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小二嗅着誘人的酒香,來了靈感,一個骨碌爬起來拿出鍋竈滋啦啦火速做出幾十道下酒菜。
不多,隻是烘托酒的醇香。
一衆已經拉開桌椅團團坐好,小酒盅斟得滿滿,心不在焉的等菜上。
一改以前的風卷殘雲,一個個非常文雅的一點一點的抿,哪口多抿了心疼死。
夜溪說了:“這原漿本就不多,我還得孝敬先生呢。”
這是應該的,沒人有異議。
隻是夜溪偷偷去數酒壇的時候氣個仰倒,隻見她藏得好好的猴兒酒不知何時少了三分之二。
不用猜了,竹子自行先取了。
死竹子。
一盆酒,分攤下來每個人能喝一斤多,這次兌的比例火寶拿捏的剛剛好,不至于讓衆人像他們兩個那樣倒頭睡,但也喝得個個面色酡紅醉眼迷離。
十蛇王和明慈們更是現出蛇尾啪啪的甩。
夜溪嘿嘿傻笑:“原來蛇碰酒真的會現原形啊。”
猴兒酒比雄黃酒厲害多了。
衆人嘿嘿着你指我我指你,不知不覺全睡了過去,外頭的侍女才走進來,聞着空氣中的酒香怨氣滿滿。
她們也想喝啊,可想也知道輪不到她們...
衆人在客房柔軟的床上醒來,出得門來不見夜溪和蕭寶寶,心中明了,順從的跟着侍女們參觀遊玩,火寶更是嚷嚷着去找昨日小胖子再切磋。
正好小胖子殺過來,帶着比昨日還要多的小夥伴,一上來就無比嚣張的喊你敢不敢。
嘿,不把你褲子赢過來小爺就不姓火!
再次開戰,反正他們人多,他們也不算以大欺小。
而另一頭蒼枝領着夜溪和蕭寶寶往秘地裡走。
花紅柳綠的山林裡走着走着光線暗下空氣凝滞氣氛變得陰森恐怖起來。有無數蟲子在地底翻騰的簌簌聲随着腳落下響起,聽着瘆人的慌。
蕭寶寶哀歎:“末始的腳埋在這種地方?”
蒼枝回頭道:“急什麼呀,且走着。”又道:“這地方怎麼了?這裡培育了好些特别的蟲呢。”
神情之驕傲,這裡分明是極樂地。
蕭寶寶閉上嘴巴,默默的想,一把火放出去,是不是能吃燒蟲繭了?
夜溪和蒼枝手拉着手:“母神什麼意思啊,按說師兄上來這麼久,如果末始的殘軀是大麻煩的話早該有人甩出了。”
蒼枝撇了撇嘴:“不定母神就是第一個呢。這個我也不清楚,母神隻是和我說了聲,早料到你們會來找我吧。”
蕭寶寶:“她不會害我吧?”
“切,母神害你還認可你?那豈不是給自己抹黑?不如你們給我說說末始到底是怎樣神奇的人物。”
被如此鎮壓定然是大禍害無疑,可母神說要扔了那破爛兒的時候分明又很不以為意,真是矛盾啊。
蕭寶寶:“就是一個厲害的大反派,具體的我不知道哇,也不敢知道哇,知道越多我越容易被反噬。”
蒼枝訝異回頭,夜溪趁機跟她講蕭寶寶面臨的奪舍危險。
“所以,接上你們後我們去找方天石,鎮壓疑似末始的覺醒。”
蒼枝皺眉:“不能剝離嗎?”
蕭寶寶苦臉:“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怎麼剝?”
蒼枝思索着點了點頭:“你這情形與一體雙魂有些相似,我多查閱下,希望從一體雙魂的記載中找到克制他的法子,能消滅最好。”
夜溪随着點頭:“我也想過,毀去末始的意志最好。”
走過一段絕對的黑暗又走到光亮處,周圍變成濕潤的岩石,岩石向上生長,看不見天,岩壁上散發着微光,水滴滴答答的聲音。
在岩石下又走了很久,蒼枝時不時的打出手訣,最終來到一個岩石環繞的小谷,谷不大,裡頭僅能放下一池水。水很綠,卻很通透,通透的綠水中,清清楚楚泡着一隻好大的腳...
再看那綠,總覺得詭異,莫非這綠是泡腳來得吧...
三人一起沉默。
夜溪艱難開口:“所以,這腳一直泡着?”
是這水綠了這腳,還是這腳綠了這水?
蕭寶寶艱難開口:“所以,母神才非得拉上我?”
難怪當初在自己不知曉的情況下拜把子算了自己一份呢。
老謀深算。
老奸巨猾。
神都是坑啊。
蕭寶寶夜溪對視一眼,那眼神在說:我這樣聰明狡猾的人物竟早早被拽下了坑,這群神心眼兒不好,切記小心。
夜溪也覺着蕭寶寶被算計了一把,不過想到竹子為自己做的,一對比,人家巫祖母神似乎也不怎麼出格了。
神真不是好相與的。
蕭寶寶開始挽袖子:“不會讓我下水撈吧?”
蒼枝忍不住去揉鼻子,看着那隻腳,再怎麼告訴自己不髒不髒不髒呢,也總覺得鼻端有種古怪的味道。
怎麼自家就分了一隻腳呢?
委屈母神忍到現在了。
“别,我來弄,這水——很毒。”
蕭寶寶嘴角一抽,所以,一隻被毒水泡了不知多少年頭的臭腳,自己要來幹嘛?
“要不,還是你們留着吧。”
蒼枝幽怨一眼:“還是你帶走吧,不然我閉不了關了。”
腳臭如影随形好不好?
蕭寶寶呲牙一笑:“你确定?接下來你可是要和我和我們一起去旅行的。”
頓時蒼枝小臉青青白白。
夜溪道了句:“弄上來,我看看能不能吃掉。”
“...”
别說了,胃受不了。
蒼枝遙控着池水将那腳送上來,啪的一聲摔在石頭上,夜溪和蕭寶寶圍上去看,蒼枝猶豫了一下,放過去一隻蠱蟲。
金黃色的蠱蟲,蠶一樣,往雪白的大腳丫子上咬了一口,什麼也沒咬下來,但身子一攤,死掉了。
蒼枝沉重:“是毒。這...東西本身有毒,池水并未化解掉。”
蕭寶寶牙疼,末始是個什麼品種?不是人嗎?
夜溪手化柴刀,哐哐哐的剁,不損絲毫,那感覺,像剁在硬橡膠上,軟裡帶硬的頂回來。
“真讨人嫌。”
分解不了的垃圾嗎?
蕭寶寶查看斷口:“傷口并不齊整,層層疊疊,像鋸開的。嘶——你們對一具屍體做了什麼?”
蒼枝黑線:“沒有我好不好,你該問是什麼神器能割掉這隻腳。”
“不錯,我正要問這個。什麼神器?我這就去弄。”
蒼枝搖頭:“盡管我不知道,但想來沒用吧,不然留這麼完整的一隻腳呢。”
夜溪:“嗯,不定把那威武神器锉沒了呢。”
蕭寶寶盯着腳丫子發呆,他該怎麼處理?泡這些年連層皮都沒泡下來,水是不行了,試試火吧。
轟,神火出,烤了半天,大腳甚至還是冰涼的。
夜溪摸頭:“我覺得,你把它丢進星水裡可能有反應。”
蕭寶寶冷笑一聲:“我才不。”
給末始拼身體?他有這麼蠢?
豈料地上的腳忽然一動,斷口發出微微的光,猛的飛起,直射蕭寶寶額頭。
蒼枝驚叫一聲。
蕭寶寶早防備着,身體猛的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