身經百戰的職業軍人。”

  科夫曼擡起一直低着的頭顱,眼裡迸出寒光:“給你們當雇傭軍麼?不,做不到。我們的處境雖然很艱難,很窘迫,但我們有自己的底線,讓我們給你們當雇傭軍,做不到!”

  林鷹說:“不是給我們當雇傭軍,是合作!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西亞已經成了美國的囊中之物,中亞必将成為他們下一個目标,而中亞不管是對蘇聯還是對中國,都是大後方,一旦失守,我們的後背就被一把尖刀給頂住了,難道我們不應該聯手,将這種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嗎?”

  科夫曼沉吟良久,說:“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是國家層面的合作,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當然,如果我們國家願意與中國展開這樣的合作,我會很樂意與你并肩作戰的。”

  林鷹無奈,說:“那,希望我們國家能夠盡快就鞏固中亞藩籬展開合作吧。”

  林鷹的判斷非常準确,在海灣戰争結束之後,美國果然開始對中亞展開全力滲透,軍事基地遍地開花,情報機構、電子監聽站也雨後春筍似的冒了出來,咄咄逼人,中俄兩國的大後方都受到了嚴重威脅,他們這些影子部隊不得不奮力出擊,用屍體去堵住那被滲透成篩子了的藩籬。在這種背影下,曾經在隐秘戰線上殺得難分難解的中國與前蘇聯影子部隊終于聯手了,昔日的冤家死對頭成了戰友,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伊朗空軍醫院裡,蕭劍揚仍然躺在病床上,他傷得可不輕,他在戰鬥中失血過多,現在還很虛弱。曹小強這個二貨的嘴巴一刻都沒有消停過,不停的吹噓着自己在煉油廠一戰中的神勇表現。曹小強說他至少幹掉了五名美軍特種兵和三名法軍特種兵,海狼說自己少說也撂倒了七八個,然後又毫不留情的戳穿對方話裡的漏洞:就你那機槍所在的位置,讓人家的狙擊手當孫子打,你能一連擊斃五名美軍特種兵?曹小強則說死水鬼,老子可看得很清楚,你真正打倒的敵人就三個,死沒死都還不知道呢!互相拆起台來那叫一個賣力。蕭劍揚聽着,一個勁的笑,這對活寶就是負責搞笑的。

  伏兵實在聽不下去了,很冷酷的說:“嗤,才放倒那麼幾個人就吹得震天響了?”

  曹小強和海狼對他怒目而視:“呵,好大的口氣,你又擊倒了幾個?”

  伏兵牛氣沖天:“出現在我瞄準鏡裡的基本上都躺下了!”

  曹小強沖伏兵比了個中指:“你小子,拿喇叭去篩米!”

  伏兵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曹小強說:“篩得不兇吹得兇!别以為我沒看見,你躲在那個支撐架上讓人家的狙擊手、通用機槍打得連頭都擡不起來,要不是獵狗用立體定向地雷炸翻了三名美軍特種兵,你現在早就讓人家掃成一張爛網了!”

  伏兵高聲說:“要不是老子當機立斷開槍幹掉了那挺M60機槍的射手,你早就被撕成破布了!”

  兩個家夥吵得不可開交,蕭劍揚躺在床上,聽得直樂。唉,戰争果然是最可怕的魔鬼,它不僅會徹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還會改變人的性格,扭曲人的靈魂,他們這些以前失手打死一名越南哨兵都不敢一個人睡覺一個人上廁所的菜鳥,隻是經曆了一場戰争,就已經變得可以若無其事的吹噓自己在戰鬥中的神勇表現了。那兩個家夥吵得正兇,笃笃笃,有人敲門了,伏兵跳下床去開門,門一開,一縷香風便飄了進來,一身沙漠迷彩的波琳娜手裡拎着一袋水果站在門口,藍寶石般的大眼睛眸光流轉,美不勝收,看得他都呆了。

  波琳娜大笑着走了進來,将那袋水果放在床頭,看着蕭劍揚,問:“小菜鳥,傷好點了沒有?”用的是漢語,那叫一個流利。

  曹小強叫:“你會漢語啊?”

  波琳娜說:“會啊,英語、法語、德語、波蘭語、日語、漢語我都會,水平也談不上有多高,但你要用這幾門外語中任何一門跟我聊任何話題,我都能奉陪到底。”

  海狼眼睛瞪得滾圓,叫:“女學霸啊!”

  伏兵說:“我的天,你退役之後去當翻譯,年薪二十萬是妥妥的啊!”

  曹小強垂頭喪氣的說:“叫個屁叫,就算她年薪兩百萬都沒我們啥事,走吧走吧,别在這裡當電燈泡。”硬将這兩位給推了出去。

  海狼叫:“别推啊,我還想跟她聊聊普金希和屠卡涅夫的作品呢!”

  伏兵說:“省省吧,連普希金和屠格涅夫的名字都叫錯了,還聊作品?别給我們國家丢臉了!”和曹小強一人一邊,同時發力,把海狼給架得雙腳離地,任他怎麼大呼小叫也不放下,就這麼架着他,一溜煙的走遠了。

  耳根總算是清淨了,蕭劍揚勉強坐了起來,對波琳娜說:“他們就這性格,那嘴巴一天到晚都說個不停,不要介意。”

  波琳娜說:“挺好玩的幾隻菜鳥。”敢情在她眼裡所有人隻能分為兩類:菜鳥和老兵。她從袋子裡拿出一顆番石榴,說:“特地到水果超市買了些番石榴回來嘗嘗鮮,聽到你這邊這麼熱鬧,就過來看看,順帶分你幾個了。有刀子嗎?”

  蕭劍揚往枕頭底下一摸,摸出那把瘋狗戰術刀遞給她:“用這個吧。”

  波琳娜眼睛一亮,接過來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次,還順手揮砍了幾刀,怎麼用怎麼順手。她驚歎:“好東西啊!我玩過的匕首沒有一百把也有五十把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優秀的戰術刀!你從哪裡弄來的?”

  蕭劍揚說:“那名海豹的佩刀,我胳膊上這道傷口就是拜它所賜。”

  想起當時被兩名海豹圍攻、生死一線的情影,波琳娜心有餘悸:“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死定了!小菜鳥,我欠你一次。”

  蕭劍揚說:“傻話,我們是并肩作戰的戰友,共生共死是應該的,有什麼欠不欠的嘛。”

  波琳娜說:“話是這樣講,但我就是欠了你一次,以後一定還你。”

  蕭劍揚不想聊這個:“你的傷好點了嗎?”

  波琳娜說:“在你昏迷期間我便做手術取出了所有鋼箭并縫合了傷口,早就沒事了,倒是你,昏迷了好幾天。她撫摸着瘋狗戰術刀,愛不惜手,一臉希翼的問:“這把刀我很喜歡,能送給我嗎?”

  這把刀蕭劍揚同樣喜歡,不過波琳娜都開口了,他也不好意思不給,隻好說:“喜歡的話你就拿去呗。”

  波琳娜高興極了,說:“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小菜鳥!”舍不得用這把刀削水果,歡天喜地的收下,然後想了想,拿出一把小小的折刀,說:“我也不好意思白拿你的,總得有個表示才是。我把這把刀送給你,算是交換吧。”

  蕭劍揚見那把刀鋒利則鋒利,但老土得要命,這樣的刀子在商店裡兩塊錢就能買到一把了,跟花一兩萬美元都不見得能買到的瘋狗戰術刀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不免有些失望。波琳娜似乎看出他的失望,笑了笑,打開折刀幾刀将番石榴切成了八瓣,然後毫無預兆的把刀對準數米開外的一個杯子,一摁刀柄,“啪”的一聲輕響,七八厘米長的刀鋒像子彈一樣激射而出,杯子應聲飛跳起來,被釘到了牆上!蕭劍揚看得清清楚楚,隻覺得脖子發涼!我的娘,這玩意在近戰中突然來這麼一下,誰受得了?就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也得一刀封喉啊!

  波琳娜玩弄着手中那個光秃秃的刀柄,笑吟吟的說:“我們蘇聯的東西遠不如美國的張揚、大氣,但絕對比他們的實用,比如說這種彈射刀。如果你跟對手同時打光了子彈,而你手裡還有一把彈射刀的話,它将成為你反敗為勝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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