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談生意,驚喜(二更)
“生意是林大哥跟秦非墨談,我就不去了。”姚瑤搖頭,“他應該很忙,而且身在軍中,規矩嚴明。秦非墨提出讓我去,這件事我認為不是秦玥的意思,是秦非墨自作主張。”
林頌賢微微歎了一口氣:“妹妹你決定就好,你要不去的話,我明日自己過去一趟,看看情況。”
“嗯,林大哥小心一點。”姚瑤點頭。
“妹妹有什麼東西要帶去給他的嗎?”林頌賢問。
“現在有秦非墨照顧,他的生活應該會比之前好不少,秦非墨的存在,也會讓想算計他的人收斂一點。我暫時沒什麼要帶給她,林大哥就去跟秦非墨談生意吧。”姚瑤搖頭。
“那好吧,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去,我要回金水鎮。”林頌賢對姚瑤說,他的馬車就在不遠處停着。
看着姚瑤進了家門,大門關上,林頌賢才朝着馬車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岩城,秦玥的住處,天色不早了,秦非墨躺在秦玥的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開門的聲音,一下子清醒,坐了起來。
“阿九你回來啦!”秦非墨盤膝坐在秦玥床上,“怎麼樣?今天又打了勝仗怎麼還是一臉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秦玥脫掉身上的盔甲,放在旁邊的架子上,在桌邊坐下,灌了兩杯涼掉的茶水,才把杯子放下。
桌上放着幾個盤子,都蓋着蓋子,秦非墨說:“那是給你留的飯菜,都涼了,我讓人拿去再熱熱。”
“不必。”秦玥說着,打開蓋子,拿起筷子,冷飯冷菜吃了起來。
秦非墨下床,開門,讓人送一壺熱茶過來,回來坐下,對秦玥說:“阿九,我今天做了一件事。”
“你又幹什麼了?”秦玥神色淡淡地問。
“我打算開個酒樓。”秦非墨嘿嘿一笑。
“在岩城開酒樓,會賠死。”秦玥說。
“不在這裡,在京城。”秦非墨說,“我打算跟金水鎮的林公子合作,這邊的新菜式,京城那邊根本沒有,拿到菜方子,在京城開一家,絕對賺大錢!”
秦玥微微皺眉:“我聽說你曾經開過一個酒樓,後來虧本賣掉了。”
“咳咳,那都好幾年前的事兒了,你失憶忘了,誰告訴你的?當時我是沒經驗,老爺子又總是說我瞎胡鬧,搞得我心情也不好,沒心思幹了,其實也沒虧多少。不過這次我很有信心!”秦非墨說。
“林頌賢未必願意。”秦玥說。
“我已經讓人去通知他了,三天之内過來見我,談合作的事情。”秦非墨說。
“他同意了?”秦玥問。
“那當然!他是個生意人,這中間的好處他很清楚。”秦非墨說。
“你有本錢嗎?”秦玥問。
秦非墨表示不滿:“阿九,叔叔我很有錢的好嗎?”
“我知道,爺爺給你準備的娶媳婦的聘禮,已經被你花掉一半兒了。”秦玥說。
秦非墨哈哈一笑:“現在又沒媳婦兒可娶,等我自己賺錢再娶吧!”
“你的事,我不幹涉,隻要林頌賢同意,你們随意。”秦玥說。
“嘿嘿,有一個小驚喜要給你哦。”秦非墨擠眉弄眼地說。
秦玥皺眉:“你又做了什麼?”
“我讓人跟林頌賢說了,帶着二丫一起過來談合作,到時候,一解你的相思之苦,還不快謝謝叔叔?”秦非墨一臉我是不是很聰明,是不是對你超好的樣子看着秦玥。
秦玥沉默了片刻之後說:“以後再有這種事,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阿九你什麼意思?你還不樂意是怎麼着?”秦非墨瞪着秦玥問。
“我想見她,但現在這個時候不太合适。”秦玥說,“剛剛曾老将軍定下了,明日開始,全力攻打葉城,要趁着葉城糧草短缺的時候,把葉城打下來,但這并不容易,接下來我沒那麼自由。”
“打仗的事我不懂,也不管,反正我相信你肯定會赢。既然你這麼說,那我讓人現在再去一趟,跟林頌賢說,不讓二丫來了,你說行嗎?”秦非墨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玥。
“不必,她應該不會來。”秦玥神色平靜地說。
“阿九,你明明很希望她過來,就裝吧!”秦非墨一副了然的樣子,“如果她不來你肯定會失望,但你又不肯讓我去通知不讓她來,你就是想見她。”
“看情況吧。”秦玥說,“你可以走了,如果她來了,記得告訴我,不要讓人注意到她。”
“放心,你好好打你的仗,驚喜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到身邊兒了。”秦非墨拍了拍秦玥的肩膀,起身出去了。
上次秦非墨帶過來的,宋氏去靈山寺給秦玥求的平安符,他就帶在身上。此時他撫摸着腰間的墨色綠平安結,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期待來。
第二天,傍晚時分,結束了一場大戰,曾老将軍帶兵回到了岩城,他一條手臂受傷了,傷口被草草處理過,這會兒僵硬地挂在那裡,臉色很難看。
不過今天這場仗打得雖然艱難了一些,雙方各有死傷,總體來說,岩城這邊也沒輸。但中間曾老将軍被葉城主将打落馬下,若不是秦玥及時去救,他現在就不是傷一條手臂這麼簡單了。
進軍營的時候,迎面碰上了衣着華麗,搖着扇子,帶着兩個随從準備出去的秦非墨。
“曾老将軍,各位将軍,辛苦了。”秦非墨拱手,主動“關心”了一下曾老将軍,“曾老将軍受傷了?這麼大年紀,還這麼拼,真是讓人佩服!不像我們家,老爺子整天在家閑得栽花逗鳥,讓我家阿九小小年紀過來打仗,真不能跟曾老将軍比。不過接下來曾老将軍可要好好休養,這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年紀大了更是好得慢,千萬不能亂來,一個不小心就留下病根兒了。”
秦非墨對曾冀說話陰陽怪氣的,就差指着曾冀的鼻子說,曾冀是因為兒孫都不成器,才一把年紀還這麼拼,秦家孫子輩的現在都大展拳腳了。
曾冀聞言,臉色更難看了,看着秦非墨那張臉覺得厭煩至極,冷着臉問了一句:“天色不早了,你這是去哪裡?”
“呵呵,說起這個啊,最近我常吃的那家酒樓,飯菜做得是真不錯,有好多京城都沒有的新菜式。這不我專門讓人找了酒樓的老闆過來,打算跟他談合作,我也在京城開一家。曾老将軍,還有各位将軍,回了京城記得去捧場啊!我給你們打折!”秦非墨搖着扇子,笑容滿面地說,活脫脫一個纨绔的二世祖,就惦記着吃和錢。
“将軍,不必管他,早點回去處理傷口吧。”秦玥開口對曾冀說。
“哦對了!阿九,今天的飯菜是我讓那個酒樓老闆親自帶過來的,你等會兒換身衣服,出來找我,我等你一起吃飯啊!趕緊過來!”秦非墨話落,帶着随從大搖大擺地走了。
秦玥為了救曾冀,其實也受了點傷,在背上,被人砍了一刀,剛剛秦非墨面對他,沒有注意到。
秦玥回到住處,也沒找軍醫過來,自己脫了衣服,拿出姚瑤給他的外用的藥粉,靠着感覺撒上去,然後換了身幹淨衣服,就出門去了。他不知道姚瑤到底有沒有過來,但他現在迫不及待地要去确認這件事。
出了軍營,秦玥騎馬,朝着岩城南邊兒走。
岩城百姓不多,所以經濟很蕭條,南城就一條小街,街兩邊開着幾家小店,連個像樣的酒樓都沒有,隻有一家小酒館,隻賣酒和下酒菜,酒隻有一種,很烈,生意倒是還行。
這會兒天色不早了,最近打仗,酒館裡面沒什麼客人,掌櫃的正在打算盤。
酒館後院,秦非墨已經見到了林頌賢。
“林公子,又見面了。”秦非墨看着林頌賢微微一笑,往林頌賢身後看,神色失望,“隻你自己來的?”
“合作的事,跟在下談就可以了。”林頌賢說。
“怎麼?她不肯來?還是你沒告訴她?别跟我說你也打她主意啊,你沒戲。”秦非墨似笑非笑地說。
“你想多了。”林頌賢說。
“可憐了我的阿九,這會兒肯定巴巴往這兒趕,結果來了也沒用,唉!”秦非墨歎氣搖頭,“罷了,那我們就談生意吧。你家酒樓的菜,我這幾天基本都吃過了,新菜很多,到京城那邊做得更精緻好看一點,換上好盤子,絕對賺。你既然來了,那就是同意合作了,你把菜方子交給我,其他的我來安排,賺的錢,咱們三七分,你三我七。”
“秦公子,我的酒樓不隻是有菜方子,我的想法是,菜方子以及酒樓的管理方式,都是我們來定,秦公子隻需要安排人照做就是了。”林頌賢說。
“怎麼?覺得我什麼都不懂?”秦非墨輕哼了一聲。
“不敢,隻是妹妹說過,經營一家酒樓,食物最重要,這是根本,但服務也很重要。”林頌賢說,“秦公子沒有去過我們的酒樓,可能不太了解,會有一些跟其他酒樓不一樣的特點,希望可以都在合作的範圍之内。”
“哦?舉個例子讓我聽聽。”秦非墨說。
林頌賢簡單跟秦非墨講了一下林家酒樓特色的服務理念,關于套餐,贈送小食,桌椅不再是千篇一律的樣子,有四人方桌,六人圓桌,兩人小方桌,更合理地利用空間,包間每一個都定一個雅緻的名字,包間分大小,包間裡面的圓桌設置轉盤,方便夾菜,菜單做成一塊薄薄的木闆,上面刻字,方便客人選擇,客人點菜的時候小二會詢問口味,是否要辣,鹹淡程度,都可以“定制”等等。
秦非墨聽林頌賢講了一些之後,呵呵一笑說:“倒是沒想到,你們這小地方的酒樓竟然做得這麼精細,倒是更适合開在京城。我大概了解了,剩下的你不用說了,到時候都寫下來,交給我,按你說的,我隻負責安排人照做就是了,也省心。”
“關于分成,我認為三七不妥。”林頌賢說。
“你隻是出個主意,而且你的主意,還有菜式,都是二丫給的,開酒樓,經營酒樓,全都是我的事,你還想要多少?”秦非墨反問。
林頌賢開口說:“我妹妹要占五成,剩下的,你三我二。開酒樓的本錢,可以全都我來出,之後的成本,從賺來的錢裡面扣除,賠了都算我的,不會讓你吃虧。”
秦非墨笑意加深:“原來你有意見,是為了二丫啊!這是她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
“是我的意思,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合作就算了。”林頌賢說。
“我不同意,因為我覺得除了二丫那五成之外,剩下的,你一我四更好。”秦非墨說。
“也可以。”林頌賢點頭。
秦非墨突然湊近了林頌賢,看着他的眼睛問:“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二丫?跟我說實話,我保證不跟我侄兒說。”
“她是我妹妹。”林頌賢皺眉,身體微微後仰了一些,“我們是在談生意,請秦公子别再說這樣的話了。”
“這生意談的,我還以為我會是老闆,沒想到最後老闆是二丫。”秦非墨輕笑了一聲,“不過想想,我确實不吃虧,反正本錢你來出,賠了也賠不到我頭上。就這麼定了吧,我預計下個月回京,到時候你跟我去一趟?或者你問問二丫,她想不想去京城玩兒?”
“我跟你去。”林頌賢說。
“沒意思,還是二丫有趣。”秦非墨搖頭。
敲門聲響起,秦非墨愣了一下:“壞了,二丫沒來,我家阿九來了,我還說給他一個驚喜,等會兒他肯定該傷心了,這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