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龍章鳳姿還是世外仙人,夜溪無差别攻擊大殺招一放,全頂着一頭土爬上來。
那眼睛紅的,不知内裡的人看着不定會以為萬人坑詐屍僵屍攻入人間了。
隻憑拉仇恨這一點,夜溪妥妥的第一沒人比。
外人内人,此刻就一個想法,抓住她,撕吧了她。
多壞呐。
四個宗門一個家族,除了必不可少幾個守在上頭留意外頭動靜的,可全都下來了。
全都一頭土!
必須撕吧了她!
衆人捋着袖子上前,夜溪呵呵呵,很無辜的樣子。
“看我作甚?”
看你作甚?
你心裡沒點兒逼數嗎?
兩道人影一馬當先,一個拎耳朵,一個掐屁股,破口大罵:“夜溪你個小混蛋!”
夜溪沒想反抗,反抗什麼,一個師傅,一個師尊。不但不反抗,她還哈哈大笑。
“哈哈哈,師傅,你臉黑了,哈哈哈,師尊你發髻上全是土。”
紅線真人還好,畢竟是親徒弟,打死了是自己沒臉。
可月遙真人臉黑的不能看了,為什麼?因為她今日梳了一個新發型,高髻,斜斜伸着,像兩隻鳳翼,特威風特高貴,正中間腦門頂上,是個窩兒,用來簪大朵鮮花的。好大一朵鮮花,所以,好大一個窩,所以——好大一坨土。
動一下,就有一捧土從上頭順着額頭滑下來,動一下,灑一下,動一下,灑一下。月遙真人氣得渾身顫抖,頭上的土灑個不停。
忘了能使清潔術,月遙真人猛一低頭,哐的一聲,好大一坨土摔在地上,上頭倒插一朵蔫吧花。
“哈哈哈哈哈——”
此時能笑出來的隻有罪魁禍首。
别人也想笑,但不敢惹化神大能翻臉,憋着,好辛苦。
月遙真人雙手齊出,吃奶的力氣都出來了,掐住兩個屁股蛋蛋,旋轉。
“啊——疼哈哈哈——”
疼還哈哈哈?
月遙真人更是使出死力氣。
蕭寶寶眼皮一跳,顧不上形容狼狽,忙跑過去扔出陣盤升起結界隔絕衆人視線。
祖孫三代打起來了,還是兩個長輩群毆小輩,好長臉嗎?
不過怒火沖天的衆人反而沒那麼生氣了,真好,自己打起來了,打死那個小混蛋吧。
人群裡升平真人吧唧下嘴,吐了口土,想,夜溪終于禍禍到她自己人頭上了,真特麼爽。連嘴裡泥巴味兒都覺得沒那麼惡心了。
水真真第一時間把自己打理幹淨了,沒去找夜溪算賬,站在坑邊上,很是無奈。
腳下,好不容易一鏟子一鏟子挖出的巨坑,被爆炸填平了一半。
真是…胡鬧。
她輕輕皺着眉頭,心裡卻有幾分好笑。
卓焻也同樣走過來,皺了下眉,很不高興:“她就是個大麻煩。”
“事已如此。”水真真忽然歎了一聲。
卓焻也歎氣:“又得重新來。”
“來什麼來!”水宗主走過來,火氣很大:“讓合歡宗的人來做,誰都不準幫忙!”
氣死他了,真想呸三呸。
嗯,吃了一嘴泥。
水宗主的英明決策前所未有的被衆人擁護,必須的合歡宗弄。
合歡宗衆人苦笑,挖呗,夜師姐的事兒不就是合歡宗的事兒嘛。
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水宗主目光一閃。
這麼心甘情願,怕是鐵藜都沒有如此得人心,那個夜溪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做到的?
夜女王會告訴你:這就是王的魅力。
呸,不要臉。
等夜溪被師徒倆輪番蹂躏而蕭寶寶勸架無效,頂着雞窩頭出來時,就看見衆人在閑逛,好悠閑的感覺,雖然看她的目光不怎麼友善,嗯,很不友善的說。
咦?怎麼一個合歡宗的人都沒有?
全在坑裡呢。
夜溪扒拉在坑邊見自家的孩子們苦哈哈挖坑,對坑邊看熱鬧的自家真人和一劍門的人控訴:“不仗義。”
不仗義的都氣笑了:“你仗義?你扔五雷子前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我說了,讓你們退後。”
“呸!我們先離開一段距離你才扔的五雷子,兩大盒啊,别跟我們說你不知道兩大盒五雷子爆炸威力有多大,差點兒出人命你知不知道?”
夜溪賴皮:“有你們在怎麼會出人命?”
哎喲,感謝您高看咱們一眼呐小混蛋。
夜溪切了聲,很鄙夷高人們的斤斤計較,往下看了會兒,眉心一皺,手一伸一抓,一把泥土就被隔空攝取了上來。
夜溪笑了,扯着嗓子喊:“用法術。”
什麼?
衆人一愣,試探打了個隔空取物,泥土嘩嘩飛上來,頓時悲涼,早知道…都挖半天了。
上頭夜溪哈哈大笑聲是那麼的薄涼。
想來是因為大青石被炸壞了,所以沒了法術禁制?
用法術很快重新清理幹淨,水宗主面無表情,不隻他,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就仗着讓合歡宗自己挖坑出口氣呢,結果不禁法術了!
靖陽門主咳了聲,代表一衆人等開口:“以後别給她這麼危險的東西,雖說女兒要嬌養,但也不能慣得無法無天。”
兩大盒五雷子啊,在場除了夜溪誰身上有啊。
自家人打罵也就算了,可你一個外人有臉張嘴教人家管孩子呐?
月遙真人兩眼一翻:“我有的是靈石我樂意。”
紅線真人如出一轍的表情,多管閑事呢老光棍。
靖陽門主一噎,好吧,我閉嘴。
其實月遙真人也在心頭滴血,敗家子啊敗家子,狠狠一瞪,瞪的是蕭寶寶。
蕭寶寶讪讪一笑,他家小師妹根本就不缺靈石,極品靈晶都拿來當石頭用。自己這個大師兄不過是代購。不過,溪兒用了三盒還是四盒了?存貨不多了吧,出去就補倉。
清理幹淨,發現大青石已經被炸得隻剩一層皮,也顯露出裡頭封存的東西來。
橫橫豎豎曲裡拐彎,在夜溪看來就是迷宮。
但别人看來就完全看不懂了,因為上頭花紋是連貫的,分不出一個單獨的符号來,且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圖案。
請教隐世家族,隐世家族的人臉上不怎麼好看,還茫然,顯然也是不知道的。
逍遙宗沉思:“或者,這東西比仙魔大戰久遠的多。”
隐世家族臉色更不好看了,這豈不是說他們隐世家族在仙魔大戰時根本不是什麼重要角色,所以不清楚那個時候的上層傳承?
隐隐心虛,其實,那時候出類拔萃富有底蘊的門派家族莫不是或主動或被動卷入大戰,根本不可能抽身,戰火之大,連安排退路都來不及。他們隐世家族能成功活下來,還真有不怎麼被瞧上的原因,主要原因。
玉和奕淡淡一句:“這種類似的東西,我們族中也未有記載。”倒是爽快:“這種傳承在仙魔大戰時已經斷了,否則,不可能我們隻言片語都沒有傳下來。”
就是這樣,絕不是他們想的隐世家族隻是渾水小魚蝦。
逍遙宗主和水宗主交換了個眼色,衆大能不語,你說你的,我們想我們的,是騾子是驢,有見真章的一天。
都不考慮隐世家族是馬了,可見衆人已經對隐世家族的實力産生了懷疑。
但懷疑的同時又悲涼,若是真的,隐世家族在仙魔大戰時隻是末流,如今手握的傳承卻是完整到他們不得不巴結着,可想而知,倉禹界的沒落有多嚴重。
還能有人飛升嗎?
希望——就在這古怪的花紋裡!
破解!
必須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