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瘋了!”老侯氣得渾身發抖,氣血翻騰:“逆子,逆子啊!蒼天啊,你看看吧,我養了一個什麼樣的逆子啊,竟然為了一個外人,他要殺自己的親爸,你,你會遭天譴的,你,你,你不是我兒子!”“姓侯的,你說對了,從今往後,我不是你兒子!”侯立傑後吼若驚雷,“嘩”的一聲抓起自己衣服的下擺,咬着牙,瞪着腥紅的雙眼吼道:“老侯你給我聽着,雖然我侯立傑很不孝,但還不至于做那種殺親爹
的大逆不道的事。你看好了,古有割袍斷義,今天,我跟你割衣斷絕父子關系,從今往後,我和侯家再無半點瓜葛!”
吼聲中,他手起刀落,照着衣服狠狠劃拉下去。
“不要啊――!”老侯慌了,失聲驚叫。
然而,他的叫聲沒有任何意義,隻聽“咔嚓”聲響中,衣服被鋒利的菜刀割下去一大截。
由于侯大少處于激憤當中,用力過猛過狠,而且刀又太過鋒利,這一刀下去,衣服是割斷了,不過,也在他肚子劃拉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
血水“嘩”的一下冒出來了。
“兒子啊……!”老侯悲痛哭喊。
可憐天下父母心,割在兒身,痛在爹心啊。
“少爺!”廚房裡的大師傅們也傻眼了,誰也沒想到侯立傑會這麼狠,割袍就割袍嘛,怎麼把自己也給割了。
“快,快送我兒子去醫院!”老侯第一個反應過來,跳腳大喊。
“哦,是是是……。”大師傅們反應過來,要沖上去擡人。
“都給我滾開,誰也别過來!”侯立傑将還沾有血水的菜刀往前面一揮,吓得一幫人趕緊後退。
他自個也沒想到,隻是割衣服而已,咋就這麼倒黴,把自己也給割了呢。
現在割都割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他倒也硬氣,左手捂住傷口,右手揮舞着菜刀,将一幫人吼退:“讓開,都給我讓開!”
“是是……,讓開讓開。少爺,您别沖動,别沖動!”一幫人手足無措,一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好按照侯立傑的吩咐做。
“兒子,兒子,爸錯了,爸爸錯了,你把刀放下,先去醫院再說好不好,爸給你認錯,爸給和你道歉好不好?”老侯眼淚都飚出來了。侯立傑臉色慘白,咬着牙,眼睛盯着老侯,狠狠喘了一口氣,道:“老侯,你聽着,從今往後,我和侯家再無關系,我以後做的任何事,都跟侯家無關,不會連累到侯家任何人。這家酒店你不是說你出錢開
的嗎,好,我現在還給你,所有東西都還給你,我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要……。”
說完,“哐當”一聲響,侯立傑将帶血的菜刀丢在地上,捂着血淋淋的傷口踉跄着朝外面沖去。
一路上,過往的人看到侯大少肚子上和手上全是血,尤其是女生們,吓得一個比一個尖叫得厲害。
侯立傑不管他們,發瘋了似的沖出酒店,沖進外面的黑夜中。
一輛出租車剛好停在門口下完人,正要開走,侯立傑“砰”的一聲拉開車門沖進後座:“開車!”
“好的。”出租車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是正常的客人,于是便把車開了出去,一邊開一邊問:“老闆,去哪裡?”
“随便。”侯立傑吐出兩個字。
“啊?随便是什麼地方?”司機一臉懵逼。
“啊你妹啊,快開車!”侯立傑惡狠狠一聲大吼,吓了司機一跳。
“好好,開車開車。”司機不敢再廢話,加大油門沖了出去。
車上,侯立傑用發抖的手摸出手機,撥打了阿發的電話。
電話接通,裡面傳出阿發吊兒郎當的聲音:“喂,侯大少,幹啥呢?”
侯立傑喘了幾口氣,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了:“你,你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
“嘿嘿,我泡了一妞,真特麼正點,要不要來嘗嘗鮮。哈哈……。”電話裡盡是阿發那家夥的蕩笑。
“聽着,不,不管你在幹什麼,快,快來救老子,我,我不行了……。”
“救你,你咋了?被女人榨幹了?我擦,侯大少啊,你也太差勁了吧,瞧瞧我發哥,一夜七次郎,第二天照舊生龍活虎。”
“阿發,少特麼廢……廢話……,我,我現在沒心情跟開,開玩笑,我……,我……。”
阿發從電話裡聽出聲音不對勁了,趕緊收起笑臉,将旁邊的女郎推開:“喂,侯少,咋了咋了,喂喂,說話啊……。”
然而,這次電話裡傳出來的隻有“嘟嘟”的忙音。
“靠,出事了!”侯立傑顧不上美女了,撒腿就從酒吧裡跑出來,直奔停車場。
……
餘飛和黑皮在玉仙宮附近定了一家賓館住下,這才用空打開手機,此時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是晚上十點。
手機一開,一大堆未接電話的短信彈出來,讓他苦笑不已。
這些電話他也沒空一一去回複,直接撥打了猛子的電話。
泛米亞那邊的通訊訊号确實不咋地,打了半天才打通。
“喂,餘飛,咋回事,怎麼來一個叫譚宏的混蛋!”電話一接通,猛子迫不及待的聲音就吼了過來。
餘飛微微一愣,沒想到那個譚宏速度夠快啊,昨天下午才替換自己,這會就到泛米亞接收虎威保安了,簡直速度驚人。
“兄弟們聽說你被換了,現在一個個很是不滿,都吵嚷着散夥算了。餘飛啊,你是這支保安的魂啊,有你在,兄弟們才覺得跟着你能打勝仗,能消滅一切敢于來侵犯的匪徒。”
“可是你現在這麼一走,兄弟們跟沒魂了似的,一個個心底空落落的,有的甚至擔心,下一次遇到匪徒,沒有你在,他們能不能活着回去和家人團聚都不知道,這很影響戰鬥力啊!”
猛子噼裡啪啦一大堆,餘飛想插話都插不上。
好不容易,等他說完了,餘飛才歎氣道:“猛子,你先别激動,聽我把事情慢慢跟你說。”
接着,餘飛便将被開除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聽完後,猛子也火了:“谷大瓊也太沒人情味了吧,你手下都死人了,難道回去一下過分嗎?人死為大,這一點他就不能體諒一下?”
“猛子,他們那樣的人,就算有人情味,也不會對我們這些打工的有,所以别想那些了,這種資本家都是這樣的。”餘飛語氣很平靜。
“你說得也對,讓谷大瓊那種奸商對咱們有人情味,那也真是奢望。”猛子也跟着歎了口氣:“那我們怎麼辦,還繼續呆在大瓊集團嗎?”
“在虎威保安公司裡,我們的人共有多少?”餘飛問。
“算上我、張銳和熊勇,全部十二人。”猛子回答。
“你們抓緊時間回來,會有新的命令給你們。”餘飛正色道:“我即将與景家和大瓊集團開戰,也需要你們的人手。”
“什麼?和大瓊集團開戰?”猛子愣住了。
和景家開戰他能理解,和大瓊集團開戰就有些沒法理解了。前一刻餘飛還是大瓊集團的高層領導班子,怎麼下一刻,就成為仇人,要開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