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鋒自覺自己身體每一個角落都被看透了,甚至兩腿間那裡涼飕飕的,心中悲憤,一群老不修。
“喲,這小孩還用自己養着他生母的鬼呢。”
金鋒一哆嗦,下意識要逃,可惜被光團擠得嘴巴都動不了。
一道粗嘎的聲音罵道:“你跑個屁,讓老子看清楚。啧啧,這鬼物倒是很幹淨,還透着一股祥和,難見,難見,大補,大補啊。”
要吃他娘?
金鋒心一慌,張嘴喊姐姐,被一個光團塞住了。
夜溪空空隻在下頭看熱鬧,明耳人都聽得出,那粗嘎聲音隻是在逗他玩。
不過――兩人對視一眼――一個鬼體,幹淨倒也罷了,不殺生自然幹淨,可祥和?真不是形容鬼物的詞。看來,蘭萱的祖上确實有些特别,留下那樣的功法,還有那樣的規矩。
“啧啧,真的,這丹田廢了,儲不住靈氣呀。”
“連凝液都做不到,這可怎麼修煉?”
“但他穴竅也不一般,這是要開小丹田?”
“你們瞧他左胳膊,連了七個了,再看着這些經脈痕迹,啧啧,小子,你自己強行連通的吧?看看這些暗傷,你胳膊完犢子喽。”
什麼?
金鋒要說話,嘴裡還被堵着,忙使勁兒搖頭,把那個光團給甩到一邊去。
“小子牙口挺好…”
金鋒咳了聲,大叫:“不可能,我很小心的,根本沒留暗傷。”
夜溪皺眉,金鋒的胳膊,有什麼隐患?
“啧啧,你那小王八眼能看到啥?還小心呢,你連兩個穴竅至少血管要爆三次吧?啧啧,這股子狠勁兒倒是跟咱一劍門像,還是個金系天靈根,可惜了可惜了。”
“這麼胡鬧下去,你整個人就要廢了,不出百年,隻能躺床上動動眼珠子。”
這樣嚴重,夜溪想,不然制成喪屍小弟?
蘭萱呆不住了,飄出來,對着衆多光團行禮:“求各位前輩救救我兒。”
鬼自己飄出來了,光團子們愣了下,其中一個淡金色的刺眼光團飄過去,在蘭萱身前跳了跳。
“你們看,她不怕我。”
蘭萱眨了眨眼,除了有些眼睛疼,她為什麼要怕。
“哈哈,你老頭的陽罡之氣,有個毛用。啊哈哈哈。”
陽罡正氣?那是鬼物的最大克星,隻要被沾上一點兒,鬼物就會自燃殆盡。
可蘭萱沒有任何不适。
空空對夜溪小聲道:“藍嬸子的機緣很大啊。”
夜溪點點頭。
“應該跟這小子有關,親子心甘情願用神魂養着,這鬼物不僅僅是個陰魂,小子有良心嘛。”粗嘎的光團子咋咋呼呼:“别聽這些老頭吓唬人,我跟你說,你隻要練了我這刀法,什麼暗傷明傷,不用放在眼裡!”
金鋒大喜,不過:“刀法?”
一劍門不是都是使劍的?
“老子天生神力,那劍細細一把,耍起來有什麼意思?老子一開始練的就是百斤巨劍,後來越來越重,還是沒啥意思。幹脆就練刀,重刀,練到後頭老子能舉山!”
周邊光團子起哄:“瞎吹吧老頭。”
但對金鋒卻又肯定道:“他的刀法的确适合你。”
金鋒心動,但還猶疑:“殺人厲不厲害?”
粗嘎大嗓門怒了:“老子外号血刀魔!”
金鋒立即跪了:“師傅。”
血刀魔哈哈大笑,震得光團子噗嗤噗嗤跳。
“老子有徒弟了,哈哈哈哈哈。”
就有光團子酸溜溜與金鋒講:“這老頭當年飛升前一直沒挑到合适的衣缽繼承人,好舍得割了一大塊神魂留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正好指導你修煉。”
還未說完,被血刀魔頂到一邊去:“滾滾滾,要你說。徒兒好好煉,以後找到老子,咱爺倆兒一塊去殺人。”
說完,光團連着玉簡一起沖進了金鋒額心…旁邊。
這位血刀魔還挺心細,不與蘭萱搶地盤。
蘭萱看傻了,對着衆光團行禮忙飛了回去。
衆光團突然把夜溪圍住了。
夜溪覺得很不妙。
“小女娃,帶着個這麼老氣的面具,不覺得憋悶?”
她和空空習慣了,一出宗就帶面具。空空是玉色,她是暗色。
挺酷的呀,她覺得,她還在上頭雕了個花呢。
無歸:那花真的挺土,不如雕棵噬妖藤。
夜溪無奈把面具取下收起,嘴裡道:“我又不是醜八怪。”
一個老頭的聲音笑道:“看看你有多美不是。”
姐弟三個覺得吧,一劍門的人都挺嚴肅的,怎麼這些殘識就這麼活潑呢。
“小女娃,你一進來,咱這些老東西就覺出你不尋常來,來吧,讓咱們見識見識。”
說完,光團子們就往夜溪身上沖。
吓了夜溪一跳,精神力蓬勃而出,把光團子們沖到遠處。
“啧啧,好強大的神識,大乘?不對呀,你什麼修為?”
空空金鋒一吓,大乘?師妹/姐姐這是要上天呢?
一時間看向夜溪的目光都崇敬起來。
一個老頭怪叫:“該不是哪個老怪物附身吧?”
一個女聲接道:“不是,這女娃子眼神行動間就是一個幾十歲的小娃子。”
小娃子,幾十歲。
夜溪如今還是無法對修士的年齡适應良好,咳了咳,道:“各位前輩不要多想,我隻是想找一個招式霸氣的劍法,我沒有靈力,使不出劍訣來,就是想學個花架子扮扮酷。”
衆光團子怒了:“太瞧不起咱了,隻學花架子你進來幹嗎?”
夜溪:“我要學一耍出來所有人都跪我的花架子。”
衆光團子呵呵,少女,洗洗睡吧。
“沒有?那我不要了,見到各位前輩也沒白來一場。”
夜溪甩手就要走。
光團子們不樂意了,太瞧不起人了。
閃瞎人眼的淡金色光團沖過來,傲慢道:“我練可是陽罡無極劍,滅盡天下陰晦之物,是魔族妖族的克星。”
“啊,挺好,”夜溪砸吧嘴:“沒了靈力也能用?”
光團一癟,嚷道:“你有大乘的神識,怎麼可能沒靈力?讓我進去看看?是不是隐靈根?”
夜溪手一抓,就把光團按住了:“我是女的。”
“你個才幾十歲的女娃,在老子眼裡就是個胎兒,有什麼不能看。”
夜溪黑線:“我不讓你看,你就看不成。”
對着衆多看熱鬧的光團問:“有沒有不用靈力就能耍的劍法?”
光團子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由羞愧,身為一劍宗的大能們,他們真的盡心盡力把修劍玩出了個花來,開創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劍法,但真沒誰脫離了靈力這個大基礎的。
淡金色光團不死心:“說不準你哪段經脈堵了,我給你通一通,不然,就是靈根被埋了,我給你找出來,我這劍法真的挺好,滅陰邪呢。”
夜溪呵呵,謝謝您,說的喪屍就比僵屍光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