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藕沒有要任何東西講任何要求,它要等夜溪去了神界再說。
若神界都去不得,現在說什麼也是白說。
去看四棵姬,這四個吃貨,外界的動蕩一點兒都沒影響到它們,被府姬化形的消息刺激後,四隻比着賽的吃,睡覺都不敢,勢要拿下第一個化形坐上大哥的寶座。
帝信魂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不夠吃啊。
夜溪一一拍過四棵姬,語重心長:“人懷胎十月,豬懷胎五月,人好看豬好看?化形不着急的。好東西孕育的久。”
一時半會兒哪去再找這麼些糧食來啊。
四棵姬進食的動作一頓,四道意念一模一樣傳入夜溪腦海:已化形的府姬很醜?
“...”
這個話題要她怎麼回答?府君很寶貝府姬的,說府姬醜,那厮定要給她算利息。
便道:“我們化形注定趕不上府姬,不如以質量取勝,美貌上壓倒它。”
唔,也不知府姬化形後是男是女,不過,花開的那麼嬌美富貴,該是女的吧。
呃,自己的四棵姬還沒打出花苞來呢,能化形?
想着,上前扒拉葉子,把所有的枝枝叉叉翻過來也沒見哪裡藏着小花苞。
“你們會不會開花?”
四棵姬懵,反問夜溪,開花是什麼。
“...”
好吧,化形估計要很久很久很久以後了。
心好累。
跟竹子倒苦水:“早知道,蛇母魔窟的蛇死都死了,就該把它們神魂抽出來。”
竹子卻道:“你養的小東西跟你胃口一樣刁,魔蛇隻是低階獸類,哪有帝信的神魂好吃。”
便是抽出來四棵姬也不會吃,又何必得罪人。
夜溪歎氣,琢磨着這一路回去自己适當顯顯富,多招些宵小強盜才好。
便琢磨把啥好東西放在外面。
一瞟,看到了手腕上的九幽環,假的那隻。
心中一動。
“竹子,幫我看看,這假貨好像品階也不錯。”
說着将镯子脫落下來給竹子。
竹子掂了掂,看了半天,忽然笑道:“你運氣當真不錯。”
“嗯?”
“所以,你要快些被這個世界承認,不然這運氣再旺下去,天真要亡你。”
夜溪佯做驚恐:“這麼誇張?”
現在是考察期,但自己表現挺不錯的…吧。
竹子手心一震,假的九幽镯在他手心上跳舞,翩翩蝴蝶似的。
“你不是愁鬼花沒東西吃嗎,這就來了。呵,僞裝做得不錯,之前我竟沒發現。手藝高明啊。”
夜溪忙将另三隻九幽環和八部杵取出,指給竹子看。
“這玩意兒叫九幽環,相傳是用…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聽完夜溪的介紹,竹子面上表情凝重又嫌惡。
契約神族?
沒長天靈蓋嗎?
逐一看過,點頭:“都是一樣的,裡頭的确有一股詭異的契約力量,但能不能成――”
夜溪忙又說了當初水真真手裡那一隻。
“幸好我和無歸幫他一把,不然真的被算計成了。”
“呃…那隻鳥到底有多弱啊。”竹子鄙夷。
“...畢竟那是在下界,而且,鳳屠從沒出生就在挨餓呢,長那麼大從來沒吃飽過,太可憐了。”
夜溪搖着頭,啧啧,堂堂鳳凰,連喪屍都不如。
竹子并沒覺得鳳屠可憐:“那麼,是你讓他逃過一劫,救命之恩以命償還。”
夜溪無語,沒那麼誇張,鳳屠被契了也不會死。
“如此真的能契約神?以仙,甚至凡,契約神?果然沒長天靈蓋啊。這樣的玩意兒,我還是頭次見。”竹子撥弄着幾隻手環,厭惡裡又有一絲興趣。
夜溪歎氣:“唉,當初人死後那镯子就被鳳屠丢進了虛空,早知道就留下了。還有那一對神杖,自己長腿跑了,誰都沒想到的時候就偷溜了,特麼,成精了。”
竹子挑眉:“事實上,神器當然有一定的智慧。我對那對神杖有些興趣,如果還在倉禹,能找到加入你的劍的話…”
夜溪眼一亮:“那太好了。”
竹子:“但很有可能已經遁入别的界。”
“萬一沒呢?咱們快回去,别讓它們跑了。”
竹子搖頭:“竟出了神器,倉禹很有故事啊。”
“嗯嗯嗯,不如你有故事。”夜溪随口敷衍着,轉回最先的話題:“說這隻假的,究竟是什麼?”
“九幽啊。”竹子漫聲,手一招,一顆小珠子不知從哪裡飛出來落在他手心上。
小小的,圓的,白色。
夜溪眨眼,很好,水火珠,她的,在她空間裡的,被别人招出來了,關鍵是,她不但無法阻止還什麼感覺都沒有!
“真的,竹子,我說真心的,我很讨厭什麼秘密都不能保留被人一覽無遺的感覺。”
聽了這話,竹子絲毫情緒波動都沒有:“我有什麼辦法,你如此之弱,在我的面前猶如透明,我也不想看你雜亂空間裡的亂七八糟,但一切展示在我眼前,除非我眼瞎。”
那你去瞎啊!
夜溪磨牙:“你還看我的識海!”
“确切的說,”竹子豎起手指輕輕一搖:“你那不是神識,所以也不叫識海吧。”
就在夜溪炸毛的前一瞬又搖了下手指頭:“鄭重說明一下,你的一切事物,注意,是事物,客觀存在的東西,你的軀殼,你的腦袋,你腦袋裡的東西,神魂,假如你也稱呼為神魂的話,空間,這些事~物~,是主動呈現在我面前的,不是我想看的。而我,沒想着偷窺你,證據就是――”
“假如我真的偷窺過你的想法,你的心思,你的思想,乃至你的過去,你的記憶深處,我不可能不知道你這類似神識的東西究竟叫什麼吧?而我也不會等着你主動來和我交待你的來處吧?”
呵呵,老子牙特麼的癢啊。
“所以呢?”
“所以――就是因為你太弱,才被人一覽無遺。”竹子用認真的臉好笑的眼神刺激小徒弟:“即便不是我,任何一個神界的人都可以把你看透啊。”
既然已經刺激了,不怕刺激的再大點兒。
“你早知道我能看透你的一切,為什麼沒想法子把自己保護僞裝起來呢?所以――”
老父親欣慰的笑:“你并不想防備我,我是個合格的老父親了吧?”
俗話說,忍字頭上一把刀,可夜王認為,根本不需要什麼刀啊劍的,隻需一個老父親,打不過也怼不過的那種老父親,喪屍生啊,百忍成龜呐。
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
放松面皮,嘴角上提,眼角下彎,微笑,标準乖女兒式微笑。
“所以――敬愛的老父親,您願不願意教您可愛的小女兒合法!合情!保護自己小秘密的手段呢?”
回以更加标準的老父親慈藹式笑:“當然可以啊。”
夜溪努力讓嘴角又往上提了提。
竹子:“等你不那麼弱啊,現在,此時,此刻,如此弱的你做不來那樣的小手段呀。”
呼――呼――
這特麼誰家老頭兒放出來為禍四方啊!
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