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打着打着就不對了,不知從身體哪個地方湧上燥熱的感覺,一開始隻是細微的一絲絲,然後是兩絲,三絲,一股,兩股…
一股股的燥熱朝上沖,沖擊着腦袋,夜溪感覺煩躁,視野裡越來越紅,她看不見自己眼眶已經變形,嘴唇也掀了起來,隻有一股欲望在心間。
殺,殺,殺…吃,吃,吃…
這樣的夜溪似乎刺激了青竹,整棵竹身泛起一層細微的銀光,聳啊聳,竟一下子跳了出來,竹枝啪啪啪敲擊着,親身上陣。
所到之處,竹葉劍避讓。
來得好!
猩紅光芒在眼底閃過,夜溪兩手張在身前,根根指甲朝前,看本王今天不啃了你!
啪――
蠢貨,你胳膊有竹枝長嗎?
一根竹枝抽過來,快到無法躲,狠狠抽在夜溪臉上。
别看竹枝細,可受力面積小,撞擊力更大。
夜溪被抽了出去,側着身子滾翻,咕噜咕噜咕噜,一直滾到邊邊上才停下。
捂着臉跳起來。
打人不打臉啊特麼――
惱羞成怒的夜溪更兇殘的沖上去,可變身的青竹更更兇殘。
啪――
啪――
啪――
無數啪――
夜王四仰八叉的攤在地上,望着青白的空間頂,感覺此刻自己是多麼的佛系,完全可以入空門了。
隻是不知道佛門要不要沒有臉的小和尚。
臉?臉是什麼?夜王沒有。以前不在乎,現在是真的沒有了。
九轉心疼的直哆嗦,不是人啊不是人,下這麼重的手,骨頭都抽爛了,要不是出不來,它非親手抽死那棵死竹子,本神草罩着的人你也敢下手不想活了混蛋啊啊啊。
九轉可沒誇張,夜溪真的是被抽得前邊額頭以下的骨肉都沒了,從哪個角度看腦袋就是個鏟子。
有史以來最凄慘的一次。
她夜王什麼時候半拉腦袋沒有過啊,哪怕變成骷髅,面部骨骼也在的啊。
但這會兒的夜王已經沒了脾氣,相當佛系,甚至感激青竹和竹子來。
她回過味兒來了,青竹為什麼發了瘋的攻擊她啊,是在逼出貪羊肉的副作用,給她絕後患啊。
真以為上古兇獸的肉好吃啊。
貪羊,噬吃,噬殺。
這樣一個隻知道吃吃殺殺的玩意兒,确定肉裡無毒?
肉裡是沒毒,但貪羊的本性可是跟着肉進了夜溪的肚子,或者是因為進入肚子的東西不知所蹤,夜溪壓根沒想着會有副作用。
可事實上,青竹一逼,貪羊肉的副作用就被激了出來,那一股股貪羊的意志,死志,侵蝕她的身體,控制她的大腦,控制她這個人,甚至連喪屍的屬性都被激發的不受她控制。
重回隻知殺殺吃吃的低階喪屍嗎?
當然不會。
按道理來講,這個時候應該是夜溪的意志與貪羊的死志進行搏鬥,進行身體的争奪。
但有竹子親手栽下的青竹在,順手給解決了,并順便給了夜王一個深刻的教訓。
叫你管不住嘴!
就抽你嘴!
九轉一點一點的給夜溪進行修複,每修複一下下,夜溪就疼得精神海一哆嗦,九轉就罵一次青竹。
等修複好,夜溪也緩了過來,爬起來拖着兩條不是自己的似的腿,來到青竹面前。
“原來你是幫我呀,謝謝你。”
青竹筆挺筆挺的,葉子一動不動,不理她。
夜溪不以為意,喃喃自語:“也不知道無歸幾個他們會怎樣,青竹啊,等他們回來你幫他們看看啊。”
青竹還是不動。
夜溪忍不住去摸:“該不會累傻了吧。”
話音才落,竹節一亮,十個古惑洛文字顯示出來。
“總要讓我休息休息吧。”
頭上沙沙響,竹葉已準備好。
“...”
認命閉上眼,夜溪仔細回憶之前瘋狂殺戮的感覺,一片漆黑中,銀光乍起,定格在空中,又一道銀光亮起,再定格在空中,又一道銀光。
手指不由自主的描繪,一撇,一捺,一撩,連貫而成,像一柄刃朝左下的斧頭形狀的字符定在空氣中,飄飄忽忽飛到竹節上,印在從上到下第二個字符上,光芒大盛,旋即收斂。
滅殺之意的第二字,字成!
夜溪抹眼角:“青竹,我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知道這個時候最能成功寫出字的吧,謝謝,太謝謝你了。”
天呐,重點作業完成十分之二了,她怎麼這麼幸運呢。
抱着青竹啪叽一口,竹葉刀子唰唰的下,夜溪被逼出了空間。
“嘿,挺純情。”
猥亵的夜溪看不到獨留五層空間的青竹,被她親吻過的竹節的上方,突然冒出一股清水來,把她的嘴唇碰過的地方洗涮了一遍又一遍…
接到夜溪傳訊的蕭寶寶火速回了地宮。
對着她冷笑:“你的白頭皮呢?”
和尚眼瘸嗎?那麼白生生的一顆腦袋在度了佛光的腦袋中還不夠刺眼嗎?竟然真的信她是個和尚!
連男女都分不清,度什麼度!
夜溪懷疑:“我怎麼覺得師兄你這小眼神赤裸裸的嫉妒呢?”
蕭寶寶哼了聲,跳過這個話題,問貪羊的事情。
夜溪從進去一直說到貪羊的肉。
“師兄,你可得記好了,入口的東西得檢查,不然後患無窮。”夜溪眼睛晶晶亮。
蕭寶寶的神情卻是一言難盡,不忍心打擊她。
但還是打擊了:“我修煉之初,師傅就告誡我,凡是有靈的東西入口,都要小心,殘念殘魂神識意志,都會躲在裡面,伺機奪舍。”
夜溪:“…”
蕭寶寶咬咬牙,輕到不可聞的聲音:“所有人都知道…”
就她不知道。
夜溪捂臉,肯定了,回去這事兒還會被竹子提溜出來嘲笑。
蕭寶寶轉而安慰:“你神識強大,這次不過是貪羊級别太高,以往你根本不需要考慮這個。”
夜溪呵呵,揮手放出兩具屍體,摸吧。
人都死了,身上東西早沒主了,蕭寶寶翻的很幹淨,内褲都沒留。畢竟是仙品,拿黑市上有人要。
一塊破布蓋住了。
“他們的魂魄呢?”
夜溪道:“封在體内,這兩人原本命數應該不差的,我問問地府的人要不要。”
那麼多人隻他倆得了令牌,夜溪有些怕這兩人又是什麼天命人氣運子之類的,若是自己昧下,這邊地府再給自己的防戒級别上畫星星怎麼辦?
蕭寶寶跟她說名勿灰的事情。
“我這裡鲛紗不夠,你那有沒有?”
夜溪挑眉,還真讓他搭上了。
“有,多得是。”
夜溪把鲛紗倒騰一半給了蕭寶寶,足夠五萬件衣裳了。
蕭寶寶問:“那你打算何時與名家見面,你的末日很該提升品階了。”
夜溪眨巴眼,末日?
我的媽,她的“本命武器”啊,怎麼就忘了呢?
蕭寶寶無語:“還有别的一并給他看看。”
夜溪道:“以後吧,這個時候我不出現的好,舍得大師他們還沒走吧?”
“是,等你呢。”
又說了舍得講的關于相炙的事情。
“你說,相炙是奔着你的蓮花煉世爐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