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就在蕭寶寶空間裡,蕭寶寶怕她悶,所以開放了空間,她能聽到看見外頭蕭寶寶經曆的一切。
聽得兩個大男人争辯怄氣,夜溪好笑,禁不住琢磨,黴神轉世的姑娘得啥樣啊。
連佛門都隻能疏散積累的黴氣,啧啧,這姑娘,妥妥的得成神,黴神。
一邊給蕭寶寶布置空間,她看空間并不大,幹脆把原先弄的小湖擴大了再擴大,把整個空間都弄成了湖,全放了魂水,再在湖水上頭建淩空花園。
正好蕭寶寶這些年收集的懸空石全在空間裡放着,一塊不剩全被她征用了。
空間面積不大,高度卻廣,從下而上,弄了八層,每一層皆不怎麼大,最大才隻有空間一半的面積,螺旋形的點綴着。
相互離着也不怎麼遠,蹦着就能上去。
夜溪把自己空間裡多的那些靈植往上挪。
一層裡有吞天專門開辟的靈植田,後來仙液小河從中流過,一株株靈植打了激素似的暴長分枝,夜溪去看過,亂七八糟的,等吞天回來再移開,現在正好分出一些來。
藍灰色的點靈草也移了很多做草皮用。
别看長得筆直,但杆子又軟又滑,往上一躺,别提多舒坦了。
以夜溪的行動力,這麼大點兒空間很快捯饬完,又沒得事情做了。
跟蕭寶寶道:“你還是帶我去地宮吧,不然去桃源界也行啊,我進空間練劍去。”
在他空間裡進不去自己的空間。
“你再等等。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可無聊的夜王不想等:“他們可沒說很快,估計需要很長時間。不然,我先自己回倉禹。”
呵呵,讓她自己上路?自己回倉禹?他怎麼那麼不信呐。
但這麼關着他也不忍心。
“那我送你回地宮,你跟我保證,不亂跑。”
夜溪保證不亂跑。
蕭寶寶把她送回地宮,走出去半刻鐘又立即回轉,一看險些氣死,連半刻鐘都懶得敷衍自己嗎?
夜溪不見了。
留了字條。
‘出去玩。’
蕭寶寶跳腳:“下次再信你我就是小狗!”
他自己也清楚,下次還得信,所以小狗就小狗吧,家裡那一個不就是小狗嘛。
蕭寶寶以為夜溪溜到戰場上玩了,實際夜溪回了桃源界,拉上桃瑚,跳進樹洞,到了蝕陰界。
她想研究下屍傀。
能不能承受住她的病毒。
活人不行,死屍呢?
從另一端的樹洞出來,夜溪又分不清上下東南西北了,隻見桃瑚自如的在樹枝間跳躍飛騰,不得不說,多傻白甜的種族總能得上天一點厚愛。
而且在她看來,桃源界桃妖的預感天賦隻是沒有好好培養罷了,一旦傻白甜們要崛起——
桃瑚回頭對她說:“我們走這邊,我預感向這個方向走,你能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诶,不知道事成到哪種程度。
夜溪心中一動:“你現在再預感下,我現在想的事情能不能成?”
一具承受住病毒的屍傀,一具承受住病毒的屍傀,一具承受住病毒的屍傀…無限循環中。
桃瑚眼睛看着她,眼神缥缈,好久,猶猶豫豫:“能成一半吧。”
一半?
“走吧。”
一半也是大進展。
隻是怎麼越走越荒蕪了呢?别說人了,鬼都沒一隻。
周圍黑漆漆的,陰風亂刮,刮得骨頭疼。
“嗚嗚,這風好壞,人家身上的陽氣都被吹沒了。”桃瑚縮在夜溪身後瑟瑟發抖。
夜溪黑線,要不說傻白甜叫做傻白甜呢,經受險些滅族的災難,又在外頭混亂世界最底層掙紮千多年,傻子也該長記性了。可人家桃瑚偏不,族人救出了,故鄉回來了,幸福快樂的日子回來了,好了傷疤忘了疼,智商又回去了。
不止他一個,所有桃妖都一樣,傻白甜着…
這樣的特性,也是老天爺恩賜吧,心大的人總是運氣好些。
“陽氣?”
她是死人,身上當然沒陽氣,也沒陰氣,自然感受不到桃瑚的感受。
但反手一摸,桃瑚的手冰塊似的。
桃瑚要哭:“再刮幾下,我要成屍傀了。”
無心之語,讓夜溪心中一動。
難道,這是一處天然的屍傀制造地?
想想,陽氣刮盡了,可不就死了嘛,溫度這麼低,屍身好保留啊,魂魄——
一團人形從夜溪手裡放出,頭有三目,是帝信的神魂分身。
夜溪将他擋在自己身前,陰風嗖嗖的刮,神魂越來越淡,但越來越冷,先是出現霜花,然後是冰渣,之後表面結成堅硬的一層薄冰,但裡頭原本猶如真人的神魂淡到沒了顔色,是被陰風刮走了神魂之力,可冰層結成後,淡得透明的魂體穩定了下來。
這樣的魂魄,不是正好用來做屍傀?
真的是天然屍傀制造地?
“咯…咯咯…”
桃瑚凍得上牙嗑下牙,夜溪才要說什麼,忽然背上一沉,竟是桃瑚凍厥了過去。
無奈,夜溪隻得帶他進了空間,拿了個大盒子把他塞進去,又打下禁制讓盒子能進氣卻開不了。
還有凍成冰棍的帝信神魂,夜溪走到四棵姬身邊,四個擠成一團,頗有喜感。
冰棍往中間一豎,沉睡中的四棵姬似乎嗅到不一般的芬香似的,最外層的枝葉舒展開,纏上冰棍,冰棍像遇上熱水迅速消融不見。
枝葉對着夜溪的方向搖了搖,并沒有收回去。
夜溪發愣,這是求喂的意思?
神魂之力被刮去那麼多反而更好吃?
夜溪自動理解為四棵姬閉關水深火熱需要來點兒冰降降溫。
出了去,一個接一個的放出帝信神魂分身,被陰風刮成冰棍,再一根一根收進空間投到四棵姬中間,足足喂了四百個,每棵姬吃掉一百個,葉子蜷縮回去。
飽了。
夜溪發愁,沒了吉祥物桃瑚帶路,自己該往哪裡走?
就向前吧。
越來越黑,以夜溪的視力也是抓瞎,且精神力能探查的範圍越來越小,隻能探到身前十米。
若是一般人,不敢再向前,若是一般人,也進不到這裡來,因為這裡的陰風不再剛烈,卻綿綿化骨,一下就能帶走全部的陽氣和生機。
也就是夜王,瞎大膽,仗着身體無礙,勁兒勁兒的向前走。
正手腳并用的攀爬在不知道是石頭還是大樹上,忽然着力點一空,夜溪被吸進什麼地方。
分不清是墜落,還是升高,還是停在虛空中的某一處,夜溪并沒想着反抗,身體放松飄蕩着,精神警戒。
不知飄了多久,黑暗中,夜溪被什麼東西碰了下,急忙伸手抓住,順着手裡的東西,夜溪一點一點拽過去,鑽入一個洞裡,她的精神力已經一寸也放不出來。
空間裡有照明用的珠子,可拿在手心,光芒不見一絲,珠子還是亮的,但照不亮周圍。
黑洞嗎?
夜溪扭扭了脖子,并無不妥啊。
什麼鬼地方?